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裡面是一個不長的通道,兩側每隔二米便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鑲嵌在頭頂的牆壁上,將這條通道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不知道大冰塊是沒有發現七月半跟著,還是完全不在意七月半跟著,頭也沒回,繼續向前走著,腳步不管怎麽看上去都感覺有些急促。
通道是向下行的,坡度有些陡,建有台階。
大約過了二十幾米遠,便來到一間平坦的大約有三十平米左右的石室內。
石室內同樣在各個角落鑲嵌著碩大的夜明珠,七月半抬起眼皮掃了一眼,壓下想要扣下來一顆帶走的衝動,轉頭看向室內一排排木質架子上的藥材。
原來這是一間秘密的藏藥室。
藏藥室的四周布滿了一排排的藥材,每一排有五層,四面牆各有一排。
石室的中間有一個小桌子,七月半掃了一眼,小桌子應該是由大理石製成。桌面不大,也就直徑一米左右。
在石桌的周圍有二個同樣是石頭製成的小石頭墩子,想來是給人用來休息用的。
大冰塊沒有理會七月半,徑直的走向了一進門左手邊那面牆的牆角處,從上面第二層的架子上拿過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轉身的瞬間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抬起手撩了下掉落下來的一根發絲,轉過身回到屋子中間的石頭墩子上坐下,將手中的精致小盒放在了大理石桌面上。
雖然剛才大冰塊是背對著七月半的,雖然現在大冰塊還是眼神冰冷渾身冒著涼氣的,可是敏銳如七月半,還是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血腥的氣味。
看來這大冰塊剛才是吐血了。
他以為他已經巧妙的掩飾過去了,但是七月半是誰呀,那是前世最出色的女殺手之一,她對於血的敏感程度不亞於貓兒聞到魚腥,狗兒看到骨頭。
不動聲色的看著大冰塊打開那個精致的小盒子,在盒子蓋被開啟的瞬間,七月半震驚了。
原本表現出來的膽小,懦弱,害怕,小心翼翼等等假象通通都不見了。
換而代之的是震驚,驚羨,甚至七月半還抬手擦擦了嘴角,將那還沒有流出來的口水擦掉。
原來,那個精致的小盒子裡是一棵藥材。
是一種非常非常罕見的治毒聖藥,能解百毒,名字叫做回魂草。
藥如其名,傳說中,剛剛咽氣之人如果能夠含上一滴回魂草的藥汁,便能夠起死回生,重見陽光。
有了這回魂草,那自己的體內的莫明毒素不就可以解了?
七月半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眼睛死死盯著大理石桌子上那個精致小盒子裡的回魂草,不自覺的向前走了一步,跟大冰塊相對而立。
大冰塊似是察覺到了七月半的不對勁,抬起頭,用他那冰冷如千年寒冰般的眼神掃了七月半一眼。
這一眼如果是普通人見到,估計早就嚇得趴在地上求饒了。
可是七月半是誰呀,七月半那是殺人從不眨眼的頭號女殺手,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怕他那眼神不成?
就見七月半吊都沒吊大冰塊一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精致小盒子裡的那顆回魂草,腳步又向前了一步,已經緊挨著大理石桌面了。
大冰塊看著七月半那貪婪的眼神,眉頭皺了皺。
什麽時候自己的威懾力這麽差勁了?怎麽連一個只有八九歲的小姑娘都嚇不住了?
原本自己看到闖進藏藥閣的是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姑娘就放棄了殺了她的想法,誰會想到這個還不甚懂事的小姑娘會跟著自己走進密室。
若不是自己現在毒性發作,急於找到回魂草來解毒,也不會任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跟進來。
大冰塊冰寒著雙眸盯著一臉貪婪的七月半,似是在考慮現在是殺了她好些還是殺了她好些?
就在大冰塊忍無可忍的想要出手製住七月半時,
“回魂草?真的是回魂草!呀!這下子我可有救了!”
七月半歡快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聲音優美動聽,如清泉般沁人心脾,使人忘記一切煩惱。
同樣的,也將大冰塊眼中那濃烈的殺意褪去了許多。
悄悄地收回即將出動的手,大冰塊眼中的殺意慢慢地變成了好奇。
這回魂草是一種極其名貴稀有的解毒神藥,傳說世上僅存三棵。
雖然美名在外知道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見過的人卻幾乎沒有幾個。
就算是碰巧能夠遇到,估計也很難被人認出來。
只因為這回魂草長得跟普通的蒿草基本沒有區別,如果不是醫術精湛對藥材把握極準的經驗豐富的老大夫,是根本不可能從一堆蒿草中將這株神草給區分開來的。
大冰塊聽了七月半不由自主脫口而出的震驚,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訝。
淡淡的裝作毫不在意的掃了精致的盒子裡的珍貴藥草一眼,
代表它是回魂草的紅色葉根部分被一條黃色的用來將回魂草固定在盒子裡的布帶巧妙的遮住了。
沒有這部分顯露,連經驗豐富的老大夫都不敢張口不加思索的就認定它為回魂草,那這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姑娘是怎麽就這麽篤定的認為它就是回魂草呢?
況且,回魂草的長相並不是外間傳說的那般與蒿草極為相似,而是與一種叫做蚊草的雜草外表相同。
這個只有七八歲的小丫頭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呢?
大冰塊不露聲色的審視著七月半。
而七月半此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大冰塊那雙銳利的眼睛中隱藏的審視的危險。
回魂草!這可真是太好了!
老天爺還真夠意思,沒有讓自己剛剛穿越過來就死路一條,還給了自己一線生機。
這可能是老天爺可憐自己的傷心傷身吧,不忍心讓自己就這樣香消玉殞吧。
七月半自戀的在心裡感謝著所謂的老天,完全忘記了這回魂草的主人還在她面前。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向著精致小盒子靠近,
“想死~”好聽的男聲帶著冰碴托著長長的尾音飄進了七月半的耳朵,凍得七月半狠狠的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