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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婚總裁,請簽字》最美年華遇到你【五十八】錯的人是我,你一
  最美年華遇到你【五十八】錯的人是我,你一點也不卑鄙無恥

  “你說得對,我不僅絕情寡義……還卑鄙無恥。”

  葉和歡的眼瞼漲疼,知道他說自己卑鄙無恥指的是什麽,不願他這麽形容自己,她搶在他再開口前說話:“不管你的事,你不卑鄙無恥,是我的錯,跟你沒有關系……”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變成了喃喃自語,剛才強行壓製的淚水終於如山洪暴發。

  這一刻,葉和歡覺得自己的思想瞬間成熟了,她不再執拗得抓著某個點問為什麽,單憑他的一句話,或者說是一個詞就懂了他的意思,她想起了那天操場上秦壽笙說的話——男人會吻一個女人,不一定是因為愛,也有可能是被引誘。

  哪怕鬱仲驍的自製力再好,歸根究底,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

  是她先引誘了他……

  “其實你也不用刻意換手機號,有些事說清楚就好了。”葉和歡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正常,後面的話說得乾脆利索:“做錯的人是我,你一點也不卑鄙無恥,一點也不。”

  鬱仲驍側頭,深刻的目光定在她濕潤的雙頰上,他抬手欲替她擦掉凝在下頜處的淚水。

  葉和歡忽然撇開頭,避開了他的動作。

  他的手頓在半空,略略怔愣,葉和歡已經下車,她甩上車門,往葉家院子走去,沒有再往車裡看一眼。

  ……

  剛走到院門口的時候,葉和歡停下腳步,想要克制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回頭。

  那輛牧馬人還停在那裡,鬱仲驍安靜地坐在車裡,他目視著方向盤,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就像他們初識時的那個夜晚,在韓家的門口,他送她回去,她進門,他獨坐在車裡沉默地抽著煙。

  這半年來,她跟鬱仲驍的種種糾葛忽然令葉和歡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

  屋子裡響起腳步聲,葉和歡脫鞋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到正從樓上下來的葉靜語。

  葉靜語穿著一襲彩格襯衫裙,她是跟著葉讚文和殷蓮回來拿換季衣服的,此刻神態倨傲地俯瞰著玄關處的葉和歡,她一手搭著扶把,慢悠悠地繼續走下來,嘴裡說著風涼話:“某些人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跟誰廝混去了。”

  “我跟誰廝混。”葉和歡已經擦乾淨臉上的淚痕,輕描淡寫的表情:“你去問問秦壽笙不就知道了。”

  葉靜語在跟她擦肩而過時,咬著牙不甘心地低聲道:“那又怎麽樣?他應該不知道你背地裡的樣子吧?你藏在衣櫃裡的假頭髮跟那些短裙……”

  “你翻我的房間?”葉和歡眉心皺緊,眼中帶了幾分怒意。

  葉靜語洋洋得意。

  葉和歡忽然一改臉上憤怒的神色,也笑了笑,在她耳邊說:“你是葉家私生女的事,你那些閨蜜都知道嗎?還有那些把你奉為女神的追求者?要不我去給你宣揚宣揚,你媽搶我媽的丈夫,你現在是有樣學樣,想搶秦壽笙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葉和歡眉眼冷漠,推了瞪大眼的葉靜語一把:“讓開!”

  葉靜語身形趔趄了下,忿忿地轉身對著葉和歡道:“那又怎麽樣?你媽媽注定是個LOSER,你以為是你發現爸爸跟我媽媽在一起的?是你用小小的身體保護著你那有病的媽媽?”

  說著,她輕嗤一笑,也引得葉和歡攥緊手指轉回了頭。

  “我五歲那年生日,爸爸陪我跟媽媽去香港玩,可能爸爸跟媽媽沒注意,但我卻看見了你媽媽,哦,你媽媽當時好像也是跟秦阿姨去香港購物吧?她也看到了我們,可是回到B市後,她隻字未提,每回看到我,依舊對我很好,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葉和歡攥緊了手指。

  “你媽媽根本不願意跟爸爸撕破臉,即使是自欺欺人,她也願意那麽過日子,可是你呢,愛恨分明到鼓勵你媽媽離婚,到最後硬是把你媽媽那一丁點的奢望也打破了,把人都給逼瘋了。”

  葉靜語看到葉和歡愣神的樣子,終於解了氣:“我媽是小三又怎麽樣?現在爸爸還不是跟我們一家三口幸幸福福地生活?對了,前些天療養院那邊打電話給爸爸,說你媽現在神志不清時連自理都成問題了。”

