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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萬隱婚,總裁怦然心動!》291 難以接受的真相(6000)
  291 難以接受的真相(6000)

  寧存康跟著蘭夕過去了。許秋平也跟了過去,董鬱庭陪陸小余拿了檢查報告,然後也走向電梯,準備回家。

  “外公和外婆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裡?”陸小余看向電梯反光壁裡的董鬱庭,忍不住說,“一定是許瀾回去告狀了吧。”

  “她知道你爸很尊重他們夫婦二人,一向比較聽他倆的話。不僅是因為他們是許樨的父母,更是因為小時候你外公救過他一命。”董鬱庭淡笑道,“她以為將二老搬出來就能說服你爸回心轉意,可是心從來都不在她身上,何來的回心轉意?她這殺手鐧亮錯了時候,將你外公外婆牽扯進來,只會讓她身邊最後的支持者都失去。”

  陸小余對他的話聽得一知半解,來不及多問,電梯門打開了。

  她一眼就看見了門外角落裡的蘭夕和寧存康,她迫不及待要和他講道理,連找個地方坐下來都等不及。

  門口是離開的必經通道,陸小余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董鬱庭的腳步走了過去。

  “當初你答應過我,會好好對阿瀾,不會辜負她,現在你卻害得她跑回家來哭!你疼小余我沒話說,小余是我外孫女,我也疼她,但這不是你冷落阿瀾的借口!你是因為看小余和小樨長得像,睹她思人吧!小樨都死了這麽多年,你還忘不了她,你這樣對阿瀾公平嗎?阿瀾為你生兒育女,這麽多年陪在你身邊無怨無悔付出,你的心就是鐵打的,當真這麽無情,幾十年了還不能喜歡她?”蘭夕說得激動,沒有注意到身後走近的二人。

  “我和許瀾之間的事和小余無關,和小樨更沒有關系,媽,是許瀾她——”說

  “阿瀾怎麽了?阿瀾還能對不起你?阿瀾對你怎麽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就連當年你和小樨出.軌,她也原諒了你們,沒說過一句怨恨的話!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看不下去小樨的所作所為,可她卻一直求我不要生小樨的氣!這麽好的女人,你還想她怎麽樣?”

  蘭夕說到激動處,身體發抖,許秋平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動怒,她的話咄咄逼人,令寧存康臉色不太好看,許秋平安慰說,“兩夫妻在一起久了哪有不吵架冷戰的,沒什麽大不了,回去兩人好好溝通。你媽性子急,你別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說完,他便想拉著蘭夕離開,有些後悔放任她過來。

  蘭夕剛想甩開他的手,一道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據我所知,當年我爸是和我媽先在一起的,他們談了很多年戀愛,一直都是互相喜歡。”

  蘭夕詫異地回頭,陸小余走到她面前,抿了抿嘴角,表情淡淡,“具體他們為什麽分手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倆的心裡始終都有、並且只有對方。我不信你們看不出來,卻縱容瀾姨和他結婚。既然瀾姨當年都不怪我媽,還勸你們原諒她,那我不明白現在叫你們過來責怪我爸,是為了什麽。”

  她聽到蘭夕的這番話,心裡躥起一股莫名的火苗,控制不住想要為自己母親爭辯幾句。她現在也是一個母親,但無論陸彎彎做任何事,她都不會放棄她,將她趕出家門。許樨會落到自殺的地步,難道她這個做母親的就沒有一點責任嗎?她隻為許瀾爭一個公平,那許樨應有的公平,又該找誰要?

  董鬱庭攬住她的肩,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而後抱歉地衝蘭夕一笑,“我先帶小余回去了,她剛受了點傷,又是孕婦,所以情緒不好,您別跟她計較。”

  蘭夕還沒從陸小余的話裡反應過來,許秋平上前一步急急問道,“怎麽受傷了?嚴重嗎?”

  董鬱庭輕輕搖了下頭,似乎不想多說,“抱歉,我們先走了。”

  看著他倆離開的背影,董鬱庭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護著陸小余上車,低聲哄了她幾句,她臉上的神情總算有了好轉。許秋平剛要收回視線,就聽見身後的人開口道,“爸,媽,我也有事先走了。”

  寧存康頭一次,沒有等到他們的允許,轉身朝著停車位走去。

  許秋平怔怔地看著他開車離開,車子駛出好遠的距離,身邊的蘭夕才緩過神,不可置信地說,“存康這是幹什麽?小余又是幹什麽?難道他們覺得還是我的錯不成?”

