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幸福的夜
不知不覺回到了陸家,花園裡點著燈,昨日才下過一場小雨,石階路上有些滑,陸安森拖著宿琪的手慢慢同她往上走著。
柴玟伶早在鞋墊旁將陸安森和宿琪的拖鞋擺放好,端莊賢惠的握著雙手含笑站在那兒,等到宿琪一進屋子,就伸手拉了宿琪過來換鞋。
陸安森的父母是溫暖的。
那位身居高位的公公不怎麽善談,可是卻將這份溫暖偷偷的通過婆婆給予她,這些宿琪都是知道的,便也拿著一顆真心回敬著兩位,一家四口的日子過得越發的行雲流水。
礙著宿琪是宿錚的親妹妹,好些事情不方便當著她的面說,直等到晚飯結束,柴玟伶把陸安森叫到了臥房裡面,一家三口才說起了陸楊青的事。
下午是陸安森回來收拾陸楊青行李的,柴玟伶和陸競平當時都在公司忙得分身乏術,接到陸安森的電話時表示非常詫異,想要阻止那個傻孩子,但是這個家誰又不知道陸楊青的性子呢?
我行我素慣了的,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所以時常在別人眼中就是另類的存在。
“她是真的要和那個男孩子重新開始嗎?”柴玟伶的談吐非常合乎她的教養,一個髒字吐不出口,這也是陸競平一直喜愛她尊重她的原因。
倒是聽見他媽把話說的如此溫柔的陸安森,諷刺的笑了笑,搖搖頭,給了父母一個“我實在懶得多提”的表情語言。
猶記得下午和陸楊青見面時,她那個打扮,腳上穿著的那雙紅色高跟鞋,不見則以,見則想要狠狠扇她一耳刮。
倒貼成這樣,討好成這樣,還真是好了傷疤忘記了疼。
“你大伯那邊還瞞著在的,要不要通知他們?”這話聽著像是問陸安森的,可是柴玟伶卻是找自己老公商量的。
陸競平始終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自從陸競松和邢淑媛那日來了江市和宿寄國見面,把他們對陸楊青和宿錚婚事的態度說清楚之後,回到湛市後,再也沒有與這邊聯系過,仿佛這個女兒就真的不存在了。
也和陸競松當日的說法一樣,同居生孩子都沒關系,隨便他們心意,但是就是不會給他們領證。
回家之後,陸競松親自將戶口本收了起來,連邢淑媛都拿不到,他和陸楊青的這麽些年,已經不是父與閨女的恩怨了,而是誰要贏的執著。
陸楊青已經毀在了陸濤那兒,做父親的不再抱什麽希望,不會再做著女兒嫁到優秀的人家這種春秋大夢,有關那些寄托在女兒身上的夢想全部清醒了,唯獨和女兒較量的那一身蠻勁至今無處發泄,既是心痛著女兒已經毀掉,也是恨著始終沒有辦法管束這個叛逆的女兒的自己。
一種頹敗的感覺深深的困擾著陸競松,他始終想要掌控女兒的人生,所以她屢次的不聽話讓他非常惱火。
懷中揣著戶口本,放任她繼續揮霍自己的人生,即便她跟人同居還是生孩子,身為父親的他都不會跟這個女兒和解。
父親與子女的關系淪落到這種地步,也算是難得了。
“容我再想想怎麽說,明天聯系大哥吧。”
其實也不是不知道怎麽說,而是怎麽說都說不出口,要陸競平如何告訴自己大哥,陸楊青又跟那個男孩子混到了一起?
夜色如水,春節過後,春的腳步漸漸靠近了。
陸安森悄然回到樓上時,宿琪正巧在浴室裡刷牙,他故意放慢了腳步輕輕走到了她身後,原本想抱一抱她,卻沒想到讓她嚇了一跳。
“你幹嘛站在後面!嚇死人!”漱口水噴到了盥洗池裡,宿琪瞪了陸安森一眼,又重新趴下去漱口。
陸安森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兩手便穿過了宿琪身側,輕輕擁住了她的腰。
如今她的腰已經胖了一圈,再也不是當初不盈一握的小腰肢了,為了懷孕,也是吃了些苦頭,而且越到後面,苦口吃的越多。
“下個月婚禮,你哥和陸楊青碰到了怎麽辦?”
