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罡駕車回到了天都大廈，葉靈慧早就迎了下來，先是找人將葉靈兒帶了上去，這才跟著方夜羽他們一路回到了十樓。

  “嫂子，靈兒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沒有能夠照顧好她。”方夜羽看著葉靈慧不說話，心中也難免有些愧疚，向著葉靈慧開口輕聲說道。

  “靈兒的事情不怨你，是靈兒自己的性子太要強，況且也沒什麽大事，休息一下就能夠恢復，到是們幾個，雖然擊敗了塗小康，只怕接下來真正的挑戰才開始。”葉靈慧搖搖頭，向著方夜羽開口輕聲說道。

  “塗珊珊的修為已經超越了我的想象，只不過如果真的對敵，我想她也就未必會是我的對手。”方夜羽沉默良久，在踏出電梯門的一刻向著葉靈慧開口輕聲的說道。

  “當然，如果你已青靈天眼引動天雷，發動滅世箴言，的確是能夠與塗珊珊同歸於盡。”葉靈慧跟著方夜羽下了電梯，向著方夜羽開口輕聲的說道。

  方夜羽微微一愣，回過頭來向著葉靈慧望了一眼，似乎是想要從葉靈慧的雙眼之中看出一些什麽來。

  “但是不管在你的心中我們是什麽人，至少我們全都把你當成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也不想你死，更不要說是和塗珊珊這樣的妖孽同歸於盡。”葉靈慧望著方夜羽，開口淡然說道。

  “我只是不想再有任何的犧牲。”方夜羽沉默良久，終於還是向著葉靈慧開口說道。

  “任何一件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只是我們要看這個代價付出的是否值得，以及是為了誰而付出，我們三大家族盤亙人間多年，並不是只會做生意的，那一次的正邪之戰，又沒有我們三大家族的身影呢？”葉靈慧向著方夜羽望了一眼，開口輕聲說道。

  “天下三大道門隱世不出，人間正道多虧有三大家族一力支撐，如若不然，誰知道當今這個世道會亂成什麽樣子。”方夜羽點了點頭，向著葉靈慧開口輕聲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你縱然是北海鎮守者，但是我們一樣都是神州一脈，有些事情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事，也是我們所有人的事情，你不需要撐得太辛苦。”葉靈慧看著方夜羽依舊是避開自己的話題，只能夠挑明了話向著方夜羽說到。

  “我明白，謝謝嫂子。”方夜羽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望著葉靈慧正色說道。

  當天晚上吃過了晚飯，方夜羽卻是沒有和雷天罡他們多說什麽，只是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天都，在不遠處的廣場上一個人逛遊著，感受著人間紅塵的熱鬧，微微的閉上眼睛。

  “先生給點錢吧，給點錢吧。”方夜羽走在街頭，忽然被一個乞丐拽住了自己的衣服，向著自己連聲祈禱著。

  方夜羽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身上，他出門那裡會裝什麽錢，現在被這個乞丐拽住了還真是一時半會難以脫身，只能夠尷尬的站在那裡。

  “給你，給你，快走。”就在方夜羽尷尬無比的時候，牛伯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看著方夜羽的模樣也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給了乞丐一張零錢讓乞丐快速的離去。

  “牛伯你怎麽會在這裡？”方夜羽看著牛伯出現不由得有些奇怪，雖然說牛伯答應了他要來天都，但是因為後來塗小康的事情這件事情也已經擱淺，只是沒有想到牛伯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方少爺其實有時候裝不知道起來也是一把好手，如果不是我知道內情，還真的以為你是無辜的呢。”牛伯跟著方夜羽並排走在熱鬧的夜市上，向著方夜羽望了一眼，面上滿是說不出來的笑意。

  “我？我做什麽了？”方夜羽隻覺得自己一陣頭大，根本弄不清楚牛伯在說什麽，但是看上去牛伯一副我知道你做了什麽的模樣，讓方夜羽又是一陣抑鬱。

  “方少爺，你看著北海，我已經來了百年了，百年前這裡還是一片荒涼，北海那時候只有市中心那麽一點地方。”牛伯向著方夜羽歎息一聲，開口輕聲的說道。

  “嗯，人間俗世縱然是不修天道，可是卻也是發展極快，他們的有些東西已經不知不覺得都影響到了我們，我覺得再過一段時間，只怕他們的力量也會超越我們，我們就真正的成為了要被淘汰的歷史了。”方夜羽笑了笑，向著牛伯開口說道。

