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榮光聽的皺眉。
老江倒是很平靜的說道:“我們祖上的事情為人不齒,自然是很丟人,但是不管他們怎麽樣,我黃江到了閻王爺那裡,就敢拍著胸脯說,我今生所做的事情就不該來地獄見閻王爺!”
沈東遠突然很想笑。
老江看的出來他的表情,問道:“你笑什麽?”
“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個神經病。”
一句話說的。
關榮光若不是因為女兒的事情,想必已經目瞪口呆了。
老江不以為意,說道:“你別害怕,我要進的東西不是別的,只是她的頭髮而已,只要那麽一小綹就足夠了。給我佔了一小綹頭髮,我可以給你一個‘好’。”
“不必了,頭髮沒有,我也不想要這個好。”沈東遠立刻拒絕。
老江說道:“你知道什麽為好?一女一子方為好,此刻她肚裡的應該是單胎吧!”
此刻關榮光也覺得他是神經病了,太荒謬了,不是神經病又是什麽?
“荒誕!”沈東遠也說道,他搓了搓手掌,使勁在臉上擼下來,這兩天被折騰的頭疼,真是夠了,他索性站起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關副軍長,還是請吧,別鬧的,樓上樓下的都醒了,讓你臉上難看。”
“不過是一綹頭髮而已,這樣吧,我給錢行嗎?”關榮光無奈的說道,“你說吧,要多少?”
沈東遠也很無奈,“關副軍長,那我給您錢,您走,您說要多少,我給行了吧。”
老江想了想,拿出銅錢又撒了一卦,說道:“咱們打個賭吧!”
沈東遠直接拒絕,“沒有什麽好賭的,我不信這個,你也不用跟我打賭。”他抬頭看了看客廳的鍾表,已經凌晨一點鍾了,他說道,“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咱們就堵她,從現在開始到早上凌晨七點,肯定會有血光之災。”
沈東遠本來是在站著,聞言上前一把抓住老江的衣領,“你說誰呢,詛咒誰也不能詛咒她,馬上給我滾。”
老江伸手抓住他的手,沈東遠立刻覺得自己的手疼痛起來,比他手勁大的人不多,最起碼他還沒有見過,這個老江個子還沒有他高,怎麽比他的手勁還大?
“放手!”老江低喝道,“放手,你的手會被捏碎的。”
“那你就捏碎看看。”沈東遠倔強的說道。
老江看她額頭上的汗珠子都出來了,自己先松開了手說道:“在我這裡我會對你手下留情,但是換了別人,或許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我不是在詛咒她,你也不用害怕,她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你可以去臥室裡陪著她,我和老關去下面的車裡呆著,咱們就賭一次,你敢不敢?”
沈東遠松開他的衣領,說道:“我說了不和你賭。”他不能把梅子的頭髮給他,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是邪氣,誰知道他拿著頭髮幹什麽?
“如果你贏了,我就敢保證,老關以後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並且和他認識的所有人,和彤彤有關的所有人,都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
“但是如果你輸了,你妻子的頭髮要剪跟我一綹,而且,會送你們一個好。”
沈東遠心中無奈兩個字能來形容的了,他說道:“那你先告訴我,給了你那一綹頭髮,你會怎麽用?”
“就是做個荷包讓她帶在身而已。”
“開什麽玩笑!”
老江說道:“我這不是開玩笑,說的是真的,在別人看來,這一綹頭髮不算什麽的,但是偏偏擱你這兒就難了。”
“是啊,擱在別人那兒不難,那你就去給別人要去。”沈東遠冷冷的說道。
“那咱們就說定了,這個賭就打上了。”
沈東遠心一橫,“好,那咱們就賭上了,不過我們要提前說好,如果我贏了,你們說的人都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如果我輸了,我給你們頭髮,但是她的頭髮只能放在荷包裡讓關彤彤帶著,而且從此以後也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如果可以,那就起誓。”
老江毫不猶豫的起誓:“我黃江在此發誓,如果違背誓言,讓我斷子絕孫,挫骨揚灰,生生世世不得安生。”
沈東遠簡直真是覺得這個人是神棍了,這麽惡毒的誓言,張口就來,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他看向關榮光。
關榮光自然是隨著老江起誓,和老江的一樣惡毒。
他們起了誓,老江就站起來了,說道,“我們就在樓下的車裡,”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有需要,就叫我們。”
沈東遠覺得他的眼神就像書中的通靈使者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他等他們走了,關好門關好燈,進了臥室,梅子睡得正香,還能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沈東遠心中一松,梅子是個有福氣的人,這是毋庸置疑的,怎麽可能會有血光之災呢,而且那個老神棍,還說是在,從現在到早上7點鍾,怎麽可能?
但是他躺在床上仍然不敢合眼,如果這個人僅僅是老神棍的話,怎麽又說梅子是跳出五行之外的人呢?
國家雖然在破除封建迷信,但是農村,跳大神的或者是看風水的,依然是大有人在。他說他不知道五行之外,也僅僅只是一個借口而已。那麽這個人到底是真有本事,還是只是說說而已?
不管他有沒有本事,那他的祖上應該是有真本事的人吧,否則關家怎麽會這麽好呢?
關家已經輝煌了這麽多年,但凡這個黃江真有本事,應該也不至於,混到耳朵都被咬下去吧。拿著一個人的頭髮打賭,應該是開天辟地頭一次吧,說出去,會不會被當成笑話?
不過,他相信梅子是個有福氣的人,所以才敢賭這一次,如果他贏了,他們起了這麽毒的誓,就不會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了吧。
他忽然想起來他們說在樓下的汽車裡待著,他輕輕地起身,輕輕地拉開窗戶,就著外面的月光,他看的清楚,外面的車的確沒有開走。
他雙手環胸,倚在窗邊,難道這個老神棍就這麽的自信?他自信,那麽他更自信,那就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