  許秋平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是無奈地拍拍她的手背,無言地拉著喋喋不休的蘭夕離開。

  *******************************************************************

  寧存康開車回家,許瀾果然不在。

  許瀾沒什麽朋友,也沒什麽興趣愛好,整日都喜歡呆在家裡,將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精心裝扮,烤烤蛋糕,看看電視。她是個脾氣和性格都很好的女人,兩人結婚這麽多年,甚至都沒吵過架。

  看著眼前被砸得面目全非的房間,寧存康心情複雜,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從未真正認識和了解過許瀾,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寧存康歎口氣,上樓去到臥室,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他想自己暫時需要和許瀾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找了半天,沒找到前段時間陸小余送他的手表,不知道被許瀾收到哪去了,寧存康在家裡翻了個遍,想起樓上還有間雜物房,平時都是房門緊鎖,許瀾說裡面放的是一些雜物,很亂,他也不甚在意,從未進去過。從香港的家裡到搬來渝城,她都要將家裡的房間弄一間出來做雜物房。

  寧存康看著上鎖的房門,有些頭疼,又不想找許瀾,最後打了電話給開鎖公司。他平時工作忙,在家的時間不多,現在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家一點都不了解,茶杯放在什麽位置,襯衫放在哪一格,全都是許瀾一手打點,他甚至,連家裡房間的鑰匙都沒有。

  很快,開鎖公司的人就來了,兩三下便將那鎖打開了。

  “一百五十塊錢——”那人話還沒說完,眉頭突然一皺,看向黑漆漆的房內,“什麽聲音?”

  寧存康也聽見了,某種東西在地面蠕動發出的沙沙聲,像是從自己的神經上爬過,令他頭皮發麻。他感覺到未知的危險,下意識後退一步,隨即便看見一團綠瑩瑩的東西從房內躥出來,速度很快,從兩人的腳邊溜過,很快就消失在了另一間打開的臥室門內。寧存康還沒看清楚那是什麽,便聽見開鎖人一聲大叫。

  他轉過頭,便見那人捂著腿一臉痛苦驚恐地蹲在地上,正拚命將咬著他的腿不松口的玩意扯開,而後朝著遠處一扔。

  這回寧存康看清了那是什麽——一條綠色的蛇。

  “你在房間裡養蛇,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那人見鬼似的吼,“有沒有毒啊?你得加錢啊!”

  寧存康呆滯了一瞬,他根本就不知道房間裡有蛇,又怎麽會知道這蛇有沒有毒?

  那人雖然嚇到了,卻並沒有太多的擔心,他覺得人工飼養的蛇不可能有毒,但被咬痛了,心裡難免有些憤怒,沒好氣地說,“你倒是給錢啊!”

  寧存康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即將錢包裡所有的錢都給了他,有一千左右,“不好意思,你去醫院看看吧,錢不夠的話,我一會兒再給你送過去……”

  他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給他。

  開鎖的也是個老實人,見他態度好,又給了不少錢,心裡的氣也便消了,撓了撓頭,“夠了夠了,我可不是訛錢的人!”

  他將錢揣進兜裡,然後將工具箱背在背上,臨走的時候開玩笑地和寧存康說,“我之前一直很好奇,為什麽養蛇人不會被蛇咬,難道冷血動物也有感情?後來看電視解密才知道,原來是養蛇人會在自己身上塗一種東西,聞到那種氣味,蛇就不會咬那個人。現在養貓養狗已經過時了,流行養蛇了。”

  寧存康勉強扯了扯嘴角,沒有送他走,開鎖人一瘸一拐地離開,直到聽到關門聲,寧存康才緩緩收回視線,看向那間黑漆漆的房間。

  裡面已經沒有了沙沙的聲音,黑暗就像一個血盆大口,在那裡潛伏著,帶著未知的恐懼。他不知道裡面還會出現什麽另類的東西,光是跑出來蛇就夠令他震驚。

  那幾條蛇不知道躥去了哪裡,還會不會爬回來,會不會咬他,寧存康有些心緊,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顫抖地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朝著門內照去。

