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發愁的小孕婦
“沒。”宿琪打著哈欠消除了陸安森的顧慮,臉色紅撲撲的爬起來,問陸安森幾點了。
“你再睡一會吧,等下媽陪你回家。”柴玟伶今早不去百貨公司,算是一個閑人。
若是她和陸安森的家還好,但這是陸安森外公外婆的家,家裡長輩在,一些規矩還是要注意的。
宿琪跟陸安森一起穿戴整齊下了樓,大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又營養的早餐,聽說是郭美蘭和柴玟伶起早做的,宿琪這個當晚輩的十分不好意思,折進廚房準備拿碗筷,又給柴玟伶推了出來。
陸安森穿的襯衫上依稀有點酒味,柴玟伶就說他了:“上班的人,別搞的邋裡邋遢的,回家換件襯衫。”
“知道了媽。”陸安森一笑帶過。
吃完早飯,陸競平先去了公司,陸安森反正回家換衣服,正好把自己老媽和媳婦兒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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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琪將喬斯楠與陳副總私自見面這件事告訴了宿寄國,以至於宿寄國幾日來沒有睡到安穩覺。
他的心裡隱隱不安,於是便在新的一周的公司日常會議上,將他股權讓渡給宿錚的這件事稍稍一提,不出所料遭到了幾位高層的一致反對。
以陳副總為主的那幾位高層在恆豐工作了許多年,甚至都認識喬興華,手裡握著恆豐的股份,宿寄國忌憚之余坐在辦公室裡,窗外越是豔陽高照,他的煩惱越是洶湧而來。
他稍加試探的第二天,公司內便出現了反對宿錚的聲音,員工們議論著宿錚曾經在湛市乾過牛郎的職業,全都嗤之以鼻,原先對在公司招瓢的喬斯楠有多惡心,眼下就對宿錚有多惡心。
宿錚成日裡卻如同沒事人一樣,乾乾淨淨也兢兢業業乾著自己的活,周邊的聲音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公司高層連同底層員工一眾排斥打壓宿錚,當事人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影響到了那位決策者的思緒,這些日子,宿寄國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某天傍晚下班,宿寄國請陳副總喝酒,酒過三巡,陳副總對宿寄國坦言道:“宿錚那些個烏七八糟的事說出去太難聽了,要真讓他當了老板,你想別人背後怎麽說啊?說咱們恆豐的老板以前靠賣為生,這影響不是太惡劣了嗎是不是?”
看似醉酒的陳副總或多或少保持著三分清醒,說完這番話時看向宿寄國的眼神也掠過了一抹精明之色,宿寄國是愁容滿面的歎了口氣未再說話。
公司裡那些嘴巴不饒人的女人也把宿寄國連帶著大罵了一通,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年輕時搞女人,兒子就賣,說完還嘻嘻一笑,多半也是帶著看熱鬧的心態議論宿寄國的家務事的。
宿錚的事在公司裡議論了許多天也沒見消停,負責湯山希望小學的案子卻已經批複下來了,宿錚拿到政府的批文,隔天就準備過去了。
晚上,宿琪將房門反鎖了給喬斯楠打了一通電話。
傷勢痊愈後的喬斯楠又恢復到從前那種衣冠楚楚的模樣,低磁性感的嗓音暗含蠱惑地喊著宿琪的小名,讓宿琪剛吃的晚飯都險些吐了出來。
“別在背後搞小動作!”宿琪自認已經氣到了極點,說出來的話卻一點兒也不夠威脅。
果真,那端的人聽完了她的“威脅”後諷刺一笑,音調一轉,變得要多勾人就多勾人:“琪琪,你求我啊,你求我,說不定我會考慮一下。”
宿琪握著手機手腕氣的都在發抖。
小女孩始終沒有說話,大男人的大男子主義倒是越發的蓬勃了,他笑的好不愜意,卻叫聽著的人連心尖尖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當初你不是背後搞我嗎,我如今也只是學你而已,不是有句話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琪琪啊琪琪,你以為你拍個兩張照片就能放倒我?你太天真了啊,男人玩個女人這有什麽的,只要有能力有魄力能給公司帶來收益就是有用的人,你去問問天底下的生意人,有誰因為手底下的人瓢了個女人就解雇了員工的?”
