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仙子曾說過,“我的意中人是一個蓋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會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來娶我!”
她的頭擱在沈東遠的胸口,她從未想過像紫霞仙子一樣,要去找一個蓋世英雄,像神人一樣,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從天而降,替她清除前面的荊棘,為了她阻擋一切。她只是想在她難過的時候,有人能理解她一下,能安慰她一下,這就足夠足夠了。
無疑,沈東遠,她很滿意。
“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本來想好不哭的,但是這樣一說,她又忍不住了,“我太自以為是了。”
沈東遠摸了摸她的頭,“梅子,你先別哭,告訴我,別怕有我在,都能解決的了。”
朱海眉擦擦眼淚,“小雪的奶奶把小雪關在門外邊凍了一夜,小雪得了急性肺炎......”一想起這一段,她隻覺得心中更加難受,後面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沈東遠整個人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良久才顫抖著說道,“小雪她......?”
朱海眉忙道,“小雪,現在好多了。”
沈東遠才吐出一口氣,“梅子,你嚇死我了。”
朱海眉捂住臉,“當初若不是我執意的讓大姑姐他們過來楊武,小雪怎麽可能被她奶奶虐待?大姐和姐夫現在關系也不好,這一切都是我,我才是始作俑者。”
沈東遠心疼的把她擁入懷中,“梅子,不是你的錯,這真的不是你的錯,你別自責了,好不好?”
朱海眉在他的懷中,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好,沈東遠,不好,這就是我的錯,都是我自以為是,都是我。”
沈東遠心中也後悔極了,原來這一陣子,梅子心情不好,拒絕來江城,就是因為姐姐婆婆家的事情。想當初,他明明聽見了她婆婆說話,明明知道她婆婆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為什麽他也不多想想?想到這裡他無比的痛恨自己,若是他上點心,梅子或許就不用這麽自責了。
她的神色落入沈東遠的眼中,他心中又是一疼,離上次見,才不過十幾天的功夫,她人又瘦了一圈,神色也憔悴的很,脊背也沒有那麽直了,可憐的很,“梅子。”他摸摸她的臉,“別難過了,你把經過說的詳細點。”
朱海眉哽咽著說了一遍,沈東遠越聽臉色越難看,說到後來分家的事情,她婆婆還要五百塊錢,賣羊的錢一分都沒有給,拳頭握了松開,松開又握緊,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平靜下來,“小雪現在好利索了嗎?”
朱海眉搖搖頭,“還是咳嗽,這都不少時候了,大人咳嗽都好的慢,更何況是個小孩?”她幫他把軍大衣脫下來,他裡面還穿著製式的軍裝,不由得驚訝了,“怎麽還穿著軍裝?”
“來的時候沒有回家換,直接就過來了。”
她把大衣給他掛了衣架上,“餓不餓,我給你煮碗面條吃?”
“不餓,下午吃的晚,那現在大姐他們就在咱們家住的?”
朱海眉給他倒了一缸子熱水,“來喝點暖和暖和,他們在這裡過年。”
沈東遠脫了軍裝才接了水杯,“明天一早姐想把東西拉回來,你們給我列個單子,我去拉回來去。我就不信了,她還一個理都不講了,姐夫有說羊賣了多少錢?”
“怎麽,賣羊的錢你也打算要回來?”
沈東遠皺眉,“要,為什麽不要?那是我姐的勞動付出,應該的,”他冷哼一聲,“小雪的事,先記著,將來她膽敢再出什麽么蛾子,我要是再放過她,我就不姓沈。真當我們沈家沒人了?”
朱海眉有點猶豫,“如今姐姐和姐夫關系也不好,你在過去給姐出氣,萬一姐夫生氣惱了,這可怎麽辦?”
沈東遠不覺冷笑,“惱了正好,我還正嫌我姐在他家過的窩囊呢。”王春來當然不好意思給自己的親娘鬧翻,別管當父母的為了孩子付出多少,但是單就這份生恩而言,誰也還不起。他過去也不是想把他們怎麽樣,只不過,去還是要去,免得他們以為沈家人,一個替姐姐出頭的都沒有,將來關系更難處。
朱海眉憂心道,“大過年的,你別衝動,要不就算了,將來我多補貼大姐點不行麽?”
沈東遠沒有衝動,他很理智,也很平靜,他當然不希望大姐離婚,王春來並不是多差勁的男人,再說也要為孩子們考慮,沒有父親亦或是沒有母親,對於成長肯定都不好。
“梅子,這事若是解決了跟我回江城,行不?”
她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你還提這事,再說吧。”
沈東遠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他的懷裡,“你別有什麽心理負擔,這不乾你的事。他們家的矛盾時間太長了,出事是早晚的。夫妻倆吵架是常有的事,時間長了我姐和姐夫就好了。”
朱海眉歎口氣,“幸虧我沒走攤上這樣的婆婆,不然我還不得嘔死。”
沈東遠怪異的看了她一眼,“我也不會讓你嘔死。”一句話,感動的朱海眉又要掉眼淚了,“我去給你打點熱水,你泡泡腳。”
他拉住她,“我自己去,你去鋪床吧,”說著自己也笑了,“別兩個被窩。”
朱海眉破涕為笑,“滾。”
沈東遠洗了腳,先爬到床上去了,一伸腳哎吆一聲,“還有暖水袋啊。”
“是啊,多冷啊。”
“你好像很怕冷。”沈東遠問道。
“誰跟你似得,跟個火爐似得。”她把小爐子上的水壺拿開,添了半盆子碳,“你真不餓,做吃的也不麻煩,一把火的事,別來了自己家,你再餓著。”
沈東遠趴在床上,看她站在爐子跟前不過來,朝她招招手,“過來。”
“幹嘛。”
沈東遠壞壞的一笑,“你說呢?”
朱海眉頓時臉紅的和猴屁股一樣,她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你怎麽來的?”
“開車。”
他是開車來的?
朱海眉嚇了一跳,“天氣這麽不好,你還開車。”
沈東遠無奈,“你不回去,我隻好來了,不過明天晚上我就得往回趕,你和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