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眉給婆婆買的同時,自然沒有忘記自家的便宜娘。
“媽,我給我爹和我娘也買件衣服,您不會介意吧。”她笑嘻嘻的問道。
梅子婆婆再心疼花錢,她和自己的老頭子都有了,人家兒媳婦要給自家爹娘買,她也不能攔著呀。
四個人最後在外面吃了午餐才回去,晨晨和小雪高興極了,直圍著朱海眉轉圈,看著快到下班的點了,兩個孩子換了新衣服,帶著他們去工廠接沈華蓮下班去了。
沈華蓮看到孩子們自然很高興,天天在家是一回事,到了單位見到了又是一回事,她開開心心的帶著孩子回家了。
朱海眉卻高興不起來,沈東遠沒了音訊也有七八天了,她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想想還是回了辦公室。
外面已經飄起了雪花了,還沒有到晚上,天色已經昏暗起來,沒有電視,也看不到天氣預報,不知道江城會怎麽樣?她撥通電話,接電話的是黃琪。
“嫂子,沈連長還沒有回來。怎麽想我老大了?”
黃琪說話慣會開玩笑的,朱海眉也不當真,詫異道,“有需要這麽久嗎?上次去首都開會不說很快就回來了嗎?這次去怎麽這麽久?”
黃琪笑道,“上次去只是開會發言,這一次是去實際考察的,回來的晚是正常的事情,怎麽啦嫂子,有急事?”
朱海眉忙道,“沒事,沒事,他回來你給我電話就行了。”
掛了電話她頗有一種‘君問歸期未有期’感覺,不由的自嘲了一下,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她看她也差不多了,不過是七八天沒有通過電話就覺得十分想念,真是無藥可救了。
本來想著再堅持一段時間她就可以去江城了,然後開始自己的小事業,然後和喜歡的人長相廝守,可是如今,大姑姐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她能一走了之嗎?
她尋思了很久,腦子裡依舊亂哄哄的,外面天色晚的連雪花也看不見了,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嚇了她一大跳,反應過來,急忙抓起電話,“喂。”
“媳婦,是我。”電話那邊傳來沈東遠略帶疲憊的聲音。
“你回來了?”她的聲音裡帶著絲絲的委屈。
“想我了?剛回來,就趕緊過來了。”沈東遠低聲笑道。
“誰想你了。”朱海眉反駁道,“待了好久!”
“有沒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滾蛋,”朱海眉笑罵道,“今年能回來過年嗎?”
沈東遠遲疑了一下,“可能不行了,要不你直接過來吧。”他回來看見過年的值班人員的名單,上面就有他的名字,去年他剛值過的,今年為什麽還要再值?但是名單已經有了,他能說不行嗎?過年都是想和家人團聚的日子,還是算了。
朱海眉愣了一下,“不是之前說可以回來嗎?”
“回不去了,今年值班,你過來和我一起吧。”
朱海眉想起這邊亂七八糟的情況,不由的遲疑了,大姑姐如今還和姐夫冷戰呢,這年都不知道要怎麽過,她能不管不顧的跑回江城嗎?
沈東遠見她遲疑,“怎麽了?不想過來?還是有什麽事?”
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和他講大姑姐家孩子的事情,如果說了可能也會讓他十分氣憤,但是如果不說呢,不說,那他會不會理解為什麽不去江城?
她沉默不說話,沈東遠就著急了,“梅子,怎麽了,你有事說事啊,別沉默!”
朱海眉忙道,“沒事,我試試能不能買到過去的票?過年肯定人非常多。”
“等來了,就不回家了,你把該帶的東西都帶好,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不用,你忙你的就行,我也沒有什麽可帶的東西。”衣服就那麽幾件,最重要的就是她平時積累的筆記,其他還真沒有什麽可帶的。
電話沒有打通,她愁,打通了更愁。
大姑姐過年怎麽辦呢?
自己糾結了兩天,覺得還是要和婆婆商量,目前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肯定是沈東遠,但是大姑姐的事情,她覺得也有她一部分的原因,趁著大姑姐上班的時間,她抽空去了大姑姐家裡找婆婆。
“梅子,你怎麽來了,快進來,天寒地凍的。”梅子婆婆趕緊把她讓進屋裡,一打開簾子,一股暖烘烘的氣息撲面而來,晨晨和小雪正趴在客廳的八仙桌上寫字,一看見朱海眉來了,都放下筆,朝著她撲過來,爭著喊“妗妗”。
朱海眉笑嘻嘻的把買的炒花生拿出來,“不用舍不得吃,吃完了妗妗再給買。”
兩個小家夥拿了花生就跑了。
“媽,我和您說點事。”朱海眉說道。
梅子婆婆一看她嚴肅的樣子,“怎了,出什麽事了?”
“東遠今年要在連隊值班,回不來了,讓我回江城。”
梅子婆婆喔了一聲,“那你就回去吧,反正剛開始當兵的那幾年都沒有回來過,我們也習慣了。”
“但是大姐他們怎麽辦?”
梅子婆婆不解,“他們回自己家過年哪?”
“萬一大姐不回去呢?”
“那就去咱們家。”
朱海眉覺得簡直沒有辦法溝通了,“媽,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要解決,不可能一直這樣。萬一還有下次,咱們又該怎麽辦呢,總不能讓大姐一直受委屈吧。本來我想等東遠回來,趕在年前把這事解決了。如果一直拖著,真不知道要拖多久。大姐曾和我說,這一次她下定了決心,再也不回去了。但是這也不是解決的辦法,您說呢?”
“蓮子和你說的以後再也不回去了?”
朱海眉點點頭,“她是這麽說的。”
蓮子婆婆道,“這事,你甭管了,等晚上他們倆家來,我再問問。你該去江城的去江城,趕蓮子放了假,再撕擄這事,我看那個老虔婆到底還有什麽說辭。”
婆婆雖說不讓她管了,但是這心裡還是接受不了,說到底這件事和王春來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罪魁禍首是他娘,所以這事,還是和他有關系,他對大姑姐好是好,但看見他娘,他就怕了,不敢吱聲了。但凡平日裡,他站在一個公平公正的角度上去做事,估計,今天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