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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萬隱婚,總裁怦然心動!》275 一雪前恥(一萬字,回歸主線)
  275 一雪前恥(一萬字,回歸主線)

  她的話還沒說完,寧紹奇突然扯著她,將她拉到了角落裡。

  “許貝,你在西班牙的這幾天,都不可以離開我身邊,知道嗎?”

  許貝有些好笑地看著他,而後一句話也沒說,轉身便要走。

  寧紹奇氣急敗壞地抓住她的手,這次是用力的,抓得她有些疼,許貝終於沉了臉,冷冷地望著他,“寧紹奇,你以為普天之下皆你的王土嗎?所有人都要聽你的?我不是你是誰,你管不了我,也控制不了我,要我說多少次,離我遠一點?我真的很不想看見你!”

  寧紹奇目光陰鷙,強忍著想要衝她發火的衝動,深呼吸一口氣。眼看著程子萱等得不耐煩,正朝著他倆走來,寧紹奇飛快地說,“你敢不聽我的話試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南山孤兒院——”

  聽到南山孤兒院五個字,許貝驟地睜大了眼睛,感覺一股熱血飛快地衝上頭頂。

  寧紹奇沒有把話挑明,但從他威脅的目光看來,他已經全部都知道了,許貝顫抖著,大腦裡一片混亂。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我也想聽!”程子萱嘟著嘴,不高興地說。

  寧紹奇深深看了許貝一眼,隨即牽住她的手,轉頭對程子萱微微一笑,“我們在商量,明天帶你去哪裡玩。”

  程子萱愣了愣,看向許貝,笑得眉眼彎彎的,“真的嗎?許貝姐姐你答應要和我們一起玩了,真好!”

  許貝的喉嚨裡如同吞了一隻蒼蠅似的難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暗自攥緊手指,卻被寧紹奇握得緊緊的。

  一路上,她的臉色都不好看,始終將臉扭向窗外的方向,程子萱和她說話,她也不理,她和寧紹奇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不會再為了她委屈自己,卻跟自己不喜歡的人虛假地寒暄,打交道。

  “許貝姐是不是不喜歡我呀?”程子萱委屈地問寧紹奇。

  寧紹奇從後視鏡裡瞥了一眼後座的人,有些不悅,但也沒說什麽,安慰了程子萱一句,“她就那樣,你別理她。”

  程子萱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句,而後便乖乖地聽他的話,不再去和許貝說話。

  許貝樂得清靜,一路玩手機直到酒店,寧紹奇去前台辦理入住,許貝和程子萱站在一邊。

  程子萱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對許貝微微一笑,“我很意外,這次見到你們,好像有哪裡不同了。”

  許貝已經習慣她這副變臉的本事,並沒有感到意外,裝作沒聽見,只是低著頭玩手機,偷偷和陸小余發短信,“有件事想讓你幫個忙,你有空的時候去趟南山孤兒院……”

  她的短信還沒編輯完,寧紹奇便回來了,將其中一張房卡遞給程子萱,“子萱,你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晚飯時間我們再叫你。”

  程子萱盯著他手中的房卡,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即揚起笑臉問,“紹奇哥,你跟許貝姐和好了?”

  不僅是她,許貝也注意到寧紹奇手中的房卡,只有兩張,握著手機的手指不禁一緊。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別瞎操心。”寧紹奇責備了她一句,可是就連責備的話也是無比的溫柔。

  許貝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抓著手腕往電梯的方向拖去。

  “寧紹奇,你幹什麽,放手!”大庭廣眾之下,她將掙扎的幅度降到最小,很怕周圍的人注意到自己,盯著她看。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在人群之中喜歡做最不起眼的那一個。可是她忘了,身邊有個無論站在那裡都會吸引眼球的男人,根本不可能不被注意。

  電梯門一開,她便落荒而逃,寧紹奇從後面拉住她,“走錯了!”

  許貝一言不發地甩開他的手,寧紹奇擰眉,抱著手臂也不再追上去,只等她走了幾步之後,冷冷地在她身後冒出一句,“你最好別惹我生氣。”

  帶著威脅口吻的話,雖然沒明說,但依舊成功的讓許貝停下了腳步。

  她就像是一隻風箏,而他手中拽著她命運的線,許貝有種憤怒無處發泄的無助感。

  寧紹奇打開身後一間總統套房的門,徑直走進去,許貝在門口躊躇了半晌,硬著頭皮跟上去。

  房門在身後自動合上,她沉默地站在門口,看著他走去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沙發上,好看的手指握著水杯,有條不紊地喝著,慵懶悠閑,久久沒有開口,讓人捉摸不透。

  許貝終於站不住了,“寧紹奇,你到底什麽意思?”

