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她流淚:陸安森,我好難受…【一更】
浴室門關上。
他沒有起來,就著這個姿勢歪在床上,窗外夜色漸濃,好讓人,想做些有意義的事啊……
郭美蘭突然打開了門,一點兒征兆都沒有,然後有些兒搞不清楚狀況地看著呈美人魚形狀,支著下巴,扭著身子,歪在床上的男人。
陸安森立即下床,雖頭上飛過一群烏鴉,但依舊賠著笑,朝門口走去。
“外婆,這麽晚了,怎麽還不休息?”
郭美蘭看見床上滾得有些亂,臉上飛快抹過一片嬌羞之色。
“想問問你們,明天早上想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
陸安森現在很想攆郭美蘭出去,一隻手握住門把,一隻手攬著郭美蘭的肩膀,兩人從門口那個位置,很快就來到了門外那個位置。
郭美蘭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問陸安森:“小丫頭呢?”
“洗澡。”
郭美蘭更是嬌羞地不好意思開口,扭捏半天,才羞答答地說:“你才寫的檢討,沒忘記吧,外公就住在隔壁,晚上動靜小一點哦。”
“知道,知道。”
大手,把郭美蘭往外面一推,淡淡一笑:“外婆晚安。”
碰。
門關上。
外面有人笑著抱怨:“這個死孩紙。”
陸安森兩手兜袋走回去,彎腰拿起遙控器,電視還沒有打開,浴室裡的宿琪喊了他。
他放下遙控器,就大步過去。
“怎麽了?”
門拉開,高大站在那裡,看見宿琪坐在坐便器上。
宿琪說:“我例假來了,幫我去買一包衛生巾。”
剛才還對這個夜晚,抱有濃濃的期待,現在不費吹灰之力,破滅了。
“我找外婆拿吧。”
宿琪頓時白他一眼:“你連自己的外婆也消遣?”
陸安森呵呵一笑,表情溫暖,沾染一絲痞氣。
“等著,我去給你買。”
單手抄袋,從樓上好整以暇地下來,又遇上了哪哪都有她的郭美蘭。
郭女士大步走過來,扯住陸安森的手:“幹嘛呀?”
陸安森想了想,覺得好奇。
“外婆,你剛才不是回房了嗎,為什麽又在樓下出現了?”
“因為我想起來我沒有做面膜呀。”
郭美蘭撇撇嘴,一副很遺憾的表情。
“你贏了。”陸安森點點頭,伸手指了指門口:“我去給宿琪買衛生巾,你先別上樓,給我開門。”
“哎呀,小丫頭來例假了呀?”
“嗯。”
陸安森玄關處換好鞋,擰開門,撐著一把雨傘,轉頭就身形矯健地衝進了黑夜。
門,大敞。
郭美蘭先把門拉上,再去了家政阿姨那個房間,要她煮紅糖水。
廚房裡,兩道忙碌的身影。
灶頭的火,旺盛得很,郭美蘭看著紅糖在裡面熬煮,漸漸的,眼神深上了幾分。
“小丫頭十三歲就沒有了媽媽,來例假都沒有人給她熬紅糖水,那雙小手,冰涼冰涼的。”
郭美蘭攪了攪鍋,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家政阿姨說。
陸安森五分鍾後,提著一個塑料袋,跑進了院子。
那道影子,修長如燈杆。
郭美蘭開了門,說:“熬了紅糖水,等下下來拿。”
陸安森撒嬌地抱住了嬌小的郭女士:“還是郭美女最好了。”
宿琪讓他買一包的,他買了好幾包。
上樓,推門進了房,抬眼就看見宿琪。
那家夥乖覺得很,坐在床邊,本還是一副想心事的模樣,聽到聲音立刻朝他看來,然後起身,走過來。
陸安森把袋子遞給她。
“不用買這麽多的,明天就回家了。”
“下次再用唄。”陸安森隨口說。
宿琪倒是回頭看了看他,眼神中一抹淡淡的笑意:“好。”
她進浴室墊上衛生巾,出來時房裡不見了陸安森。
沒有去找他,梳了下頭髮,便上了床。
窗外大雨沒有停歇,大樹在風中簌簌搖擺,聽著讓人害怕。
宿琪看了下時間,已經10點了,明天還要上班,她準備睡了。
不料剛躺下,陸安森端著一碗熱乎乎的紅糖水進了屋。
“琪琪,起來把紅糖水喝了,外婆給你熬的。”
側臥的宿琪,愣了愣,才爬坐起來。
她睡前,長發全部散開,垂到了腰,烏黑濃密,襯著一張小臉確實有些失了血色,烏黑的大眼瞳直勾勾地盯著陸安森送到她面前的那碗紅糖水。
