但是這跟秦麗主動拋棄自己的孩子情況卻又有所不同。
顏淑芬是根本不知道言禦臣是自己的兒子,所以未能盡到母親應盡的責任,這是奸人所害,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言禦臣低聲說道:“據我所知,母親只是一個小小的記者,竟然來過蘇家?”
“我問過了,蘇老爺子不肯說別的,隻說當初母親是從蘇家將我帶走的……”言傾若有些遺憾地說道。
她也想了解多一些事情,可是卻沒有辦法從蘇老爺子口裡聽到更多的東西。
言禦臣握住她的手說道:“若若,母親的事情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不用想太多,我們這次逃出去再說吧。”
言傾若點點頭,正要說話,門已經被碰地一聲打開了,蘇老爺子帶著人,齊齊地衝了進來。
看到言禦臣在言傾若的房間裡,冷聲說道:“想要離開?真當我蘇家是公交車了,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言禦臣看到蘇老爺子過來,不由大聲說道:“你們蘇家一直做不正當的生意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人都活生生地搶了。你們這個樣子下去,遲早要自取滅亡!”
“我們滅不滅亡你說了不算!”蘇老爺子看向言禦臣,十分生氣,說道,“而你滅不滅亡,就要取決於我了!”
言傾若和言禦臣牽著手,不由後退了一步,因為蘇老爺子的眼神裡,已經動了殺機。
蘇老爺子大聲說道:“言傾若留著有用,這個言禦臣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動手解決了他!”
蘇老爺子身旁的下屬,頓時全部都掏出了槍來,齊齊地對準了言禦臣。
確實,對於蘇家人來說,言禦臣已經沒有什麽作用了,他們想要的,可以利用的人,只有言傾若。
現在言禦臣竟然還妄圖想要將言傾若救走,那就沒有必要留著這個一個後患,以免遺禍無窮。
看著這些下屬,將槍全部對準了言禦臣,言傾若挺身站在了言禦臣的面前:“蘇老爺子,你要殺我大哥,就乾脆連我也一起殺了,一了百了!”
言傾若站在了言禦臣的面前,為言禦臣擋住了所有的槍。
“若若,不要這樣傻!”言禦臣想要推開她,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這一次是他大意了,低估了對手的實力,才讓自己和言傾若都身陷囹圄,被抓回了蘇家。
現在他不想再讓言傾若為自己做什麽了,不想讓若若因為自己,再受到任何委屈和傷害。
“大哥,他們想要動手,就讓他們動好了!”言傾若毫不畏懼地擋在言禦臣的面前。
那些下屬都知道言傾若的重要性,一時之間,遲疑不已,不敢再向前,更不開開槍,生怕誤傷到言傾若。
蘇老爺子冷哼一聲:“除了槍,你們就不會別的東西了嗎?”
這些下屬被提醒,才紛紛放下了槍,徒步朝著言禦臣走過去。
言傾若大聲喊道:“你們別過來!”
但是她的話,沒有絲毫的震懾力!
因為下屬們,剛才是擔心槍傷到她,可是現在大家不用槍,自然是誤傷不到她的。
而她的手裡什麽也沒有,就連想要自殺威脅,都不可能。
所以下屬們齊齊衝了上去。
言禦臣單打獨鬥的能力不算弱,可是面對這麽多彪形大漢,在這不大的空間裡,他根本沒有太多轉圜的余地。
這麽多下屬一擁而上,即便有言傾若不停地阻擋,不停地喊道:“住手!住手!”
言禦臣也還是很快就被下屬抓在了手裡。
下屬的拳頭落在言禦臣的臉上,言禦臣的頭被打得一偏,口裡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另外兩名下屬,狠狠地踢在他的膝蓋上,言禦臣根本就無法再站立住,頓時跪在了蘇老爺子的面前。
言傾若看得心疼不已,也跟著跪了下去:“大哥,大哥,你怎麽樣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若若,我沒事。”言禦臣虛弱而痛苦地說道,盡量給言傾若一個笑容。
但是他的臉上已經滿是血跡,那個笑容也無比的難看。
蘇老爺子說道:“還算你是個男人。不過不管怎麽樣,你以為沒有什麽用處了,給我處理了他。”
“是,老爺子。”下屬忙應道,掏出了匕首,朝著言禦臣一步步地走過來。
“不!”言傾若哭著大聲喊道,護在言禦臣的身上,“我不準你們傷害他!”
蘇老爺子卻根本不為所動:“蘇家不留沒用的人,當初我收留的人當中,不聽話的尚且被我全部處理了。何況言禦臣這等跟我作對的人?”
他的話語裡,透著讓人心寒的冷酷。
下屬們也都深深地知道老爺子的性格。
當年老爺子收留了多少人,最有能耐的,是現在的三個少爺和一個小姐。
而一般的,不過就做了下屬或者別的職責。
至於那些沒用的,甚至是反抗作對的,早已經化作枯骨,跟黃土埋在了一起。
這個言禦臣的命,在蘇老爺子眼裡,也不過是草芥而已。
言傾若想要保護言禦臣,但是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力去保護。
她沒有能力打過這些下屬,也無法說服蘇老爺子改變主意。
眼看著下屬拿著匕首一步步地逼近,而言禦臣身上的血,汩汩地流出,十分滲人可怖。
下屬伸手抓起了言禦臣的脖子,匕首高高地揚起……
“等一等!”言傾若大聲喊道,眼眸紅腫,但是眼淚已經收了起來。
下屬一愣,蘇老爺子遞了個顏色,示意下屬等一等。
“蘇老爺子,你不就是想讓千墨跟你合作嗎?你不就是想讓我當籌碼,讓千墨答應你要做的一切事情嗎?我對你很重要,我知道……你放了我大哥,我願意跟你一起去,說服辰千墨。”言傾若字字句句都說得非常的沉重。
因為她從未想過要干涉辰千墨的任何選擇,也從未想過要用自己作為籌碼,去威脅辰千墨。
可是現在,大哥的命危在旦夕,她不可能坐視不管。
她必須要這樣做,就算是暫時的妥協,也必須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