  寧紹奇抬了下眼皮,看了她一眼,而後繼續視她為空氣一般,喝著他的水。

  許貝上前一步,“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們離婚了,你應該高高興興的恨不得離我十萬八千裡遠才對,為什麽非要纏著我不放?你究竟想怎樣,說個痛快話,我不想揣摩你的心思,也不想跟你周.旋,你別拿南山孤兒院的事威脅我,那是我的私事,和你沒有關系,我相信你不會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誰說是損人不利己?”寧紹奇勾唇一笑,“看你不痛快,我可痛快得很。”

  許貝臉色一沉,他又忽而站了起來,走向她,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冷淡的口吻,“從來都是我甩別人,被別人甩,除了陸小余,你是第二個。”

  他逼近她,黑影覆蓋在她臉上,壓下一層莫名的陰鷙。

  “我喜歡她,願意縱容她,可是你——”寧紹奇的臉在距離她幾厘米的位置停下了,似乎很享受看到她的臉上出現驚慌,眼中露出一抹笑意,“許貝,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說離婚?”

  熟悉又陌生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許貝攥緊手指,心裡一陣緊張,極力想讓自己看上去淡定一些,卻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慌張的神色,臉上也被他的呼吸燙得發紅。她的後腦杓已經抵在了牆上,退無可退,只能用手努力卻徒勞地推著他銅牆鐵壁般的胸膛,“那你想怎樣?離都離了,難道還能再結一次,讓你來提出離婚,好滿足你大男子主義的面子?”

  她終於將他推開了一點,呼吸著終於順暢一些的空氣,理智也逐漸回到腦海裡。

  許貝看著他沉默的臉,歎了口氣,委曲求全地說,“你說過,和我呆在一起多一分鍾都是折磨,現在我也是,所以我們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大不了,你可以對外說是你甩了我,我配合你,行了吧?”

  寧紹奇的面孔已經黑到了極致,許貝覺得有些恐怖,想問他究竟想怎樣,如果不是特別過分的要求,她都可以滿足他,只希望他趕緊走,不要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上天像是聽到了她內心的禱告,寧紹奇突然一言不發地轉身,摔門離去,留下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沒緩過神來。

  許貝的眼中滿是錯愕,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神色,這男人也太喜怒無常了吧,管他的,只要他走了就行,呼吸著沒有他的空氣,感覺渾身舒暢了許多。

  她才不管他會去哪裡,更不在乎他會和誰在一起,現在只要不面對他,她就會很開心,洗了澡便爬上床睡覺,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她想要好好地休息。曾經的很多個晚上,她總是失眠,擔心他什麽時候時候,會沒有鑰匙開門,喝醉了沒人照顧他。不過以後再也不會了,沒有他的夜晚,她會睡得更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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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到半夜,許貝感覺身上沉沉的,嘴巴被什麽東西堵住,讓她呼吸困難。

  她迷糊地睜開眼睛,驀然對上一雙幽暗的眼睛。

  臥室裡開著一盞台燈,光線淺淺,這是他睡覺的習慣,所以她也習慣了為他留燈,成了自己的習慣。

  許貝眨了眨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是寧紹奇,也立刻反應過來他正壓在自己身上,手握著她的肩膀,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掌心炙熱的溫度。

  許貝如遭雷擊,嘴唇上柔軟的觸感和呼吸間的酒氣,都深深刺激著她的神經。

  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許貝雙手抵在他的胸膛,瞪著他,目光觸及他的唇,臉上燙得更厲害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徹底的憤怒。

  “寧紹奇,你幹什麽!”

  身上的男人聽到她的聲音,怔了怔,迷茫的眼眸裡透著深深的醉意,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才認出她是誰似的,目光由炙熱迅速變成了冷凝。

  那股冷凝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他勾唇一笑,戲謔地說,“你說我要幹什麽,我能幹什麽?”

  說完,他低頭磨蹭她的脖子,手指也在她的肩上摩挲著。

  許貝一陣戰栗,從心到身體都很排斥他的觸碰。

  她和他的那種關系,隻發生過一晚,便是認識的那晚,結婚後他再也沒有碰過她。

  “寧紹奇,你給我滾開,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著我的臉,看清楚我是誰!”她盡量蜷縮起身子,好像這樣就能給自己多一份的保護。他一定是喝醉了,把她當做了別人,否則他曾說過睡男人也不可能睡她,現在又是在幹什麽?

