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易寒今日穿了一聲銀灰色的西裝,卻很隨意,襯衫紐扣隻扣了幾粒,也不在意自己動作的時候,會露出誘人的胸肌,頭髮難得沒有工工整整地梳上去,放下了些許碎發,散落在額前,顯得他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戾氣,又少了許多。
表露出他一貫放浪不羈的浪子形象。
景夏夕看到尹易寒走了進來,輕輕點了點頭,還是沒有和他說些什麽。
尹易寒不由自主地挑起了眉,心中微微有些不滿,自從那天景夏夕說出那些話之後,他就一直在意著。
覺得景夏夕變了,卻又不知道為什麽變了。
難道就因為那天的爭吵,就因為……又把那些不能觸碰的往事翻出來又說了一遍嗎?
尹易寒覺得很不舒服,明明在這件事裡,她才是始作俑者,是讓所有人痛苦的人!偏偏,還要做出一幅受害者的模樣來。
況且,那天那樣的爭吵,兩個人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怎麽突然就又鬧氣別扭來了?尹易寒的心裡,未免覺得景夏夕太過了一些。
一般的尋常夫妻,還要鍋碗瓢盆磕磕碰碰,尹易寒承認自己雖然確實不該動手,但當時,也真的不是想傷害她。
更何況,他也已經向她道了歉,並且也沒造成太過嚴重的後果,她這到底是鬧的哪門子的別扭。
尹易寒覺得頭疼,實在是不想和女人的這點小心思糾纏著,他認為景夏夕是故意在虛張聲勢,又剛好抓到了他這次的把柄。
他做錯了事,剛好就被景夏夕抓住了,現在又來那些尋常女人做的那幾套,用離開來威脅他,用默不作聲來聲討他,總之非暴力不合作。
很好……
尹易寒雙手插在口袋裡,微微挑眉,望著面前的女人,精致可人的一張臉,瓜子臉顯得更加尖了一些,肌膚呈現出大病初愈的蒼白,微微垂著眉……
景孝恩很主動地從床上跳了下來,搖搖晃晃地跑過去,直接一把抱住了尹易寒的大腿:“叔叔……”
尹易寒對待景孝恩一貫是寵愛著的,難得的一點點真實的溫情,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他伸手摸了摸景孝恩的頭,目光卻還是放在了景夏夕的身上。
感受到尹易寒的目光,景夏夕實在如坐針氈,好似他的眼神,是一把把尖銳的刀子,一根根尖利的針,想要對她處於酷刑一般。
關鍵是……
她又沒犯什麽錯。
“能回家就好。”景夏夕終於磨磨蹭蹭擠出這麽一句話來。
對於她來說,能回家是挺好的,可以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面對一個新的未來?
尹易寒走到她的身邊。
景夏夕的心頭不停波動,難受極了,她真的又動搖了,明明之前想好了,等身體恢復之後,就可以選擇離開,而今……
尹易寒伸出自己的右手,中指與食指並攏,輕輕觸碰到景夏夕的臉上。
景夏夕的身子微微一怔,一瞬間,就好像被尹易寒的手輕輕觸碰到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