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絕世名句
高方平道,“我每天總要帶著狗腿子出去打架,但打誰就很關鍵。這個選擇和權衡的過程就叫模式。模式對了,鐵就變精鋼,模式不對,精鋼還原成鐵。”
李清照雙手一攤:“不懂你在說什麽?”
“正常的,否則我的韜略就不值錢了。”高方平嘿嘿笑道。
李清照道:“看來我隻買得起你的語法了。高兄的語法尤其有趣,有點小粗,有點小滑稽,卻詼諧靈氣,非詩詞可比,好吧也算是一種創新。”
“拉倒吧我就一流氓,腦子有病的文青,才會覺得學我說話要付錢。”
高方平有點想走了。
李清照卻興致正好,笑道:“高兄說話總是很粗鄙,卻總是很有趣,總覺得酣暢淋漓。”
“你會學壞的。”
張貞娘首次岔口。
李清照再次笑得前俯後仰,灑脫靈秀不拘的絕世才女風范,被她在這裡表現得淋漓盡致。
後世有名言,文青是病。
現在高方平理解了,灑脫、靈氣、不拘,甚至兩分癡狂又俏皮的狀態,其實就是文青狀態。
在一般人身上那真叫病,但在真正有靈氣的她身上,就是風格了。
正如那個才華橫溢到巔峰的蘇軾,就是個仿佛長不大的家夥。一生都喜歡作弄人。
這一現象在李清照身上的表現風格有些不同,史料記載中的這個女人,她終其一生都是一種灑脫浪漫不拘。
歷史當然無法述說。
但在這裡,高方平發現,她永遠都會自得其樂的笑得前俯後仰,然後是個見到富安砍人,會請人家上樓喝茶的宰相兒媳。
思考著,從來到大宋基本沒正眼看過女人的高方平,不覺中也多看了李清照幾眼。
她真的不算太漂亮,但很特別。
李清照責備道:“高兄這眼神……”
“喝茶是吧,說起這個茶呢,真正的喝茶,絕不是如同你們一樣的用蔥薑加鹽來煎煮……”
說到此處,見李清照依舊責備的神態,高方平隻得不瞎掰了:“額好吧,剛剛走神有點落俗,不該那樣看著你。這會破壞你我間的氣氛。”
李清照會心一笑道:“不愧是你,我擺這造型像是責備你時,我預想了你三種表現。但又一次被你驚到了,出乎了意料。高兄真是太有趣了,從未見過如此風趣、粗鄙又大氣直接的男兒。也從未見過能連續七八次出乎清照意料的人和事。”
“過獎。”
高方平微微躬身,算是對她的誇獎感謝。
“你會一直和我做朋友嗎?”李清照好奇的道,“我所指的是將來,不論貧賤富貴,不論發生各種變化。”
“會的。”高方平又微微躬身。
她這句的意思,或許已經看出她家公公離罷相不遠。
話說那蔡京黨羽又怎是好對付的。在這個年景想做事沒問題,卻不能和蔡京扭著來。
看似李清照也有了去意,她畢竟有家室,外出不能太久。
於最後時刻她起身道:“高兄讀過我的詞嗎?”
“讀過,卻一句完整的都記不住。”
高方平故意的,其實全部都能記住。
關鍵這不是小高的風格,那又不是小高作的,用別人的辭賦裝逼感覺太爛熟了些。
這就是時至今日小高除了自己私下練字會寫外,其余時候從來不對古人吟詩作對。
李清照險些被這家夥氣暈
但也又又又又出乎了意料。
因為當今天下來說,只要識字的,真沒幾個會說記不住李清照的詞。
好吧,李清照真的感覺遇到了個克星,有點被他這瘋瘋癲癲又神神叨叨的風格這幅了。
李清照故意嗔道:“清照如此容易使人忘記啊?”
“無關清照的原因,是喜好與否。”
高方平繼續睜著眼睛瞎說:“如果我告訴你,你寫的東西我能記三十字,而一代文宗蘇軾我只能記十多字,你會不會感覺好些?”
李清照拍案起身:“看來是清照狂妄了。清照如何能與東坡居士此等文聖相比。汗顏。看起來高兄的記憶力也太那啥了,嗯,這便告辭。”
“走好。”
高方平沒有起身相送,因為自己不是主人。
臨出門。
李清照卻是又不甘心跑過來,好奇的道:“我仍不信高兄不會詩賦,無論好醜,不論貧賤,不管雅俗,請送一句。”
一句?