  房間裡的布置很簡單,除了地上一個打開的籠子,就只有一張沙發一個正面鑲牆的大壁櫃和一個矮桌。

  沙發上扔著一條毛毯,矮桌上有兩瓶酒,寧存康將電筒照向壁櫃,驚得手機差點落在地上。

  壁櫃裡,滿滿陳列著的都是蛇的模型,各式各樣的蛇,木雕,水晶,石頭……

  如果是一個愛好養狗的人收集了許多狗的模型,沒有人會感覺到震驚,可看到滿櫃子都是蛇的模型,寧存康後背竟溢出一層冷汗。

  他伸手開了燈,房間裡一下子亮起來,充滿了昏暗的光線,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或許是常年不見光的原因,房間裡有些冷,寧存康走進去,腳步踩在地面上發出清晰的聲音。

  他第一次走進這個房間,第一次審視眼前的一切,他和許瀾結婚這麽多年,從來不知道她有這個愛好,更不知道家裡就在和他睡覺的房間一牆之隔的地方,養著一群蛇。

  剛才看見那開鎖人被蛇咬的瞬間,他的腦海裡就冒出一個不確定的念頭,他想起了陸彎彎的腿傷。

  無緣無故,怎麽會在那片樹林裡被蛇咬?他去過無數次,從沒遇見過蛇。

  咬開鎖人的蛇是無毒的,因為冷靜下來,他想起自己在書上見過那種寵物蛇,所以才給了錢,麻煩他自己去醫院處理一下。他要留下來尋找一個答案。

  寧存康秉著呼吸,小心翼翼地拉開第一層的抽屜,裡面是一些文件之類的雜物,他隨手翻了翻,竟是許瀾寫給他的情書,看信件的顏色,恐怕是很多年前寫的,卻一直沒有給過他。

  他大概看了幾封的內容,猜到大概是初中時候的,寧存康抿了抿嘴角,將那些信放回原位,又打開第二層。

  第二層卻是一些玩偶,漂亮鋼筆之類的東西,他翻了兩下便合上了,準備打開第三層。

  突然,他聽到最下層的抽屜裡又發出那種沙沙的聲音,似乎是自己開抽屜的聲音驚動到什麽。寧存康想也沒想,立刻用腳抵住抽屜,防止裡面的東西出來。

  他靜靜聽了一會兒,確定第三層的抽屜裡沒有聲音,拉開了一條封,確定裡面沒蛇,這才打開。

  這一層,裡面是厚厚的日記本,二十多本的樣子。每一本的封面都寫了日期,大概是想給老了之後留下一些方便翻閱的回憶。

  日記本是密碼形式的,他打不開,乾脆全部拿了出來,抱著一摞日記本走出房間,迅速關上門。

  他沒有帶走任何行李,而是用箱子拖走了一箱日記本,許瀾回去發現那間房間被打開了,日記本丟了,一定會到處找他,所以寧存康用了助理的身份證去開了一間酒店。

  鎖上門,他用找來的鉗子隨手撬開了其中一本,翻開——

  “今天,我爸爸來接我回家了。原來渝城這麽漂亮,原來醫院外面的世界是這樣的。除了醫院和舅舅家,我還沒去過其他地方呢。”

  “我見到我妹妹了,我妹妹長得真好看,有好多好多的漂亮娃娃和漂亮衣服。”

  “今天,隔壁的小哥哥送了許樨一隻鋼筆,真好看,我也想要。”

  “為什麽大家都喜歡許樨呀,都沒人注意到我,我今天仔細照了鏡子,其實我長得也還可以啊。”

  “我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一個人,我每天都想見到他,和他在一塊就很開心。”

  “他送了許樨一個好漂亮的城堡模型做生日禮物,我的生日他都不記得。”

  “真討厭,為什麽許樨總和他在一起,上學放學都在一起?如果不是因為在醫院耽誤了學習,我也應該和他們一個年級,一個學校。看見他倆在一起就煩,許樨就喜歡這種所有男生都圍著她轉的感覺,虛榮。”

