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小溪水面，安玉瑤愣的出神，本能的摸向已經扁平的小腹，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臉頰。

  孩子，對不起。

  安玉瑤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坐在高石上的破月。

  安玉瑤坐在小溪旁，閉眼默默祈禱，祈禱她那未出世的孩子能夠早日投胎。

  破月腳步輕輕，來到了安玉瑤的身後，站了許久。

  不知不覺中，雙手不由自主的慢慢抬起，眼看就要碰到安玉瑤的背，卻被身後之人一把攥住手腕。

  破月心裡一顫，猛的回頭，見是殘歌，瞪大了眼珠子，本欲掙扎著抽出手腕。

  殘歌二話沒說便拉著她離開了小溪旁，二人走到了一處相對隔音的地方。

  即便如此，安玉瑤依舊是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動靜，默默地閉眼祈禱。

  “破月，你莫不是瘋了！”殘歌劈頭蓋臉的質問道。

  他見破月跑到小溪旁看星空，他也睡不著，便跟了過來，站在一旁。

  當他看見安玉瑤走下馬車來到小溪旁，殘歌的一顆心便本能的提了起來。

  看到剛才那一幕，殘歌險些把眼珠子嚇出來，若不是他及時製止，後果不堪設想。

  “為什麽攔著我？”破月惱羞成怒，“若不是她，主子怎會疏遠我？”

  “破月，你醒醒吧。我們只是主子的奴才，是主子的一把刀而已。主子本就不與奴才親近，又何談疏遠？”殘歌蹙眉急道。

  “你胡說，主子與他們不同。主子總喜歡拿我們開玩笑，喜歡多分派我任務，他是信任我的。他的每項任務，我都出色完成。”

  說到這裡，破月一顆心痛了一下，“可是這幾日，她不知跟主人說了什麽，主人明顯疏遠了我，一切飲食起居都交給了你。”

  殘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破月，我們只是暗衛，是奴才而已。別妄想其他！”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求別的，只求能在他身邊服侍，哪怕只是端茶倒水，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他一眼。”破月一臉的執著。

  “所以，你便想除掉她！”

  “我……”破月一愣，複又拚命搖了搖頭，“不……我沒有……”

  “你若傷害她，主子會殺了你的。”

  破月心裡一顫，拚命搖了搖頭，“不，我沒想過要她的命。她是主子的人，我怎能看到主子傷心。”

  “你……”殘歌氣的面色難看，瞪了破月一眼，扭頭無奈的往回走去。

  破月愣在了原地，一顆心揪的生疼，仿佛在滴血。

  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破月心痛的窒息。她不知道為什麽，不知道剛才她究竟是怎麽了？竟鬼使神差的朝她伸出了雙手。

  愣了一瞬，破月慢慢回過神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往小溪旁走去。

  走到安玉瑤身旁，破月也跟著坐了下來。

  聽到動靜，安玉瑤睜開了星眸，扭頭看向破月。

  “在想什麽呢？”破月也扭頭看向她，淡淡的問道。

  安玉瑤微微閉了一下眸子，出神的看向水面，動了動嘴唇，“孩子。”

  破月一愣，眉頭蹙了一下，竟不知該說什麽。

  “她還沒出生，才一兩個月大，便死了……她是無辜的……”安玉瑤像是失了魂，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