紅糖是活血化瘀的,她經期的時候經常喝。
“傻愣什麽。”
他笑著,坐在她身邊,把紅糖水塞進她手裡。
宿琪接到手裡的,是一碗剛熬好,滾燙滾燙的紅糖薑水,暗紅色的水上飄著薑片,味道聞起來有些辣,卻非常香。
“替我謝謝外婆。”
“吹吹。”
陸安森撫摸了一下她的頭,提醒她燙。
“你幫我拿杯白開水好嗎?等下我想漱個口。”
“好。”
他站起身,又下樓去給她拿水。
宿琪趁著這個時間,把紅糖水倒進了馬桶裡面,待陸安森回來,她仍舊坐在床上,卻拿著一隻空碗,對他說:“喝完了。”
“乖。”陸安森走過去,把白開水遞給她:“漱漱口。”
宿琪漱了口後,掀了被子便下了地:“你去送碗吧,我上個廁所。”
陸安森轉身,被她輕輕往前推了一下,唇角淡淡地翹起,拿著碗去樓下。
宿琪進了浴室,把門關上,站在盥洗台邊,往牙刷上擠了一條牙膏,看著那道牙膏雪白中帶著綠色顆粒的樣子,心一痛,忍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擱下牙刷,走到坐便器上坐著,慢慢的,身子躬了下去,兩隻手捂住了臉。
等陸安森重新站在她面前,她正在盥洗台邊刷牙,余光感覺到他對她淡淡的微笑,便抬起頭,從鏡中看著他。
“你不洗澡嗎?”含著一口牙膏沫,她問他。
陸安森似是才想起來,點點頭,應了個“洗”,就去衣櫃拿衣服了。
晚上,陸安森抱著她睡覺。
男人的身體比女人熱,她來例假了,手腳冰涼,他想把身上的熱量傳遞給她。
想要她快快入睡,他便不動。
過了好長時間,宿琪動了一下,讓陸安森低下頭來。
“陸安森,我好難受……”
“肚子疼嗎?”
“不疼。”
“那怎麽睡不著呢?”
陸安森的手在被子裡面,揉了揉她平坦坦的小腹。
“可能下雨吧。”
她隨便胡謅了個理由。
陸安森沉默了一會兒。
宿琪慢慢又閉上了眼睛。
他的溫熱大手,掀開了她的睡衣,圍著她的肚臍眼,稍稍帶了力度給她揉。
宿琪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對他說:“不要揉了。”
陸安森問她:“不舒服嗎?”
宿琪沒有回答,翻了個身,側臥。
枕頭上,有一片濕潤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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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大雨。
隔天,天氣晴朗。
宿琪早上起來,被窗外的風,吹的一瑟縮。
已經十月了,冬天也在悄悄地靠近了腳步。
她不喜歡冬天,因為房清芳是11月去世的。
今早起來,陸安森依舊不在身邊了,她麻溜地去浴室刷牙洗臉,看到牙刷上已經擠上了牙膏。
做好個人衛生,換好衣服,提著包下樓。
郭美蘭在院子裡掃地,昨晚狂風大作,樹上落下來許多葉子。
家裡,保姆阿姨正在燒早飯,灶頭上燉著一鍋湯,蒸籠裡蒸著饅頭,旁邊一個單獨的小鍋裡卻燉著一份燕窩。
“哎呦,你起來了呀。”
看到宿琪在廚房門口探了個頭,保姆阿姨笑眯眯地走過來。
“天佑去拿車了,這邊車庫遠。”
宿琪有點兒意外:“他還沒有走嗎?”
陸氏是八點上班,恆豐是九點上班,現在已經7:50了。
保姆阿姨抿唇笑:“公司是他家的嘛,不要緊的,他說先送你上班再去公司。”
宿琪點點頭,笑了笑:“好香啊,馬上可以吃了吧?”
“可以可以!”保姆阿姨開心得不得了:“你幫我把碗筷擺好吧。”
“好。”
*
8:30,跟陸安森離開柴家。
柴龍龍和郭美蘭將他們送到門口,郭美蘭又是那句話:“常回來。”
陸安森的回答估計也是萬年不變,“一定”,只見郭美蘭白了他一眼。
上班高峰,馬路上許多車輛,陸安森一邊開車,一邊拖著她的手,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