  “不，雖然我是妖，但是我始終堅信蒼天有眼，天道輪回。正是因為有了你們這些修士的存在，才能夠讓我們這些妖族和人族和平共處，若是沒有你們，那麽現在的人間又會是什麽模樣呢？”牛伯笑了笑，向著方夜羽說道。

  “這是我這個紅塵守護者的使命。其實天道之下，人妖平等，人族不見得就比妖族高尚，妖族也不見得就比人族強大，但是有很多人偏偏就不明白這個道理，才導致了這麽多年來人妖之間的對立。”方夜羽點點頭，向著牛伯說道。

  “聽說千年之前，強大的金鼇島足以與天下道門相抗衡，若不是封神一戰金鼇被毀，如今的人間是什麽樣子，只怕誰也說不上了。”牛伯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開口笑道。

  “那時候只有昆侖，就連我們青靈和蜀山都沒有，那麽久遠的事情，又有誰能夠知道呢？”方夜羽笑了笑，向著牛伯說道。

  “所以我覺得你讓嘉嘉先生做的事情沒有錯，妖族散漫太久了，的確需要重新確立一個秩序，而確定這個秩序的人，必須是向方少爺您這樣沒有絲毫的私心的人。”牛伯點了點頭，向著方夜羽開口笑道。

  “嘉嘉？他最近真的跑到金茂花園搞拆遷去了？”方夜羽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天和嘉嘉之間的對話，不由得心中一動，向著牛伯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我和黃豹子是過來打前站的，剩下的人應該就快要到了吧。嘉嘉先生給他們每個人都安排了工作，簽訂了合同，提供吃住，還發給工錢。”牛伯向著方夜羽望了一眼，開口笑道。

  方夜羽對於嘉嘉的辦事效率不由得又一次的怎舌了起來，同時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你給這些妖修們發工資，你讓他們拿著那些錢去做什麽？

  妖修們能夠在北海居住，最少也是元神境界能夠化成人形，這樣的妖修就算是本事再差，弄個障眼法糊弄一兩張錢還是沒問題的，工資這種東西的確是沒有什麽用處啊。

  “嘉嘉先生說在北海居住，就要聽你的話，同時也要融入到人族的生活之中，不能夠固步自封的在靈市等死，所以以後除非是性命攸關，否則誰也不許使用法術，沒有錢這些妖修們可活不下去，不拿工資怎麽辦？”牛伯似乎是看出了方夜羽的遲疑，不由得開口向著方夜羽笑了起來。

  “嘉嘉真的能夠管住這些要修麽？他們要使用法術，嘉嘉還能夠一個個的二十四小時盯著他不成？”方夜羽苦笑一聲，覺得嘉嘉這件事情未免有些太過想當然了一些。

  “為什麽管不住他們？”牛伯笑了笑，伸出手來在方夜羽的面前晃了晃，手腕之上竟然有一個好似手環之類的東西，閃動著光芒。

  “這是什麽？”方夜羽愣了愣，這玩意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難不成就是嘉嘉用來監視這些妖修的工具？

  “這是雷家出品的手環，原本是用來監測你今天的靈力使用情況，以確保自己不會過渡的消耗靈力，嘉嘉先生買來改造了之後，能夠實時的向服務器發送數據，只要你使用了靈力，就會記錄在服務器上，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你做了什麽。”牛伯提起嘉嘉的時候，滿臉都是說不出來的佩服的神色。

  “你們都是自願帶上這個東西的？”方夜羽滿臉黑線的望著牛伯，有些遲疑的問道。

  要知道這些妖修在落魄，畢竟還是妖修，你讓他們接受這樣的條件，幾乎是比登天還難，方夜羽才不相信真的所有人都能夠自動帶上這個手環。

  “當然也有不帶的，嘉嘉先生說你說過方滄海所頒發的令牌一律作廢，全部要在他那裡登記領取新的令牌，不願意帶手環的人可以自己離開，但是不能夠換取令牌，將來在北海只要稍有行為不端，就會被驅逐北海。”牛伯向著方夜羽說道。

  “真是夠狠的，我估計這種事情真的只有嘉嘉一個人能夠做的出來。”方夜羽點了點頭，向著牛伯開口輕聲說道。

  “其實嘉嘉先生這樣做很對，我們這些人很太過散漫，人和妖不可能永遠的對立下去，所以我們應該融入到人族的生活之中去，不然的話將來遲早沒有我們妖族生存的地方。”牛伯搖搖頭，對於嘉嘉的做法似乎是很認同。

  “牛伯，嘉嘉究竟和你說了些什麽？我怎麽總覺得你被他給洗腦了似的？”方夜羽向著牛伯看了又看，忽然開口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