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老婦燕某人懵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怎麽就感覺換了個環境一樣。自己前一刻就在垃圾山上撿垃圾的啊，現在在這什麽都看不到的灰蒙蒙空間裡。以她淺薄的見識，她實在是想不通是什麽情況。

  “有人嗎？”老婦燕某人試著喊了一句，想要看看這灰蒙蒙的空間裡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

  沒人回答她。

  她嘗試著往前走了走，環境還是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忽然……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前方傳來，她踮起腳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麽？

  可是蒙蒙的霧氣，依舊是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什麽都看不到。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過去看看聲音的源頭到底是什麽。

  在她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的時候，周圍灰蒙蒙的霧氣竟然在慢慢消散，本來視線只有一米遠的周圍，慢慢地變成了一點五米，兩米……

  沒多久，她就靠近了聲音發出地方所在的位置。

  她看著那個方向，那邊似乎是一個小孩子站在那邊，看身高應該還不到一米，身形很瘦弱。

  老婦燕某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走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或許可以問問這個小孩子，這裡是哪裡。

  她慢慢地靠近了小孩，看著對方的背影，覺得有一點熟悉，但似乎又很陌生。

  她想了一下，沒有想起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有這個小孩。

  終於靠近對方了，她看到了對方的衣衫，是一個紅色格子衫，而且那件格子衫她很眼熟，就好像是當年自己隨手給那個掃把星女兒買的地攤貨衣服一個樣式。

  不對……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心裡砰砰直跳。

  應該不會吧……

  她在心裡祈禱，既害怕又緊張。

  在她想著是否要去看前面小孩子的臉蛋時，對方反而已經轉過了頭來，咧嘴對她說道，“我的好媽媽，我好餓。”

  是她……

  老婦燕某人被嚇到了，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往後爬了幾步。看到如此熟悉的面孔，她實在是不敢相信，這……真的是她的女兒。

  她不是死了麽？

  她在當時不是死了麽？

  燕某人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死了二十幾年的人，怎麽一下子又跑出來了。

  難道……她是鬼？

  老婦深吸了一口氣，本能地往後再爬了幾步。

  “你……到底是人是鬼？”

  “媽媽，我好餓，你為什麽隻疼哥哥而不要我呢？”

  “不……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誰？”本來害怕的燕某人，不知道為什麽，心裡突然又鼓起了勇氣，她對著小孩身影的人怒聲喊道。

  “媽媽，我是你的女兒啊。”

  “不……我沒有女兒，她就是個掃把星。”老婦尖酸刻薄道，到了現在，她依舊是認為自己沒錯，而把全部錯誤都推到了小女孩身上，認為她的出生，她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媽媽，我好傷心……”

  “死丫頭，你給我滾開。”老婦人就又像回到了當年的場景，聽到小女孩的哭聲讓她感到很煩躁跟憤怒。

  可是話音剛落，場景又變成了她當時的家裡。

  那個時候，她跟兒子兩人剛剛從街上買了肉回來，準備晚上做紅燒肉。對於兒子，她是打心底地疼。

  而此時，她正好站在一口鍋旁邊，鍋裡炸著油，她的手裡拿著一個杓子，她的旁邊依舊還站著一個小女孩。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抓住了小女孩。

  她沒有反抗，因為按照她的性格，她也一樣會這麽做。

  她用手腳鎖住了小女孩的身子，另外一隻手抓起杓子舀起了一杓子滾燙的熱油，慢慢地遞向小女孩子的口中。

  可就在她要灌進去的時候，小女孩的臉色變了，竟然變成了小男孩的樣子，婦人手一抖，滾燙的熱油就倒進了小男孩的口中。小男子痛苦地在她懷裡掙扎，不斷地呼喚著，“媽媽，我是超超啊，你不是最愛我的嗎？你怎麽忍心傷害我。”

  “不……”婦人直接嚇得臉色蒼白，她看著小男孩痛苦的樣子，竟然自己也哭了。

  她抱住了小男孩，心裡慌慌張張的，就像是的了失心瘋一樣。

  噗呲。

  被她抱住的小男孩，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刺進了老婦的腹部，然後再拔了出來。

  老婦驚恐地看著獰笑著的小男孩，感到不可置信。

  “兒子……為什麽？”

  “媽媽，我好孤單，我想要你來陪我。”小男孩突然又變得很委屈的樣子。

  可就當老婦準備安慰跟原諒兒子的時候，小男孩的身影又變成了小女孩的身形。

  小女孩的口中依舊說著，“好媽媽，麗麗好餓。”

  本打算跟兒子多說幾句話的她，頓時大怒，對著小女孩怒吼道。

  “死丫頭，滾一邊去。別來打擾我跟我兒子的聊天，你該去哪就去哪。”她對小男孩的寵溺已經達到了無人能比的地步，即使被小男孩捅了一刀子之後，她依舊還覺得兒子最好，寧願用最好的一面面對兒子。仿佛在那一刻，她就是世上最好的母親一樣。

  可是當面對小女孩的時候，她又恢復成那位尖酸惡毒，沒有人性的毒婦。

  可是在她面前的那個身影，不斷地在小男孩與小女孩之間替換。

  每當小男孩出現的時候，他就會對老婦造成傷害。第一次是捅刀子，第二次是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第三次……

  總之老婦人目前為止受到的傷害，都是變成小男孩後面出現的。

  “啊……”老婦突然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她咬著牙，渾身顫抖地捂著血淋淋的左手。可即使造成這麽大的傷害，老婦人依舊笑著對著眼前用刀子剁下了自己手指的兒子，沒有怪他的意思。

  “媽媽，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你要吃嗎？”

  吃嗎？

  老婦人呆住了，因為她看到小男孩遞給她吃的，正是剛剛從她手裡砍下來的手指。

  “媽媽，張嘴，我喂你。”小男孩的笑容很是天真無邪，人畜無害。如果不是手裡拿著一截血淋淋的手指，或許會認為他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孩而已。

  老婦眼神驚恐，額頭滿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