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阿森,把門開開
宿琪從他身邊路過,沒有太注意此人。
安全通道虛虛的漏著一道縫隙,宿琪路過時,偏頭看見陸楊青坐在裡面台階上,不免感覺十分意外。
“你在這幹什麽?”推門進去,疑惑地開口,陸楊青不是去繳費拿藥了嗎?
陸楊青從台階上起來,身形晃了一下,宿琪意外地扶住了她:“你不要緊吧?”
“沒事。”
陸楊青臉色蒼白地推開了宿琪,踏下台階,徑直走出了安全通道。
陸安森的求婚沒有求成,還出了一件血光之事,大家都很掃興,回去的路上沒人說話。
大巴車扔在了醫院停車場,明天去還,幾個人打車走的。
兩輛計程車一同駛往陸安森的公寓,進家後,陸楊青扶著宿錚,進了臥室。
將宿錚送到,陸安森就準備帶宿琪回家了,但是陸楊青卻喊住了他:“陸安森,你跟我來一下。”
陸楊青臉色蒼白,轉身往陽台走去。
陸安森對宿琪說:“等我一下。”
宿琪點點頭,於是和裴凱換了鞋,進了家。
姐弟二人站在起風的陽台上,陽台的門已經關嚴實,陸安森等了一會兒,見陸楊青不說話,才問道:“要跟我說什麽?”
“安森,我晚上……見到陸濤他弟了。”陸楊青淡淡地轉過臉。
陸安森沉默了下來,他是意外的,然後又是無語的,過了好長時間,他才吐納了一口呼吸。
“方海棠是他的人,他今晚讓方海棠捅傷宿錚,一來想在醫院見我一面;二來想給我一個警告。他快要出獄了。”
“然後呢?你怎麽打算?”
陸楊青兩眼放空地看向了遠方,她沒有回答陸安森這個問題,興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那個方海棠,是那個女人?”陸安森淡淡詢問道。
陸楊青露出了一個極為諷刺的笑容,想罵髒話的,但是卻化為了眼底淒楚的一抹苦笑。
如果她見過那個女人,如果方海棠是那個女人,以她的個性,會容忍下去?
“不知道,但肯定是陸濤的人。”
陸安森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就難辦了,你知道廖凡的,他現在陷進去了。”
“那女人叫阮虹,以前在湛市東都夜總會坐台,你去查,查到的全拿給廖凡,我看他還會不會迷她。”
陸楊青的眼底,暴露出一抹恨意,她對這種女人,曾經是非常痛恨的,不關乎瞧不瞧得起,隻關乎這種女人睡了她的男人。
陸安森真心很無力。
看他的表情是如此無奈,陸楊青比他還無奈,露出了一抹苦笑:“很煩吧,攤上我這麽個姐姐。”
“你照顧好宿錚。”陸安森拍了拍陸楊青肩膀,轉身拉開了陽台門。
裴凱坐在沙發上,宿琪不在,陸安森眼眸中帶著詢問,裴凱指了指宿錚房間。
宿琪在宿錚房間,她將今晚方海棠捅傷宿錚的事情,向宿錚問了個一清二楚。
宿錚想要息事寧人,說道:“我沒事,不要糾結這個了。”
陸安森站在門邊,輕輕開口:“琪琪,我們回家了。”
“哥,你好好休息。”
宿琪站起來,跟陸安森出去了。
陸楊青把他們送到門口,看他們進電梯後,才把房門關上,可是關上房門後,她無法向前邁出一步,背緊緊貼著門板,一陣心酸難受襲來,人就順著門板滑了下來。
宿錚聽不到動靜,在房中開口道:“楊青?”
