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爺子腳步很快,沒有絲毫年老衰弱的樣子。
幾步便來到了大廳的電話旁,小女仆在後面,都是慢了好幾步才跟了上來的。
“喂。”景老爺子接起電話,腰板停止,雙眸微微眯起,沒等對方說話,便直接說道,“我們景家,可沒有叫做景秋辭的人。”
“等等!父……景老先生,您先不要掛斷電話,請您聽我說,您說景家沒有一個叫景秋辭的人,那您就當……是一個不認識的,叫做景秋辭的人,請您幫個忙吧。”景夏夕在電話那頭淡淡地笑了。
景秋辭……
真是一個熟悉,但聽起來,卻又那麽陌生的名字。
她已經“變成”了景夏夕這麽多年,早已經習慣了姐姐的這個名字,現在聽到,就會下意識地,覺得是在叫自己。
反倒是景秋辭……
有時候,甚至連她自己都想問一問……
景秋辭,你究竟是誰?
你又屬於誰?
景夏夕很有耐性,等著電話那頭的景老爺子繼續給她答案。
“那……秋辭小姐,您覺得,您有什麽資格,可以和景家談什麽條件,要求我們幫忙呢?”
“秘密。”景夏夕淡淡地開口這兩個字,“你們不希望,從頭到尾,你們和景家合夥起來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有害死……夏夕的事情。都告訴尹易寒吧。”
“那你這是在威脅我?”景老爺子說著,聲音中帶著好笑的意味。
“對啊,就是這樣。”景夏夕在電話這頭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出人意料地應了下來,就是這樣的……
她沒有任何的籌碼與景老爺子做交易,獨獨只有這一點點的,可以威脅他的東西,她當然會好好地,善加利用起來。
景夏夕沒有因為景老爺子的這句話,而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在她的意料之內了。
“反正……尹老爺子和尹大少垮台,我現在對於你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什麽用處了,不是嗎?尹易寒的話……我想,你還是沒有辦法與他做什麽交易的。”景夏夕一語道破。
景家看上去是書香門第,不受任何的銅臭氣的沾染,然而,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的。
如果生都不做,這個家族的存在,就沒有絲毫的意義,而景家,販的是一樣最可怕,又為人所最不恥的東西——毒。
大概沒有人想過吧,表面上的文人墨客,景老爺子出入完全一副酸腐文人的派頭,實際上,最終也免不了權利錢的俗氣……
景夏夕身不由己,之前一直被安排在尹家,當做最好的一個借口,當做一條最為不被人家所察覺的暗線。
盡管景夏夕實際上也並沒有做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但景家好像就是一定要放一個稱得上是“自己人”的人在尹家,似乎這樣,才能讓他們放心得下來似的。
這個位置,本應該是她的雙胞胎姐姐來做的……
至此,這些事情,景夏夕也並不明白自己的存在,究竟是否還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