其實一萬句都沒問題啊。小高是神童,真記得那麽多。
問題偏偏不想吟詩給她聽。
想了想,高方平道:“一個衙內兩隻眼,兩個女人四隻奶。”
張貞娘都開始有點接受他了,但乍然聽聞這句後,險些昏厥了過去。
李清照忍了三秒鍾,終於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出門時道:“果然是你花花太歲,好吧這句還真能讓人記住一萬年。”
“誠如東坡居士畢生喜歡捉弄人,清照就當做,你這是花花太歲本性難除,於此間捉弄兩個女子。甚好甚好,似高兄這般才人,出此粗鄙文句乃是最強反差。能看懂高兄的人,唯清照,是為知己,紅顏。此間少年此間事,將來必為美談。”
聲音漂浮,李清照離開小院,慢慢遠去。
她內心裡又又又又又又又被驚到了,因為又一次的“出乎意料”。
真的,這個姓高的家夥真是太有趣也太可惡啦。
看起來他真的太有才了,他只是小氣,藏著不想表露。
但即使知道他一直在裝,李清照也真沒想到:問要要句“墨寶”,他對一個才貌雙絕舉世聞名的才女說“一個衙內啥啥啥”。
嗯,他贏了。
這是第一個,還沒開始顯露真本領就讓李清照覺得輸了的人……
有意氣走李清照不是本意。
關鍵是和她一起,真的顯得高方平太猥瑣了。
而且她身份敏感,不宜和她太過糾纏,只有唐突佳人了。
現在只剩下張貞娘。
高方平看著她道:“我的名句你怎麽看?”
張貞娘歎息一聲:“的確是名句,但很奇怪,越聽你那些離經叛道的金句,越無法提起恨你的心思來了。”
“然而事實上,你真的傷害我家過多。對著衙內的時候,總會讓貞娘無所適從,貞娘很好,這次的禮物收下了,時候不早,請衙內離開吧。”
“行。”
高方平起身道:“我早先說有困難找徐寧,記住了嗎?”
“街市上的地痞幾乎絕種了,全都遠行離開東京。貞娘哪有什麽困難,若衙內能歸還房契和田契,則貞娘全家感激不盡。”
張貞娘最關心這事了。
“既然要,明天來高府帳房支取,存了這段時間,估計有不到一貫的利息,以後好自為之。”
高方平離開了。
張貞娘愣了愣,利息?真的假的,或者再放一久……
走在落日余暉裡。
徐寧道:“末將雖然很蠢,可怎麽也看不出來,為何田契和房契能產生利息?房契和田契無法產生利益。若衙內想貼補林家,似乎用其他方式更好?”
高方平嘿嘿笑道,“其實是我需要林家娘子吃點甜頭,然後幫我去宣傳錢莊,不久的將來會一傳十,十傳百,然後無窮大……算了你不懂傳-銷,不和你說了。”
徐寧尷尬道,“不知道小人的盔甲還有田契,是否也能送來吃利息?”
“可以,吃不窮我。這說明你信任我,而任何大業都從信任開始。”
高方平道:“我猜測,侍衛步軍司都指揮使老張,已得到消息對你開價了,要強買寶甲對吧?而老張那匹夫出的錢一定非常少,以權勢壓人對不對?”
徐寧老臉微紅,為難的點點頭。
“行,把寶甲送來,我開出收據給你。我會穿上去張步帥家裡坐著喝杯茶,然後你去爆料,就說二十萬貫賣給我高方平了。”高方平道。
徐寧道,“這價格太恐怖了,怎值那麽多?”
高方平道:“你一直隱藏寶貝,搞的很神秘。鋪墊已夠,然後傳說二十萬貫賣給了我。這就叫炒作,乃是傳銷的一種。我再找幾個槍手,去街市上編造些此盔甲的故事,增加傳奇色彩。身價還會翻倍,變成四十萬貫。”
徐寧顫抖著聲音:“然後呢。”
“然後當然賣給老張。家傳保甲雖然重要,然而是東西就有價格,此等天價盆滿缽滿了都。”高方平道。
徐寧跺腳道:“只要有八萬貫,絕對可以賣祖宗看,只是會不會太心黑了。四十萬貫拿在我手裡,比盔甲惹眼啊。”
“想的美,我幫你賣盔甲要抽成的。你最多只有三十萬,如果還覺得咬手,可以存給我,我給利息,加油。我絕對看好你家盔甲的。”
……
終於回家來了。
院子裡有個丫頭拖著一頭豬四處溜達,時而聽小朵道:“憨憨,不許偷吃其他的東西,吃了其他東西,就無法計算出你吃什麽最能長了,衙內打算將來封官給小朵呢,不許你毀壞了小朵前程。”
富安給她後腦杓一掌:“蠢丫頭,女人是不能做官的。衙內騙你呢。”
“吹牛,衙內親口說了,是農場首席技術官。”小朵很不服氣。
“可我聽著,依舊是個養豬的。”富安嘿嘿笑道。
啦啦啦。
小朵對富安做個鬼臉,拖著豬跑跑跳跳的離開了。
“今天收了多少保護費?”高方平出現在富安身後。
“太誇張了,今天三車都裝滿了,東京的商業太繁華。衙內金字招牌一出,願意繳費的人越來越多。最奇怪的是,最近兩天繳費的人數增加緩慢了,但錢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增多。”富安道。
高方平道:“因為有秩序後,能讓人有安全感,願意消費的人就多,營業額就多。而他們不敢對花花太歲謊報。營業額多,他們就富貴,老子們就掙錢。懂了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