陸楊青抱著膝蓋,兩眼空茫地看著家中,兩隻手,緊緊地揪住了自己的衣服。
*
那三個人攔了計程車回家。
天色已經晚了,陸安森不打算帶宿琪回爸媽那邊,畢竟今天跟他們說好不回家的,如果這時候回去,肯定會讓他們多問幾句,而現在的陸安森,最怕長輩嘮叨。
三個人一路無言地回到了環湖別墅。
陸安森把宿琪送回自己那邊,又折回了裴凱那邊,廖凡並不在。
兩個男人點著一支煙坐在沙發上,整個客廳,彌漫的都是煙霧。
“陸濤的弟在醫院,今晚楊青見到他了。”
陸安森三言兩語交代完,靠向沙發背,仰頭往上方吞雲吐霧。
他的話,換來裴凱的沉默,裴凱兩眼清寒,臉色漸漸青灰下去。
“找點小混混,把他處理掉吧。”陸安森說道。
裴凱臉色凝重,轉頭問陸安森:“怎麽處理?除了做了他,這事完不了。”
陸安森心煩意亂,他就要結婚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這麽個事。
裴凱心思沉穩,想了想,淡聲對陸安森說道:“你結你的婚,這事,我找史暉幫忙。”
“楊青的性子我了解,她要是又鑽牛角尖裡了,怎麽辦?宿錚受了傷,她不會再冒險,要是再落到陸濤手裡,我真怕楊青她爸把陸濤結果了。”
裴凱彎腰把煙灰磕了。
“宿琪這陣子你也看好了,陸濤那人沒有人性的,我怕因為宿錚,牽連到宿琪。”裴凱淡淡說。
陸安森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仰起頭,把煙吹掉,似自言自語般呢喃:“這段時間,我讓宿琪住在我爸媽那邊,再找些保鏢,反正不管怎樣,不能讓他傷害女人。”
“嗯。”裴凱讚同地點頭。
*
第二天,陸安森便找了方海棠。
陸氏66樓總裁辦公室內,陸安森坐在沙發上,對面是方海棠,兩人之間隔著一張茶幾,茶幾上放著兩杯茶水,時間長了,茶水已經冷卻。
方海棠始終不開口,這讓陸安森很是沒轍,他皺眉道:“你不說,我就把你交給警察了。”
方海棠似乎並不怕威脅,對於陸安森的話,置若罔聞一般。
陸安森很是惱火:“你叫什麽?本名是什麽?接近廖凡,又是為什麽?”
根據陸楊青昨天晚上提供的資料,陸安森查了方海棠,但是發現方海棠的資料,除了哥本哈根大學畢業這一項,其余都是真的,那麽就是說,她不是陸楊青口中那個叫“阮虹”的女人,那麽那個叫“阮虹”的女人在哪?方海棠又是什麽目的?
廖凡在走廊上敲門,似乎很是不高興,拳頭用的很有力,陸安森抬頭朝他看去。
廖凡站在玻璃門外,一邊敲打一邊說:“阿森,把門開開,我女朋友不是那種人。”
陸安森特意把廖凡支出去辦事,不想他提早回來,陸安森這邊卻還沒有結束。
陸安森看在兄弟情分上,只能開門。
門剛打開,廖凡衝了進來,大步走到沙發邊拉起方海棠,問她:“沒怎麽樣吧?”
陸安森站在後面,對廖凡皺眉,都說戀愛讓女人智商變低,男人不也一樣嗎。
“阿森,你這麽做什麽意思?懷疑海棠嗎?”廖凡生氣地轉身質問陸安森。
“行了,你們走吧。”陸安森擺擺手,往老板桌走去。
“把我支出去,就是為了審問我女朋友嗎?”
“你有完沒完?”陸安森非常惱火,陰著臉怒對廖凡:“她傷了宿錚,我連一句話都不能問了?”
廖凡被陸安森的話問噎住,沒有話反駁,神情卻還是惱火不已的,他氣衝衝說道:“我希望你不要趁我不在的時候為難海棠。”
說罷,廖凡領著方海棠離開。
陸安森在大班椅中坐了下來,椅子轉向落地窗外,他靠著椅背看著遠處高樓大廈,神情卻是嚴肅凝重的。
陸安森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靠著椅子慢吞吞的抽,快要抽完的時候,他將椅子轉回辦公桌方向,拿起座機話筒,準備按裴凱那條線,想了一下,換成了人事部。
人事部接聽後,陸安森開門見山說道:“把方海棠辭了。”
“啊?”人事部似乎很意外,頓了頓,小心翼翼問道:“陸總,為什麽要辭方秘書啊?”
陸安森叼著煙,手支著自己額頭,半晌才開口:“你幫我找個理由吧,反正把人辭了。”
說罷,他把話筒掛在了座機上。
又將椅子轉向落地窗,看著窗外,一根煙都已經抽完了,陸安森還在想事情。
以廖凡剛才的態度來看,以後很可能,他和廖凡會因為這個女人,兄弟情不再。
可是陸安森不可能為了照顧廖凡的感受,放任可能的危險在自己身邊,雖然還沒有搞清楚方海棠的目的,但是她和陸濤的關系已經確定了,陸安森不可能讓這種女人待在身邊,靠近宿琪,靠近陸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