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那個牛伯呢？這麽多天就算是斷手斷腳也該長好了，讓他別裝死，過來見我。”方夜羽推開了幾乎塞進了自己嘴巴的香蕉，開口說道。

  “方少爺，牛伯就算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是您大人有大量，得饒人處且饒人啊，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呢？”黃豹子鼓起勇氣湊到了方夜羽的身邊說道。

  “是啊，是啊，方少爺就算了吧。”

  “牛伯也不容易啊，他也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有了黃豹子開頭，那些膽子稍大一些的修士和妖修們都開始為牛伯求情。

  畢竟那天方夜羽所表現出來的手段太過殘酷，以至於現在這些家夥們都以為方夜羽還不解氣，還要來對付牛伯。

  “我只是有事要問他，你們怎麽能把我想的這麽惡毒呢？”方夜羽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恨不得乾脆再來一雷給面前這些家夥們。

  “牛伯得罪了你，躲在家中不敢出來，現在在想著要離開北海呢。”黃豹子看方夜羽的確沒有要繼續算帳的意思，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怎麽？以為跑出北海我就收拾不了他了？帶我去見他。”方夜羽眉頭一皺，拉過黃豹子沉聲道。

  “方少爺，牛伯已經決定搬家避禍，您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吧。”黃豹子看到方夜羽滿臉怒火的模樣，忍不住的又說道。

  “快走，我說了不殺他自然是不會動手。”方夜羽毫不客氣的一腳踢在黃豹子的屁股上，讓他速度的前面帶路。

  黃豹子哪裡敢違逆方夜羽的意思，唯有在前面不情願的走著。

  黃豹子帶著方夜羽三怪兩拐的來到了小區後面的一幢高層下面，上了電梯直奔頂樓。

  “牛妖這些年還是攢下了不少家產的麽，這一套房子也算是不錯了。”方夜羽根本沒有給黃豹子說話的機會就直接一腳踢開了房門，一邊看一邊說道。

  “方少爺，我們都是有令牌的人，這房子都是青靈山的產業，我們只是暫住。”黃豹子滿臉鬱悶的說道。

  “你……你來做什麽。”不等方夜羽說話，那邊聽到動靜衝了出來的牛伯已經看到了方夜羽，不由得開口驚聲叫道。

  “我來找你啊。”方夜羽一副主人的姿態直接坐在了沙發上，盯著牛伯開口沉聲道。

  “我已經決定離開北海，就算你是北海守護者，你也不能夠阻止我離開北海吧？”牛伯沉默良久，終於抬起頭來說道。

  “是啊，可是你只有一枚木字令牌，一離開北海就不再受我青靈山庇佑，我可以在城外直接將你擊殺。”方夜羽冷笑一聲，開口道。

  “方少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可是我已經想要舉家離開，您放過我好麽？”牛伯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方夜羽的面前。

  一個能夠禦使青靈紫霄天雷法訣的存在，想要殺死他幾乎是不費什麽手段，牛伯現在也是無比後悔，那天為什麽非要裝逼招惹上這麽一個煞星。

  “我聽說你以前跟過城西的那隻老狐狸？”方夜羽不置可否的搖搖頭，忽然開口問道。

  “是，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那時候剛來到北海不久，總得有個靠山啊。”牛伯哭喪著臉說道。

  “哪後來你為什麽又離開了？”方夜羽點點頭，繼續問道。

  “您不會是想要對付她吧？”牛伯猛然間一愣，抬起頭來望著方夜羽，神色愕然。

  “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方夜羽眉頭一挑，沉聲喝道。

  “塗珊珊千年道行，大家都叫她塗姥姥，我初到北海經過一個朋友介紹在她那裡落腳，也就跟著她混口飯吃，畢竟……”牛伯說道這裡，忽然停了下來，神色躊躇。

  “無妨，你只要說實話，什麽事情我也不會怪你。”方夜羽似乎是猜到了牛伯在顧慮什麽，開口沉聲道。

  “我先出去，我先出去。”黃豹子知道剩下來的話自己聽了只怕也沒什麽好處，連忙起身就向著門外跑去。

  “好了，現在沒人在了，你知道什麽，就告訴我什麽。”方夜羽看著黃豹子離開，目光又落在了牛伯身上。

  “塗珊珊是上一代北海守護者方滄海的情人，百年之前的青靈山威名赫赫，我們這些妖修能夠攀上這樣的關系，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牛伯咬咬牙，開口說道。