跟著便傳來了一系列爽朗的笑聲。
“你爸不要我,是他眼拙,他會後悔的,還有一句話也送給你,恆豐到你哥手上,絕對會敗光。”如料事大神般說出這句話後,喬斯楠單方面結束了通話。
宿琪垂下了握著手機的那隻手,一種挫敗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不知如何是好的她看著落地窗上映出的房中的那盞吊燈,白亮的一個光圈更加襯托著外面的夜是何等的漆黑。
門被人打開,陸安森手裡拿著一杯牛奶走了進來。
絲毫不知道宿琪已經與喬斯楠通過電話的陸安森,心情很是不錯地將牛奶放在了宿琪手中,嗓音帶笑說道:“剛才爸媽在給咱們兒子取名——”
卻是看著宿琪的臉微微一頓,笑容頓時被打斷,眼底的笑意也一瞬間化為烏有:“怎麽了?”
宿琪捧著牛奶杯將這些時日恆豐反對宿錚的事告訴了陸安森,最後坦白了剛才和喬斯楠通電話的全過程。
陸安森只是安靜聽著,沒有插言,他倒是也想的到,喬斯楠那般自負自大的男人,好了傷疤定然又狂妄自大起來。
攬了宿琪肩膀的時候,陸安森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安,有個事情沒有捅出來,始終就不得心安,總是怕東窗事發,這樣偷偷摸摸的對他來講還真是頭一回。
恆豐到底是別人家的,還是股份製,陸安森即便想要插手也沒那個權利,那又是宿寄國一輩子的心血,老人家自然是想交到自己兒子手中的,陸氏如果收購過來,等於將老人家一輩子的心血搶走,陸安森愁眉不展。
大半夜的,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卻都是翻來覆去,誰也沒睡著,然後互相影響著,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抱在一起淺眠了一兩個鍾頭。
孕婦是不能這般熬夜的,一大早的,柴玟伶就嚴厲地訓斥了陸安森,陸競平倒是幫著兒子說了幾句話,卻也被柴玟伶指責了幾句。
周六這天,天灰蒙蒙的,像要下雨,吃完早飯宿琪回樓上補眠,陸安森便趁著這個時間待在樓下書房裡,給德飛打了個電話。
最近那邊正在辦交接手續,德飛一直在湛市,沒有回來過。
和德飛通完電話,陸安森隨手拉開房門準備上樓,碰巧遇上柴玟伶從廚房出來,看到柴女士不滿的眼神,陸安森放輕了步子才上了樓去。
回房拿大衣和車鑰匙,卻繞到床頭看了看熟睡中的宿琪,她似乎是困了,拉著被子貼著床頭那一處睡的是極香,陸安森不忍心打擾,連一個吻都沒落下去,就悄悄離開了房間。
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了柴玟伶,卻又是被柴玟伶狠狠數落了一通,當婆婆的非但不心疼自己兒子,反而把兒媳婦當成了閨女,一個勁指責陸安森玩心重。
陸安森全數領受著,門口換了鞋便走了,去小區車庫裡取了車子,貌似是跟朋友見面聚會,實則是一路飆上了出城的高速公路,一路直奔著湛市過去。
到湛市已經11點多,保時捷在那條巷子邊上停下,撩高了羊毛衫袖子的陸安森露出兩截特別有力的修長小臂,左手手腕還戴著價值高昂的手表,髮型也打理的一絲不苟,車子作為身份的標志,已然將他的高富帥氣質襯托的獨一無二。
所以白日裡走進這破舊的巷子,讓人感覺尤為的奇怪。
平房門上了道鏈條鎖,門可羅雀的可憐,和晚上那火爆的場面完全不能對比。
陸安森站在平房門外掏出手機打德飛號碼,德飛給了陸安森一個地址,讓他上那兒找他。
快步走出巷子上了車,一旋方向盤,陸安森便神情嚴肅地駕著車直奔了德飛給的那個地址。
中午12點多,保時捷在一家私人會所前停下,因著是中午,所以也沒什麽人,但只要停在門口的,不乏那些過千萬的豪車。
陸安森抬頭望了望門店的牌子,雖然不是湛市人,卻也聽過這店的名聲,據說也是有錢大老板開的,做的生意和他的性質一樣,只不過會所裡面出落的都是清一水兒的漂亮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