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倒是把閆某繞暈了。”閆青寒垂目斂眉，像是真的聽不懂沈新月的話一般，言笑晏晏。

  “既然閆上尉聽不懂，那我就勉為其難直白一點兒好了。”

  沈新月心裡把閆青寒這隻狐狸罵了千百遍，面上卻也只能笑的比他還像朵花。

  這個閆青寒，若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樣，早就把自己五花大綁扔回馮德群的床上了。

  哪裡還會跟她在這廢話？現在倒好，他倒是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摸樣來，真真讓人覺得不爽。

  閆青寒頷首，滿意的一笑，柔聲對沈新月道：“願聞其詳。”

  “……”沈新月覺得這人臉變得真快，莫名認為他比辛緋月還要恐怖上幾分。

  至少辛緋月的的臉是萬年常黑，而這個男人卻是笑的像一塊淬了毒的糖果。

  別問她為什麽知道的，這是她的直覺。

  好吧，說實話。

  沈新月到現在還深深記得第一次跟閆青寒打交道時，他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狠辣勁兒，就算他現在笑的再好看，她也覺得不走心。

  “閆上尉，我助你殺了馮元帥可好？”沈新月仰頭笑了笑，就像是在問閆青寒這出戲好不好看。

  可沈新月這話一出卻是換來了閆青寒的一聲朗笑：“十八姨太說笑了，閆某一向對北洋政府忠心耿耿，這種玩笑十八姨太可還是不要開的好。”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閆上尉說得是對北洋政府忠心吧？並沒有提馮元帥不是麽？”

  沈新月現在笑的像個狐狸，一雙杏眼彎了起來。

  她就知道，這個閆青寒壓根就是個野心頗大的人，現在竟然還跟她在這裡裝好人？

  別逗了，從古至今的官場向來就是權力至上，尤其是像閆青寒這種做事總是百密不疏的人，更是當中佼佼。

  閆青寒並沒有接沈新月的話，而是抿了一口清茶，微微的閉上了眼。

  似是在聽，又似是不在聽。

  沈新月知道閆青寒現在根本就是在給她機會說完，因為她知道，閆青寒他需要自己。

  或是說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取而代之的機會。

  “我想閆上尉應該已經知道我從哪裡回來的了。沒錯，我是從緋月城，那個你們北洋政府久攻不下的地方。你可知道，我還見了誰？”

  沈新月笑意不減，感受著蜜餞最後的甜蜜散開，抿了抿唇。

  “辛緋月。”

  閆青寒難得接了話，他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異常。

  可沈新月卻覺得這條件反射似的回答，有些耐人尋味。

  看來，這兩個人果然是死對頭。

  沈新月猜的沒錯，辛緋月是閆青寒目標清除計劃裡，最一等一的眼中釘肉中刺，是他最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人。

  要知道他閆青寒自從有了指揮權之後，便是馮德群手底下頭號“常勝將軍”。在遇見辛緋月之前，他可以算是戰無不勝。

  可自從辛緋月建立了蜀南軍隊，他便第一次同嘗到了僵持階段的煩躁。

  雖然辛緋月暫時未能從他這裡討到什麽好處，可他卻也從來沒能佔到一點兒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