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恆安城的那場慘無人道的血案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軒轅無塵也已經找了七月半、玉妍、蘇浩宇他們三個人整整十二天了。
太平鎮有一家比較大點兒的客棧叫做平安客棧。
平安客棧三樓的最裡面的天字一號房裡,燭光灼灼。
一個一身黑色長袍,身材高大健壯的男子正對著燭火出神。
他們這一路幾乎查遍了所有可能藏人的客棧,農戶,甚至像老六一樣連附近的義莊都查了個遍。
可是,卻仍然沒有發現七月半他們三個人的半點影子。
難道他們三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這不可能呀!
軒轅無塵越想越鬱悶。
他怎麽也想不通,雖然自己最得力的暗衛墨一和墨二被自己給再次派出去執行重要任務去了,可是現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也都是經過自己精心挑選試練出來的呀。
如果單純的就能力來說,這些人可是比皇城裡的那些個拿著高高的俸祿的皇家捕快可厲害多了。
在這小小的地方,怎麽會找不到人呢?
想著想著,軒轅無塵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粉嫩的小小身影。
“哼!”
小小的粉嫩身影一扭脖子從自己的身邊越了過去,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還記得當時把自己給緊張的,真怕她看到那一堆堆腐爛的動物屍體而被嚇到了。
看著小小的粉嫩身影在自己的前面扭著還沒有發育的屁股往玉峰山上爬去,軒轅無塵就特別想笑。
因為他能看得出小家夥那故意找別扭的小心思。
現在想想,當時自己也是太傻了。
當初小家夥在劉氏早點鋪裡面對劉瑾瑜的時候那狠辣的出手,當時地上那鮮紅的血液也並沒有能夠讓這個只有十三歲的小姑娘皺一下眉頭,改一下面色。
想到這兒,軒轅無塵的臉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自己還真是被這個看似無害的小姑娘給騙了呢!
想到了玉峰山,軒轅無塵自然想就到了自己幼稚的賭氣旁走,不小心獵豹鼠給咬傷,還是七月半早著生命危險醫治自己的事情。
一想到七月半醫治自己時差點連命都丟了,軒轅無塵的心裡就是一痛。
自己得盡快找到小家夥。
也不知道她現在好些沒?毒解了嗎?現在安全嗎?
“嗯!”軒轅無塵悶哼一聲,一下子捂住了胸口的位置。
“無塵,你怎麽了?”
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便來到了軒轅無塵的身邊。
白皙細長的手指直接搭上了軒轅無塵的脈搏。
原來是外出打探消息的落青雲回來了,剛一進門正好看到軒轅無塵痛得捂住胸口的一幕。
這可把落青雲嚇了一跳。
好不容易才把軒轅無塵從死亡線上給拉回來,可不能讓他再有什麽散失了.
軒轅無塵並沒有阻止落青雲的行為,他也奇怪這些天為什麽自己會經常心口痛,正好落青雲回來了,就讓他好好看看,別再是哪種毒性又發作了.
軒轅無塵現在對於自己體內都有什麽毒性已經不是那麽感興趣了.
因為他體內曾經和現有的所中的毒素實在是太多了.
屋子裡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
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而軒轅無塵他們住的包間是最大的,也是最角落裡最安靜的位置,所以,現在他們周圍的環境非常的安靜.
過了半響,落青雲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這是什麽情況?軒轅無塵體內除去最開始被人埋伏所中的劇毒之外,後來所中的獵豹鼠之毒和半個月前所中的毒箭之毒都已經解了啊.
而且剛才經過自己的診脈,軒轅無塵體內唯一還未清除的毒素並沒有發作的跡象,那麽他為什麽會心口痛呢?
落青雲百思不得其解.
收回探在軒轅無塵脈上的手,落青雲給自己倒一杯茶,邊喝邊考慮著各種的可能性.
他怕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耽誤了軒轅無塵的治療.
還有讓落青雲難以啟齒的就是,七月半他還沒有找到,他怕軒轅無塵問起,自己不知如何應答。
因為他看得出來,軒轅無塵對這個小姑娘的重視一點兒也不輸於自己。
軒轅無塵見落青雲半響沒有說話,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著,並沒有去打擾沉思中的落青雲.
他知道,如果落青雲有什麽結果一定會第一個告訴自己的.
心情莫明的又有些鬱悶了,軒轅無塵將茶水當成了酒水一杯一杯的喝了起來.
沒辦法,軒轅無塵的傷還沒有全好,落青雲不允許他喝酒.
終於還是落青雲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
“無塵,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我想月姑娘一定會沒事的。
我看那蘇浩宇不僅是有一定實力的也是一個有腦子的。
更何況,更何況......”
落青雲看向軒轅無塵的方向,後面的話憋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其實他想說的是,更何況七月半還是一個重傷的病人。這都能給帶出城去,不是更說明蘇浩宇這個人不一般嘛!
可是,落青雲不敢說,他也不想說。
一是怕軒轅無塵再度想起傷心事,急火攻心再次促使體內的毒性發作。
二是落青雲自己本身也不想看到七月半身受重傷的樣子。
不知道那個堅強倔強的小姑娘現在是否平安?
她一定是平安的吧?蘇浩宇一定能把她給照顧好的吧?
落青雲也是生平第一次像現在這樣無助的向上天祈禱,希望老天爺可以保佑七月半能夠平安無事。
軒轅無塵靜靜的聽著落青雲在那開導自己,雖然落青雲的話沒有說完,可是軒轅無塵心裡明白落青雲想要說些什麽。
歎了口氣,軒轅無塵濃重的眉頭深深的鎖著.
他的腦子裡不停的轉著,到底是什麽原因讓自己得力的手下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七月半的半點消息。
天不知不覺的就亮了,太平鎮的平安客棧內的天字一號房裡寂靜一片。
燭火不知何時早已經熄滅,熔化了的燭淚不規則的散落在燭台上,在燭台上結了厚厚的一層。
放燭台的桌子旁邊坐著一黑一白兩道人影。
他們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重大的難題。
外面的第一縷陽光剛好從房間裡的窗子偷偷的跑進來,灑在那張木質的桌子上。
熔化了的燭淚在這縷陽光的映襯下發出了淡淡的柔和的光。
“咚咚咚,”一陣不大的敲門聲響起,
桌子旁邊的兩個人同時迅速的抬起了頭。
“進來。”
聲音冰冷如寒冬臘月裡的風雪,但卻帶著隱隱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