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事情結束後，老夫會向‘五老星’申請辭去元帥之職。”戰國搖了搖頭，“先收拾戰場吧，盡全力搶救傷員，其他事之後再商討。”

  “是！”

  周圍的海軍得到命令後，紛紛領命。

  “這件事只是雷法的個人舉動，與元帥你無關，辭職未免有點太過了吧……”‘青雉’聽到戰國的話後，皺眉道。

  ‘青雉’勸說的同時還看向‘赤犬’，希望他也能開口阻攔一番，但‘赤犬’卻直接轉身便離去了，連多與戰國交流一下的意思都沒。

  “此事無需多言，我意已決——”

  戰國抬手阻止了‘青雉’打算繼續說下去的話，想了想，又道，“你問一下因佩爾當那邊的情況，看有無必要增援，如果需要的話，就麻煩你跟薩卡斯基再跑一趟了。”

  “我知道了。”

  *************

  帶著馬爾科與艾尼路二人進入點點背後的異空間後，雷法並沒有立刻退出‘食沒’的狀態，而是忽然在異空間之中張開了‘黑暗次元食道’，像是在靜靜等候著什麽。

  緊跟著，就看見異空間的上空忽然扭曲了一下，然後有著許多道由寒冰和熔岩組成的攻擊砸了下來！

  雷法張開的‘黑暗次元食道’剛好對著那些攻擊落下的方向，將其全部收入其中。

  做完這件事後，雷法才轉過身來，退出了‘食沒’狀態。

  “好了，已經離開馬林梵多的范圍了，可以休息一會兒了。”雷法一揮手，空白的地面上，憑空出現了三張由音波形成的椅子。

  “請坐吧。”

  雷法率先坐了下來。

  “這裡是？”馬爾科神色略顯怪異。

  “應該算是一個異空間吧，就在剛剛那隻小鹿的背上。”雷法說。

  “你的那隻寵物鹿嗎，難道它也吃了惡魔果實？”馬爾科驚奇道。

  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惡魔果實能力，因為這種體內空間的事情雖然詭異，但與有些惡魔果實能力其實是相仿的。

  比如後來與‘主角’路飛同時代的超新星，‘匪幫’卡彭·貝基，所擁有的惡魔果實‘城堡果實’，就能達到與點點背後異空間類似的效果。

  區別只在於，點點背後這個異空間，日後會隨著他的成長，繼續不斷增長著，直到真正變為一個小型世界！

  “算是吧。”雷法不置可否，免得解釋了麻煩。

  馬爾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隨意坐下後，他的神情十分低落，大概是想起了‘白胡子’的死，讓他有些難以釋懷。

  “人死不能複生，但你必須振作，如果你也倒了的話，‘白胡子海賊團’余下的人的日子怕是會不太好過了……除非他們願意投靠其他‘四皇’海賊團，不然的話，以往結下的仇都會變成催命符……”雷法說。

  馬爾科沉默了許久，然後緩緩點頭。

  “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片刻後，他才問出了一個之前一直想問的問題，“就算你要退出海軍，追尋你所說的‘正義’，可我們終究是海賊，絕對也與你口中的‘正義’沒有什麽關系，你為何還要幫我們？”

  “我對善與惡有我自己的判斷方式，與身份無關，無論是海軍還是海賊，在我眼裡判定他善與惡的，都不是身份，而是其行為。”雷法述說著，“當然，你們就算不像多弗朗明哥那般大惡，但身為‘四皇’海賊團的成員們，也肯定跟好人沒什麽關系，我說的沒錯吧？”

  馬爾科點點頭，沒有否認這一點。

  但這樣一來，就更沒法解釋雷法為何救他們了。

  因為雷法的行為，和他所說的‘正義’，分明就是衝突的。

  對海賊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觀點，的確是適用的，在與海軍為敵時，但凡是海軍的敵人，都可以是朋友。

  但雷法卻自稱是無法忍受海軍的腐朽，以及偽正義的遊戲規則，所以才退出海軍的。如果他也像海賊一樣，玩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一套，那他之前在馬林梵多所說的話，無疑就是在抽自己耳光了。

  “這個很難理解嗎？”雷法像是有些奇怪馬爾科為何會問出這種問題一樣，“因為這個世界上本來也沒有絕對的善良與邪惡啊……哪怕是再善良的人，內心深處也有陰暗的一面，也有可能會有做錯事情的時候，但只要不越過底線，就還談不上什麽邪惡。”

  “這不是童話世界，有些東西是不能脫離現實的。”

  “從大格局而言，‘四皇’海賊團、‘革命軍’、‘王下七武海’、還有一個個大海賊們與世界政府的關系，其實只是勢力之爭而已……如果將你們全都丟到一座巨大的島上，你們就仿佛是一個個國家一樣，只不過世界政府是最大的那個國家罷了。”雷法慢條斯理的說著。

  “在這種大框架下，小惡是不可避免的，因為無論在哪裡都杜絕不了，哪怕這世上有一千個我，一萬個我，也改變不了人心。但是，我要做的，卻是誅殺大惡！”

  “何為大惡？在我看來……多弗朗明哥是大惡，凱多是大惡，‘BIG.MOM'也是大惡！而像你們，像‘紅發’，卻都還在底線之內，沒有像那些瘋子一樣徹底泯滅人性……”

  “越是手握大權者，擁有越強大的力量之人，為惡時，所造成的傷害也就越大，所以，你認為這大海上，最惡之人是誰？”

  雷法說到這裡時，略微停頓了一下。

  “你難道是想——”馬爾科領悟了過來。

  “這就是我退出海軍的原因，因為我別無選擇。”雷法點點頭，承認了馬爾科的猜測，並繼續說道，“至於說我為何要順手救你們，這個只能說，我並非是一個毫無私心之人……你當年放過我一馬，沒有因為我是海軍就對我趕盡殺絕，我自當救你一命，僅此而已。”

  “而且，也唯有這個時候站出來，才能讓我的行為最大程度的傳播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天罰’的存在……我相信，這大海上不會缺少與我有相同志向和看法之人，他們會來找我的。”雷法微笑著說。

  “原來如此。”馬爾科看向雷法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欽佩，感歎道，“如果不是我還得收攏老爹舊部的話，就衝著你剛剛那番話，我都想來投奔你，與你一同完成這件壯舉了……祝你好運，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