  寧紹奇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鼻尖下是她淡淡的幽香,這種味道讓他覺得安心,無數次喝醉的時候夢裡都會有這股味道伴隨著他。

  許貝感覺到他的意圖,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寧紹奇,等你酒醒了一定會後悔的,拜托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她哀求道,眼中終於忍不住泛起委屈的淚光。

  可他哪裡還聽得進去任何話,反而更加凶狠地對她掠奪著,仿佛在證明自己很清醒,不會後悔。

  在這方面,許貝是非常生澀的,心裡雖然委屈又憤怒,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速,身體也發生了令她害怕的反應,她完全不知所措,只能拚命推著他,動作卻早已是軟綿綿的,抗議的聲音也低低柔柔。

  “乖,放松。”寧紹奇拉開她的手,啞聲說道,然後頭低下……

  酒氣和他身上特有的令人眩迷的氣息繚繞在口鼻裡,許貝一陣眩暈,逐漸找不到東南西北。

  她努力推開他,他卻如影隨形纏上。

  “寧紹奇,夠了,滾開別碰我……”

  他出奇的好耐心,輕輕地抱著她,在她唇邊低喃,“別抗拒,聽話寶貝。”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帶著輕柔的低哄,這是許貝第一次聽到他用這種類似情人間的口氣和她說話,她對上他幽深的眼眸,愣了愣,而他也趁機對她攻城侵略。

  許貝猛地睜大眼睛,想要推開他,可是已經晚了。

  她握緊拳頭,緊緊咬著嘴唇,身心都異常難受,無助,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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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上,許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

  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凌亂的床單和被子在無聲地告訴她,昨晚這裡有多瘋狂。

  她裹著被子坐起身子,心裡難受得要命。

  如今她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所以他的碰觸讓她感覺無比的惡心和難受。但她又沒有辦法,力氣的懸殊,她躲避不了他,事後也不可能真的去告他,她還不想跟他同歸於盡。

  很無奈,很委屈,但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去多想,盡量讓自己少難受一些。

  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許貝就去浴室洗澡。

  溫熱的水從她的頭頂澆下去,打在她的皮膚上,帶著淡淡的疼痛。

  腿上有幾個很醒目的掐痕,她只看了一眼便難堪地轉移了視線,膝蓋也顫抖的酸痛。

  許貝在心裡暗罵寧紹奇,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突然,她的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

  昨晚他好像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她對安全期之類的日子沒有任何概念,嚇得大驚失色,匆匆洗完澡便換了衣服出門。

  在電梯門口竟然碰到程子萱和寧紹奇,他穿著一身暗色的衣服,氣質卓越,像極了一個衣冠禽獸。

  他也看見了她,目光一暗,複雜地落在她的臉上。

  許貝冷冷地別開頭,朝著另一部電梯走去。

  她剛走了兩步,寧紹奇就按捺不住了,淡淡地開口問,“去哪?”

  他剛才離開的時候她還在睡,他去叫程子萱下樓吃早餐,順便給她帶回來,沒想到他前腳剛走,她後腳便想離開,寧紹奇的目光冷了一分。

  “出去買點東西!”許貝回答了一句,就徑直走進了電梯。

  他這才注意到她沒有帶行李箱,穿著也很隨意,甚至連包都沒拿,手上握著一百塊錢,便匆匆地出來了,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許貝去附近的藥店買了一瓶避.孕藥,然後買了一瓶水,就著吃了一顆。她剛準備將剩下的藥扔進垃圾桶裡,抬頭便見寧紹奇和程子萱從藥店外走進來。

  許貝一慌,連忙將手裡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然後不露聲色地擋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就下意識覺得不想讓他知道,寧紹奇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身後,垃圾桶被她擋住了,他也沒有在意,將視線轉移到她不太好的臉色上。

  “生病了?”

