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面的氣氛一直很歡樂,大家都很放松,有說有笑,其樂融融,以前按照蕭府的規矩,蕭楚劍和小茜作為下人都不可以和主人坐在一起吃飯的,等級森嚴,吃飯也是板著臉,坐得很遠,雖然很有禮節,但總是缺乏家庭的溫暖。
蕭宇桁很小的時候,就不得不一個人獨自吃飯,父親蕭翰矗董事長工作很忙,很難有空陪他一起吃飯,他被要求得遵守蕭家飯桌上的禮儀,不能拿錯筷子,不能放錯湯杓的位置。
吃飯就如同嚼蠟一般,只是每天必做的一件事而已,一個人孤零零的,沒有一點兒樂趣。
即使父親抽出空來,晚餐能回來偶爾和他吃一頓飯,也是板著臉大聲訓斥他,仿佛在父親眼中他這個兒子渾身都是缺點,沒有一點兒優點,總是令父親生氣。
被父親蕭翰矗董事長大聲訓斥的時候,起先幼小的蕭宇桁總是忍耐,因為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孩子,太年幼,不能和父親爭吵也不能向父親抗議,即使忍不住了大聲哭泣,也會遭到蓋頭皮臉的打罵,不許他哭泣。
他只能壓抑在心裡,時間長了,總是覺得在家的時候很不開心,蕭府雖然裝潢的金碧輝煌,到處都是華貴,蕭宇桁卻覺得住在若大的房子裡,做蕭家大少爺,沒有自由,處處要看父親蕭翰矗董事長的臉色,那樣的日子過得實在太憋屈了。
直到他進入青春叛逆期,開始反抗父親,和父親意見不同時,他也再也忍不住了,而是大聲的和父親爭吵,來表達自己對父親的不滿,久而久之,這種對抗,就變成了家常便飯,父子倆一見面,一言不合就引發激烈的爭吵,常常飯也吃不下去了,蕭宇桁丟下碗筷就跑出去吃了。
一賭氣,好幾天都不回家,住在宿舍裡,或是借宿在要好的同學家裡。
二十六年了,長期缺乏家庭的溫暖,今天在這個別墅裡的飯桌上,蕭宇桁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久違的溫暖。
他竟然感動的淚流滿面,想起昔日和父親的不和,兩個人面紅耳赤的激烈爭吵,淚水滾落下來。
陳馨鈺看到蕭宇桁哭了,大家都停了下來。
蕭楚劍和小茜也面面相覷,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惹少爺不開心了,都不敢說話了,看著陳馨鈺。
陳馨鈺輕聲問蕭宇桁:“宇桁,你怎麽了?”
蕭宇桁沒有回答,撲倒在桌子上哭得更傷心了,陳馨鈺輕輕的揮手,讓蕭楚劍和小茜都下去休息,由她來照顧蕭宇桁。
蕭楚劍和小茜乖乖的端著自己的盤子下去了。
陳馨鈺把蕭宇桁的臉捧起來,抽出餐巾紙,溫柔的幫蕭宇桁擦眼淚。
蕭宇桁一把把陳馨鈺擁入懷中,哽咽著說:“謝謝你,曼蒂,是你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謝謝!謝謝!”
“宇桁,你這是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哭起來了?”
蕭宇桁向陳馨鈺講起他童年的生活,講起他長期缺乏的母愛和父愛,講起他是怎麽樣孤獨的一個人在冷冰冰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那些心靈所受到的傷口,一不小心還是汩汩的留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