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從來無法拒絕他，任何事情。

  他以為自己是懷著報恩的心，才甘願如此。

  涼雲笙不自禁地紅了紅眼眶，就當……是這樣吧……

  “你對我，總是這麽溫柔，我當然是願意的。”涼雲笙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口炙熱的氣息，毫不紊亂地說出這句話。

  “溫柔？！”涼雲笙對自己的形容，尹千宸自己都覺得可笑，怎麽會有人覺得他溫柔？

  從小他就是個冷情的人，長大了更是因為心狠手辣被人叫做惡少，甚至連最尊敬的那坦莉阿姨也會毫不留情地當著他的面告訴他的未婚妻，自己是個冷情的人。

  還是因為自己對她的那一點小小的同情讓她產生了什麽錯覺？

  “這個笑話，確實連我也能逗笑了。”尹千宸冷冷地扯了一下唇角，實在算不上是一個笑。

  “難道不是嗎？”涼雲笙也跟著笑了起來，紅撲撲的小臉，笑著的樣子叫人憐愛極了，“你總是在想法設法掩飾做對我好的事情，或者說……是連你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時候，不自禁地做了這樣的事情！譬如你今天讓我喝酒，是因為你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你不會停下，卻要給我推開你的力量，你知道平時的我，是根本不敢違背你的意願的！所以……你就讓我這個慫人喝了酒，如果不喜歡，就推開你！你不會強求，反而會放過我，對嗎？”

  可她偏偏沒有這樣，讓他也大吃一驚地迎合了他。

  大概是接著醉意，說出這麽一段沒羞沒臊，自我感覺良好的話來，這是涼雲笙的賭，也是她……胸口最痛的地方，她想成為他最特別的人，卻也最不可能成為他最特別的人。

  她自然是難過的。

  尹千宸勾起的唇角慢慢收起，一手拉住涼雲笙的睡衣，用力往下一扯：“你未免想得太多，編劇能力倒是很不錯，我讓你喝酒……只是為了讓你待會兒能更辣一些。而且……隨意揣測我的內心，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瞧，這就是答案。

  尹千宸的大手在她的身上作亂，涼雲笙只有喘息掙扎的份。

  “啊……你……不要這樣……”涼雲笙嘴裡雖然說著心甘情願，可真的被粗暴對待，她也還是羞澀又難堪。

  像是剝了殼的水煮雞蛋，白白嫩嫩，剛剛洗得香噴噴，肌膚又因為剛剛喝了些紅酒而染上了一些緋色，看上去叫人想要立即將她拆食入腹。

  尹千宸起先動作沒有收斂，親吻與撫摸都很用力，涼雲笙被他逼得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

  他幾乎是輕不可聞從口中吐出一口氣，本應該只顧及自己享用美味才對，但看到涼雲笙皺著小臉，眼角含淚，以惡毒為名的惡少，竟也沒辦法狠下心來，這樣的他……是不是不對勁？

  “不要這麽緊張。”尹千宸吻開她眼角的淚珠，“放松身體，我只希望……你，能立刻是我的。”

  涼雲笙抿住唇，這就是他總會下意識流露出的溫柔。

  涼雲笙覺得，尹千宸是個十足的大惡人，明明說過，不會去愛任何人……

  還偏要時不時用一點不屬於他的體貼來撩動自己的心。

  “這可是我們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新婚之夜，我也不想弄疼你。”尹千宸在她的耳畔低聲說道。

  第一次……

  涼雲笙的身體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