  許貝敷衍地點了下頭,“止痛藥。”隨即推了推他的肩,“你來幹什麽,出去,別擋著人家藥店做生意。”

  寧紹奇被她推著走出藥店,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露出一點青紫痕跡的脖頸,眼中閃過一抹愧疚。應該是自己昨晚太粗魯了,他喝得很醉,但依稀記得她好像一直在哭,一直在發抖。他不禁伸手想去牽她的手,卻被許貝飛快地躲開了。

  寧紹奇抿了抿嘴角,沒有強求,他的心裡也很亂,不比許貝好受。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乾些什麽,越來越失常,越來越難理解自己的行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好像是從她提出離婚之後……

  寧紹奇心裡閃過一股異樣,他有些慌張,隨即很快便恢復了鎮定。

  憑心而論,她現在已經算不上醜了,但依舊是個很平凡的女人,一點也不漂亮,平凡到平庸。被這樣一個女人離婚拋棄,甚至一臉嫌惡地對他說,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任何男人都會受不了。

  他這些失常的行為,不過是因為被她刺激,出於男人的征服欲和自尊心,他才忍不住一次次情不自禁去招惹她,發泄自己的怒氣。

  至於昨晚的行為……

  寧紹奇握緊手指,有些無奈地想,喝酒了的人的行為,有什麽好解釋的?根本毫無邏輯可言。

  但盡管如此,喝醉也不能成為逃避責任的借口,他很清楚地知道,對方不是別人,是許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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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那兩道離開的身影,程子萱死死咬著嘴唇,嘴裡蔓延著淡淡的血腥味。

  她瞥了一眼腳邊的垃圾桶,裡面扔著一個藥盒子,她一樣就看見了上面的字,緊急避.孕藥。

  扯了扯嘴角,走出藥店,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

  藥店就在酒店旁邊,三人回到酒店,去餐廳吃飯。

  “要一份鮑魚粥,一份煲仔飯,松鼠桂魚,椒鹽排骨,鐵板牛柳。”他點了幾個菜,將菜單遞給許程子萱。

  程子萱順手便遞給了許貝,甜甜一笑,“紹奇哥點的都是我愛吃的,我不用點了。”

  “那就這些吧。”寧紹奇從許貝手中拿走菜單,遞給服務員。

  程子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小聲說,“許貝姐還沒點呢。”

  “我給她點了鮑魚粥,她吃點清淡的就好。”

  程子萱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看向許貝,她的臉上一片麻木,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她目光一閃,忽而想起了一件事,嘴角上揚,“我說你們結婚這麽久為什麽一直沒小孩呢,果然做了措施!哼,快點賄賂我,請我吃冰淇淋,否則我一定會告訴寧叔叔的!寧叔叔天天盼著抱孫子。”

  寧紹奇瞥向她,皺眉,“小孩子亂說什麽。”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21歲啦!”程子萱嘟起嘴,托著下巴,“我連許貝姐吃的那種避.孕藥都認識,xxx,對不對?嘻嘻……”

  許貝臉色很不好看,站起身,淡淡地說,“我有點累,先回去睡了。”

  寧紹奇一下子便聽懂了程子萱的話,原來她剛才去藥店是買避.孕藥,目光不由得一沉,她就這麽怕懷上他的孩子,今後跟他再也劃不清關系嗎?眼中敢閃過一抹不悅,卻在聽見她說,有點累的時候,一下子沒了脾氣。

  說到底,還是自己混蛋,怨不得她。

  “吃點東西再睡吧,你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寧紹奇柔聲說,耐心得連程子萱都有些不可思議,看了他好幾眼。

  “我不餓。”許貝轉身便走出了餐廳。

  寧紹奇想也沒想地站起身,對程子萱說,“你吃吧,想吃什麽點什麽,我上去一下。”

  說完便追著許貝走了。

  程子萱氣得臉色鐵青,她原本以為按照寧紹奇的個性,一定會和許貝大吵一架,誰知道事情的發展並非她所想的那樣。

  程子萱突然有了一股危機感,這股危機感,就像是當時在婚禮上見到陸小余那一刻時一模一樣,她清楚地感覺到屬於她的紹奇哥哥已經被另一個女人搶走了。

  也許他自己還沒有發覺,他對許貝的在意已經不僅僅是因為賭氣了。

  程子萱握緊手指,眼中閃過一抹決絕的狠意。

  不行,她絕對不會讓他再被搶走第二次,他自己沒有發覺,那就永遠也不要讓他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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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貝前腳走進房間,寧紹奇後腳就跟了進來。

  “出去,我想睡覺。”許貝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我就在一邊坐著,不會打擾你。”

  許貝抱臂冷笑,“你怕我趁你不在跑了?”

  被她看穿了心思,寧紹奇也無所謂,坦坦蕩蕩地承認,“你就這樣乖乖地呆在我身邊不好嗎?或許我們還可以回到以前——”

  他的話戳中了許貝的痛處,她忍不住冷笑出聲,眼中滿是嘲諷,“回到以前?懦弱卑微,像是塵埃一樣任你踐踏,你需要的時候就招招手,不需要了就一腳踹開?我可一點都不想回去!”