  “爸爸要送我回蓉城去治病,可能要去很久。等我回來就跟他表白。誒,好舍不得他,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面了。為什麽天生有病的人是我而不是許樨,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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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存康手指顫抖,手心一片滑膩,幾乎要拿不穩日記本。他不敢置信,內心複雜的情緒翻湧著,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許瀾的心裡一直是這樣想她妹妹的,那些在人前表現出的對許樨的疼惜愛護都是假的。而許樨有什麽好事,得了什麽好東西都會立馬想到許瀾,只要許瀾想要,她什麽都可以給她,甚至是……自己心愛的男人。

  當年和許樨分手,就是因為許瀾向她坦白,兩人那段時間總是因為許瀾吵架,年少負氣,卻不知那一分手就是一輩子。

  寧存康閉了閉眼,感覺到一陣疲憊痛苦。捫心自問,她雖有犯錯,但夫妻之間,小錯小摩擦的問題,都能靠包容和理解去原諒。畢竟這麽多年的感情,不至於走到離婚的地步。這些年來,許瀾一心愛他,照顧他,是一個人人都誇的好妻子,何況兩人還有女兒。不至於離婚,不應該離婚,但他卻連見也不想再見許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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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堂課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是班主任。

  走進教室,看見第一排顯眼的位置空空如也,班主任皺了皺眉,看向陸彎彎,“王瑩子怎麽沒來上課?”

  她知道陸彎彎和王瑩子是親戚。

  “我也不知道。”

  班主任沒再說什麽,等到第一堂課下課,才走到走廊去給王瑩子的家長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電話裡溫柔的女聲,抱歉地說,“白老師,不好意思,瑩子受傷了,這兩天不能來上課了。我今天忙著照顧她,忘了給她請假,讓你擔心了。”

  班主任一聽,連忙理解地說,“哦,沒關系!瑩子沒事吧?哦,沒事就好,那好好養傷!”

  陸彎彎站在一邊,將電話的內容都聽了去。

  昨晚偷聽到爸媽聊天,說王瑩子昨天跟著她媽去鬧事,臉上很明顯的五指印。

  “該不會是被許瀾打的吧?我看王瑩子突然變得很怕許瀾的樣子。那一巴掌可不輕,再怎麽樣也是個小孩,不該下這麽重的手。我們今天這樣陰她,她回去會不會又打孩子?”

  想到她媽昨晚的這番話,陸彎彎不免有些擔心王瑩子。

  雖然王瑩子很討厭,很可惡,但出於本能的同情心和正義感,陸彎彎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她,如果真是被打傷到住院的地步,她一定要幫王瑩子報警。

  放學,是董鬱庭的助理易白來接她。

  她有看到短信,她外公找她爸媽有事,這正遂她所願。

  “我先去一趟人民醫院。”陸彎彎爬上車,想了想,補充道,“我同學受傷住院了,我要去看看她。”

  易白沒說什麽,開向醫院。

  陸彎彎讓易白在車裡等她,她不知道王瑩子的病房號,到谘詢台去查,然後坐上電梯,到住院部六樓。

  她沒有直接去找王瑩子,而是去找王瑩子的主治醫生,女醫生正埋頭在案前寫著東西,敲門聲試探地響起。

  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在門口探頭探腦,見她看向自己,衝她甜甜一笑。

  女醫生放下手中的鋼筆,微微一笑,“小朋友,有事嗎?”

  陸彎彎走進去,還很細心地關上了門,椅子有些高,她爬得很吃力,氣喘籲籲地坐上去了,這才試探地問醫生,“姐姐,我是3號病房王瑩子的朋友,她傷好些了嗎?是因為什麽受傷的呀?她現在睡著了,我沒打擾她將她叫醒。”

  醫生不疑有它,眼前的小女孩大眼睛清澈又明亮,長得特別好看,像是一個洋娃娃,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她毛茸茸的腦袋,小女孩偏著頭衝她乖巧地一笑。

  “沒什麽大礙,就是被蛇咬了好幾口,幸好蛇是沒毒的,否則這麽晚來醫治,早就沒命了。”醫生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了什麽,皺了皺眉,“真不知道她的家長在幹什麽,孩子被蛇咬了,沒人發現,還是自己拖著傷腿從家裡走到醫院來的,真是可憐,我看著都心疼。”

  說完,又意識到自己和一個小孩子說這麽多,她也聽不懂,訕訕地沒再說下去。陸彎彎震驚了半天,才找到聲音跟醫生道謝,離開辦公室,發現自己雙腿都在發抖,有些走不穩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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