一直由柴玟伶操持的婚禮,竟就這樣快的來到了眼前,下個月就是宿琪嫁進陸家的日子了,可是她似乎已經把這件事忘記了。
隨著宿錚和陸楊青的分手,她的心情也一日比一日鬱悶了下來。
“我覺得陸楊青不會來。”誰心虛,誰就一定會躲著。
宿琪的話倒是讓陸安森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陸楊青恐怕是不會來。”
摸了摸宿琪隆起的肚子,陸安森不忘在宿琪屁股上捏一下,才離開了浴室。
等到了深夜,兩人靠在床頭看了會兒電視發起困來,宿琪想要睡了,陸安森卻湊到了她的唇上,也沒說什麽,就開始吻起來。
宿琪暈暈乎乎被陸安森的大手捧住了後腦杓,是躺也躺不下去,推也推不開這人,無奈之余,讓這人吻到盡興,可是盡興之後,這人又想要脫她衣服。
雖說懷孕期間也不是一定不能過夫妻生活,但是還是注意的為好,閻博士是說中間這幾個月注意著便可以嘗試,但是宿琪卻一直不太願意,害怕對孩子不好。
她***也是怪厲害的,夜色一給她造成那樣朦朧的美感,然後一接觸到陸安森的身體,就有些想要跟他纏綿一番,一直以來都死死克制著,但她再怎麽克制,肯定也架不住陸安森吻過她又來求歡。
於是電視裡還在播放著嚴肅的晚間新聞,床上兩個人已經紛紛躺倒了。
陸安森把宿琪放好,又溫柔的將她粘在唇角上的發絲勾走,這才輕輕俯下/身,沿著她的脖子開始往下吻,害得她好一陣戰栗。
濃情忘我的時候,陸安森進去了,動作非常克制,宿琪也就在陸安森的安撫寬慰下漸漸放松下來,抱著他的腰,嘗試著與他來了這麽一次。
有人幸福的夜,就有人默默忍受著孤獨和痛。
夜裡睡不著,宿錚爬起來抽煙,一根接一根地抽,抽到滿屋子都是煙味,自己都被嗆的不行,這才打開了窗,換換冷空氣,結果隔天就華麗麗的感冒了。
連續打著噴嚏走進電梯,電梯裡面的人都看了看他,然後避開一步。
恆豐有人說,宿錚得過性/病,所謂的人言可畏,便是這個意思,大家用有色眼鏡看待宿錚的同時,也下意識地躲開讓他們覺得很惡心的人。
“搞不好還有可能是艾/滋呢。”上周,就有一位大姐私底下這麽議論過宿錚。
恆豐的員工因為惡心宿錚曾經從事過的職業,對宿錚這個人的評論不如喬斯楠好,以至於喬斯楠已經離開了恆豐好幾個月,依然有人拿喬斯楠和宿錚比。
湯山希望工程的款項已經撥到了帳上,負責這一項目的宿錚幾日之內便要前往那個貧困的地區,在那裡待上長達數月的時間。
宿錚算了算時間後,了然一笑。
再回來,就該和琪琪的寶寶見面了。
不由得嘴角彎了彎,這是近來這些無聊日子裡最讓他高興的事情了。
他拿著筆翻了幾頁日歷,在七月的一個數字上圈了一個圓,不出意外的話,他會在那個日子回來,陪伴琪琪生產。
忙碌的工作讓人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也只有夜深人靜之時,宿錚才會想起那個女人。
相識了五年,雖然與她共度過無數個美好時光,但是真正開始交往,也就是最近幾個月的事,苦一苦便可以忍受過去。
一定可以忍受過去。
11點多,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忙碌的宿錚在電話第一遍響起的時候並沒有馬上接聽。
對於建築業一竅不通的他,有太多需要惡補的地方,埋頭在各種相關資料內的他,分身乏術,便錯過了宿琪打給他的電話。
鈴音切斷之後,宿錚也沒有抓起手機查看一番,注意力執著地放在了工作上。
“叩叩——”五分鍾後,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敲響。
沒有抬頭的宿錚直接喊人進來:“進。”
輕便的腳步聲與男人的皮鞋和女人的高跟鞋區別開來,宿錚也有意抬頭看了下來人,然後眼神一怔,立馬從椅中站了起來。
“你怎麽來了?”
裹著羽絨服穿的無比肥胖的宿琪正站在宿錚面前,面帶微笑地將脖子上的圍巾扯下來:“我來找你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