  寧紹奇的眼中閃過一抹難堪。不用她說,他自己也知道以前對她有多不好。其實並非因為她長得醜,只是因為被迫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又因為自己的所愛總讓他痛苦,他無處發泄,只能一次次將怒火轉移到她身上。他知道自己以前有時候挺過分,理虧,無法反駁。

  既然說開了,許貝便乾脆和他把話挑明。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猛地喝了幾大口,清涼的水滑進喉嚨裡,她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轉身看向他,“寧紹奇,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喜歡過。也許我提出離婚傷了你的自尊心,但結果是你想要的,不是嗎?你可以去找一個你喜歡的女孩子,然後結婚生子,不用再和我互相煎熬,你應該開心才對。無論如何,婚已經離了,你生氣也好,不甘心也好,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所以沒有必要再糾結是誰提出的離婚。就當看在我以前喜歡過你的份上,你發我一馬,抵消我提出離婚帶給你的氣憤,好不好?我們就此別過,以後,做一對真正的陌生人吧!”

  一口氣說完,她的胸膛起伏,期待的目光看著寧紹奇,希望看到他點頭。自己說得情真意切,他難道一點動容都不會有嗎?

  寧紹奇沉默了良久,沉默的氣氛格外令她不安。他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像是想透過她的眼睛去看另外的東西,許貝莫名被他看得有些慌張,不自在地轉開視線。

  隨即,她便感覺一道壓力朝著自己靠近,沉沉的黑影籠罩在她面前。

  寧紹奇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力道不大,但猝不及防的動作讓她愣住了,一時只是呆呆地望著他,忘記了掙開。

  “一點都不好。”寧紹奇淡淡的嗓音,表情也是淡淡的,“你說得輕松,被甩的那個人又不是你。”

  “那你想怎樣?”許貝無奈,感覺頭疼得厲害,“要不要重新結一次婚,讓你甩了我?”

  她只是一句無心的氣話,寧紹奇想了想,竟然點頭,“我覺得可以。”

  “可以個屁!”許貝忍不住冒出一句粗話,瞪著他,他果然是個瘋子,自己跟一個瘋子講了半天的道理,真是可笑!

  “那你做我一年的女朋友,然後讓我提出分手。”

  許貝嗤笑一聲,轉身便想走,肩膀卻被他握得緊緊的。

  他盯著她的眼睛,似乎不得到一個滿意的回答不會罷休。許貝這才察覺他是認真的,並不是在說笑,吃了一驚。

  他真的是病的不輕啊,又幼稚又可笑,誰會答應他!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一直這樣纏著你,你別想擺脫我。”

  許貝無語,又氣又煩,瞪著他,兩人無聲地對峙,空氣中仿佛都發出被燒焦的劈裡啪啦聲。

  最後還是她先妥協,咬牙道,“一年太久了,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和你浪費,最多七天!”

  “半年。”

  “七天!”

  “三個月?”

  “七天,你不同意就算了,大不了我上法院起訴你***擾我!”她嚇唬寧紹奇。

  寧紹奇猶豫了一下,很勉強地說,“那就七天。”

  不管,先開始再說,開始之後要什麽時候結束,就由不得她說了算了。

  寧紹奇斂眸,心情莫名的好起來。

  這一次,他一定會一雪前恥,將面子狠狠地賺回來,讓她知道,被人甩是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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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達成了協議,寧紹奇生怕許貝反悔,趁著她收拾行李箱的時候,去找了紙筆,寫了一份協議書,拿來讓她簽字。

  許貝敷衍地接過,看見上面的內容,差點暈厥。

  “甲方和乙方在履行七日約定期間,需同居,並由甲方照顧乙方的生活起居。甲方不得抗拒乙方的任何親密舉動,反之,乙方也不能抗拒甲方的親密要求。兩人必要要像正常情侶一樣相處……”

  許貝看不下去了,直接將那協議塞回寧紹奇手中。

  他到底在搞什麽鬼,用得著在她身上浪費這些時間?男人的自尊心到底有多強,她真是歎為觀止。

  “說好了不能反悔的。”寧紹奇見她不同意簽字,擰眉,強行拉起她的手,“那畫押。”

  “喂,你夠了啊!”許貝躲避著,“我是不會簽這種不平等條約的!”

