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眉笑道:“你有什麽弱點,說來聽聽?”
宋祥飛一聽這話,哪還有不明白的,他氣的哇哇叫,“老大肯定告訴你了,氣死我了。”
“沒有,他什麽也沒有說,我們聊了點別的事情。”
“不和你們說了,沒一個好人!”
宋祥飛氣呼呼的掛了電話。
朱海眉伏在桌子上樂了半天,這人的脾氣和曉鷗的真有的一拚呀。讓她帶著孩子去北京,無論如何,她也是不會答應的,開什麽玩笑,現在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不是錢,而是兩個寶寶。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自己的孩子再重要的東西了。
宋光輝還真是不錯,看來自己接受參賽的設計案子,還是比較正確的選擇,最起碼他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那種人。
辦完了這件事情,她就要出門了,已經和銀行的人約好了,去年秋天貸的五萬塊錢,她要提前還上了,還上之後,她就沒有心理負擔了。
她站起來收拾了一下辦公桌,剛要出去,下面的,內勤上來,說道:“朱總,下面有個叫關彤彤的人找。”
朱海眉聽到這個名字,心中嚇了一跳,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冷靜的說道,“她是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跟了一個穿軍裝的人。”
“好,我知道了,你讓她上來吧。”
“好的,”內勤答應著轉身要出去。
朱海眉又道,“讓她一個人上來就行了。”
“好的。”
內勤出去了,朱海眉又緩緩的坐下來,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她再也沒有聽到過有關她的消息,她也沒有打聽過關榮光在軍區的消息,她想不明白的是關彤彤因何而來呢?
說實在,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很害怕見到她,雖然沒有打聽過她的消息,但是每次想起她來,都是最後一次見她,她躺在病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現在變成什麽樣了呢?
不大會就聽見有人上樓的聲音,朱海眉雙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想站起來,想想還是沒有動作。她伸手拿了桌子上的一份文件,又拿了一支筆,把文件打開裝作忙碌的樣子。但是她的內心當中卻是在鄙夷自己,真是太能裝了,她來有什麽關系,她為什麽要裝?
聽著外面走路的聲音,她就知道來人已經快接近門口了,等到來人敲門的時候,她才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抬起頭來說道,“進來。”
但是等看到關彤彤,她還是吃了一驚,現在的她完全一幅青春無敵的樣子,看著現在的她,她想起來,曾將那個神采飛揚,春光無限好的美麗的女子。
關彤彤微微一笑:“看到我現在這樣很驚訝是吧!”
朱海眉收回驚訝的目光,指著辦公桌前的凳子說道,“坐吧,的確挺驚訝的,喝茶還是白開水?”
“都不用了,我待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回去。我來是和你說謝謝的,其實我早就想過來。你沒有生產之前我身體不好,你剛生產完我又不能過來,所以就現在過來了。我之前那樣對你,你還肯幫我,現在想來,心中真的非常感謝。”
聽到她說話這麽客氣,朱海眉不知道是否該相信她話。
她說道:“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因為咱們倆的關系,當初想讓我幫你確實是有點難,但是沒有辦法出於道義,我怕我不幫,將來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她說話很不客氣,關彤彤並沒有在意,她笑道:“你說的對,如果我換著是你的話,即便是受到良心的譴責,我也不會伸手的。”她說著拿出來一個小盒子推到桌子上,“我知道你生意做的很好,也不缺錢,所以這是給孩子的東西,都是新的,裡面還有憑證。”
朱海眉打開看了一下,是一對小孩的金手鐲,她把盒子推過去,“太貴重了,我收不合適。”
“難道我的命還不值這一對金手鐲的價值嗎?”
朱海眉皺了皺眉說道:“其實並不是我救的你,救你的人我應該是老江。”
關彤彤搖搖頭,說道:“不,明面上是老江救的我,但實際上是你。”
“封建迷信的事,你還真相信,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咱們要相信科學,換一句話來說的,應該還是你的內心深處有求生的意志,所以無論怎麽說,也謝不著我。”朱海眉說道。
“不,”關彤彤說道,“那一段時間我雖然求死的意志很堅決,但是自從你去了那一次以後,我就開始了動搖,尤其是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很多不好的東西,把我拉向地獄當中,但是最後有人把我推了上來,那個人就是你。”
朱海眉聽著有點瘮得慌,她勉強笑道,“這只是一個夢而已。”
關彤彤搖搖頭,她的右手摸了摸自己左手上的珠子,朱海眉看過去,是一串菩提子,上面已經磨得發亮了,應該是帶了很長時間了。
難道她信佛了?
果然,關彤彤道:“自從我出院以後,因為江叔的關系,回家就開始念佛,看佛經,看各種能和佛有關的故事,我更加的相信,這世界上就是有因果報應。所以人應該積德行善,才能有好的結果。”
朱海眉皺眉,她雖然不信佛,但是對於神佛,她卻有一種敬畏之心,她說道:“積德行善肯定是好的,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但是我想的是,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意志主導決定的,和我並沒有太大的關系,所以東西你還是帶回去吧。”
“東西是我給孩子的,並不是給你的。”關彤彤說道,“我很快就要離開江城了。”
朱海眉遲疑的問道,“你自己還是?”
“我自己,”關彤彤彎起眉眼,臉上帶上了幾分淺淺的笑意,“我要去英國了,不管幹什麽,我總要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真正的人生。”
“那恭喜你了。”朱海眉說道,“希望你以後能過得更好。”
“其實我還想對你說一件事,是我對不住你,可能你一直都不知道是我做的,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