  “既然有這樣的一層關系，你為什麽還要離開？”方夜羽點點頭，又繼續問道。

  “方少爺，我雖然是妖，但是人、妖兩族說來勢不兩立，其實殊途同歸，大家都是天地生成的生靈，我自化為人形以來，從未傷過一條人命。”牛伯有些激動了起來，喘息著說道。

  方夜羽點點頭，他那天感受過牛伯的妖氣，的確是沒有一點生人血氣，這家夥雖是妖修，但是的確吃素。

  “但是塗珊珊在做什麽？北海當年民不聊生，她殺了多少人？在那座天都大廈的地下，鎮壓著多少冤魂？”牛伯越發的激動，站起身來說著，聲音都大了不少。

  “天都之中雖然藏有妖孽，但是要說鎮壓冤魂，這就過分了吧？”方夜羽眉頭一皺，有些納悶的說道。

  “哼，你們青靈山自己的聚魂陣，你自己都不認得麽？”牛伯平複了下來，開口輕聲道。

  “方滄海身為青靈山使者，哪裡來的這麽大的膽子？又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這般血口噴人，是在找死麽？”方夜羽面色一變，一拍沙發站了起來，神色猙獰。

  “你們是高高在上的代天牧守，又怎麽會相信我們這種小妖說的話。”牛伯知道自己激怒方夜羽，只怕是凶多吉少，唯有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能夠將自身妖力封印在那些女孩的身上，這原本就是我青靈山的手段，我原本不願意相信，但是現在看來，只怕你所言不虛。”方夜羽沉默良久，終於開口說道。

  “你已經去過天都了？”牛伯眼睛一睜，看著方夜羽有些遲疑的問道。

  “不錯，我生平最恨那些傷人性命的妖魔，塗珊珊之流無論與我青靈山有著如何的淵源，我都必須將她除去。”方夜羽點點頭，聲音之中也滿是陰冷。

  “方少爺，塗珊珊千年道行，又在方滄海那裡學了不少你們青靈山的秘術，天都大廈更是在方滄海的操持下存在許多法陣……”牛伯越說聲音越小，終於不再說話了。

  他原本想要勸慰方夜羽不要去冒險，可是看著方夜羽的眼神，終究還是把後面的話收了回去。

  “這個北海你可以繼續生存下去，只要你守我的規矩，我自然讓你生活無憂。”方夜羽點點頭，忽然站起身來望著牛伯說道。

  “方少爺……”牛伯沒有想到方夜羽會這樣說，愣在了那裡有些說不出話來。

  “如果連一個心存善意的妖修都不能夠保護，我方夜羽有愧人間。”方夜羽笑了笑，起身離開了牛伯的房間。

  “方少爺，方少爺。”一直守護在樓下的黃豹子看著方夜羽滿面陰沉的從樓上下來，還以為方夜羽直接將牛伯殺死了，不由得滿臉擔憂的追了上來。

  “放心，不論是他還是你，只要你們心存善念，這北海之中定然會有你們生存的地方，這是我方夜羽給你們的承諾。”方夜羽向著黃豹子望了一眼，開口輕聲說道。

  虛空之中，有雷聲響過……

  青靈修士，代天牧守，鎮守紅塵。

  若有承諾，天道響應，言出法隨。

  這是方夜羽給予所有北海修士的承諾，只要你心存善念，哪怕我方夜羽神魂不存，也定然會保你們一世平安。

  黃豹子感受到了天地共鳴，知道方夜羽說話的分量，雙腿一軟，差點就跪在了方夜羽的面前。

  “雷大哥。”方夜羽離開了靈市，又一次的回到了雷天罡的小店鋪之中，望著雷天罡開口沉聲叫道。

  “怎麽了？不是說約我喝酒麽？現在時間可還早。”雷天罡看著方夜羽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得笑道。

  “雷大哥，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只是……”方夜羽躊躇了一下，竟然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我兄弟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你盡管說便是。”雷天罡也是豪爽之人，與方夜羽更是一見如故，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原本我青靈山之事，應當有我一人去完成。可是天都大廈之下的法陣既然我都沒有發現，說明布陣之人的力量在我之上，所以我想請大哥助我一臂之力。”方夜羽點點頭，輕聲說道。

  方夜羽相信牛伯說的都是真的，可是以自己的法力都沒有發現天都大廈有法陣的存在，那麽只怕這個法陣並不是那麽容易的破去。

  “你想我怎麽做？”雷天罡點點頭，同為修道之人，這等事情對於他來說自然是義不容辭。

  “今天我們先去天都在查探一下，只不過我想請大哥幫我打個掩護，我要一探天都的地下究竟藏著什麽。”方夜羽神色之中也多了一絲凝重，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