  “沒有不平等,這些都是互相約束的。”

  許貝剛想反駁,寧紹奇的手機便響了。

  他一手抓著她的手,一手拿出手機,看見上面的名字,將她的手按下去,“別鬧。”

  許貝也看見了上面閃現的名字,是寧家的老管家。

  “喂,祥叔。”

  寧紹奇接起電話,很快臉色便沉了下去,眼中布滿烏雲。

  “我馬上回來。”

  他掛了電話,表情凝重,看向許貝,“我爸進急救室了。”

  許貝一驚,從她嫁給寧紹奇開始,她就知道寧國興的身體不好,當初早就傳言,說他活不過兩個月,卻沒想到拖了一年,現在突然倒下,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吧,我爸一直都挺喜歡你。”

  許貝沉默著,他也沒說完,等著她的回答。

  終究是心軟了,做過一天的家人,便不可能真的能回到陌生人的情感。何況,她和寧紹奇之間的恩怨,跟寧家無關,寧國興對她還是不錯的,經常會打電話來關心她,給她從香港寄禮物回來。

  她二話沒說,迅速收拾了行李,跟寧紹奇一起回國。

  程子萱很舍不得他走,也想跟著去渝城,寧紹奇有些無奈地讓她在這邊好好上學,自己有空了就過來看她,並承諾寒假帶她出去旅遊。寧國興一直不喜歡程子萱,也很反對寧紹奇和她接觸,他不可能將程子萱帶去病床前讓他生氣。

  回到渝城,兩人連行李箱都沒回家放,直奔醫院。

  老爺子已經從急救室出來了,被轉進了普通病房,醫生說,撐不過今晚了。

  寧紹奇在聽到消息的那一刻,眼睛一下子紅了。許貝一直以為他對寧國興沒多少感情,看到他深受打擊的樣子,有些意外,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不知道說什麽安慰的話,只能沉默地站在他身邊。

  等到他調整好情緒,這才緩緩朝著病房走去。

  寧紹奇看過家譜,寧家曾是興旺的大家族,如今卻已人丁稀落。

  他蹲在病床前,呆呆地看著病床上閉著眼睛面黃肌瘦的老人,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這裡。

  管家通知的人只有他一個,大概是寧國興的意思。他的兒子只剩下他了,妻子死的死,另一個始終恨著他,聽到他死了,不僅不會難過,還會很開心吧。

  而他的哥哥,他到死也覺得無顏面對他嗎?

  手背上突然覆上一層涼意,寧紹奇收回思緒,抬眸看去,寧國興不知何時醒轉了過來。

  灰白的眼眸望著他,吃力地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破碎的聲音。

  寧紹奇連忙將頭湊過去,並握緊了他的手,“爸,你說什麽?”

  寧國興說得很慢,說一句便要喘半天氣,可他還是聽清楚了,他說,讓他答應他,和許貝好好在一起。

  寧紹奇目光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許貝,沉默了一下,對她說,“過來和爸說說話吧,爸惦記著你呢。”

  許貝一愣,連忙上前,不知道是這父子倆的氣氛感染了她,還是她本身是很容易記住別人對自己好的人,她的眼淚一下子忍不住湧出來。

  寧國興將她和寧紹奇的手放在一起,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目光在他倆臉上轉動,許貝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忍拂去他臨死的心願,點點頭,朝著寧紹奇身邊靠近了一些,“爸,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在一起,我會一直陪著他,你不要擔心。”

  寧國興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隨即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很累的樣子,睡著了,發出微弱的呼吸。

  寧紹奇始終保持著半跪的姿勢,一動不動地陪在病床前,許貝從側面看見他閃爍著淚光的眼角。

  *******************************************************************

  收到寧國興病危的消息,是在吃過晚飯之後。

  陸小余接到許貝的電話,她說她回來了。

  還沒來得及問什麽,許貝便在電話那頭沉重地說,“寧紹奇他爸病危,在中心醫院,你過來送他最後一程吧。我知道他心裡是很想見你的,還有你爸爸……他已經夠可憐了,若是帶著愧疚去世,那就更可憐了。”

  陸小余愣了愣,有些懵。

  “誰啊?”

  正在陪陸彎彎做手工的董鬱庭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發白。

  陸小余掛了電話,一五一十告訴了他,董鬱庭蹙眉沉吟了半晌,說,“我去找寧伯父,你先去醫院。”

  他們將陸彎彎留在家裡,生離死別的畫面太沉重,不忍心讓小孩子看見。

  叮囑她不準偷吃零食,早點睡覺,兩人匆匆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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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新的一年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越來越漂亮,家庭幸福,工作順利,萬事如意~新的一年,希望我們繼續互相陪伴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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