  “其實你根本不是想念爺爺跟外公才回國的,以為我不知道嘛?是因為你被人甩了……”

  話音未落,葉靜語頭歪向一旁,隻覺得左臉頰火辣辣的脹痛。

  整個客廳裡還回蕩著清脆的巴掌聲。

  葉和歡冷冷地看著一臉不敢置信的葉靜語,神情間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陰騭:“有一點你說對了,你們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的生活可得好好珍惜,不像我這種家庭不幸的人,要是真把我惹毛了,什麽都做得出來。”

  “你在對你妹妹做什麽?!”二樓突然傳來葉讚文的呵斥聲。

  從臥室出來的殷蓮,瞧見女兒紅腫的臉,面露心疼,匆匆下樓來,責備葉靜語:“不能消停會兒嗎?”

  葉靜語望著葉讚文哭起來:“我下樓的時候看到姐姐回來,我想去廚房喝水,她攔著我不讓,還警告我讓我別靠近笙哥哥,我不答應,她就伸手拉我,可能一不小心就——”

  葉讚文額際青筋突起,冷聲質問葉和歡:“你妹妹說的是不是真的?”

  葉和歡不想跟他們爭執,這一晚,她早已心疲力竭,上樓前淡淡飄下一句話:“愛怎麽說怎麽說。”

  ……

  回到房間,葉和歡重重關上門,反鎖,撲倒在床上,不去理會門外還在繼續的說話聲。

  然後她又起身走到窗邊,鬱仲驍的車已經開走了。

  葉和歡心中苦悶找不到地方訴說,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驗證葉靜語說的話,拿起手機撥打小姑的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了:“歡歡?這麽晚了有事?”

  有些話韓敏婧從未跟她提起過,但未必不會跟葉知敏說,手機貼著耳朵,葉和歡開口問:“小姑,你老實告訴我,我媽媽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爸跟殷蓮的事情了?”

  “……”回答她的是葉知敏的沉默。

  葉和歡眼圈紅了,須臾後,葉知敏才柔著聲道:“怎麽突然來問這個,你媽也沒怎麽跟我提過。”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來問問。”她說。

  “沒事就好,高考志願填哪個學校想好了嗎?過兩天,我跟你姑父去大院一趟,幫你好好參謀參謀。”

  掛斷電話,葉和歡像被抽幹了力氣,靠著牆根坐在地板上,只有一個念頭在大腦裡斡旋。

  ——或許,她是該學著成熟了。

  ……

  第二天大清早,葉和歡瞞著所有人坐車去了一趟養療院。

  韓敏婧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非常安靜,當她看到葉和歡,微微笑起來,乾淨的笑容一塵不染,但眼神卻略顯空洞。

  護工告訴葉和歡,韓敏婧現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偶爾會失/禁,但上次她突然清醒過來,為此大發脾氣。

  “前兩天,葉先生剛來看過太太。”護工說。

  這個‘葉先生’指的是葉讚文,葉和歡神色未變,這次她沒站會就走,進了病房,在韓敏婧的腳邊蹲下,猶豫再三,還是握了韓敏婧瘦如柴骨的手,韓敏婧低頭,望著她,試探地道:“阿文?”

  護工在旁邊道:“太太這個時候不認人。”但卻牢牢記得那個背叛了她的負心漢。

  葉和歡攥緊母親的手,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她接過護工手裡的茉莉花遞給韓敏婧。

  韓敏婧的神情頓時溫柔了,笑得像十七八歲的小女孩,聞了聞花香,她看著葉和歡輕聲道:“阿文,我愛你。”

  葉和歡回望著韓敏婧眼角的細紋,彎起了唇角,伸手捋了捋她鬢邊的碎發,柔聲說:“我也愛你。”

  韓敏婧聽她這麽說,神情間盡是幸福,她扯了扯葉和歡的衣袖,帶著撒嬌的意味:“不對,你以前不是這麽回答的,你應該說永遠隻愛我一個。”

  “好,永遠隻愛你一個。”葉和歡微笑著又說了一遍。

  ——

  葉和歡趕上了中午的班車回市區。

  車子中途加油,葉和歡望著那個似曾相識的加油站,又一次鼻子酸澀難受,迅速地轉開了頭。

  快到市區時,她接到秦壽笙的電話:“在家裡嗎?出來吧,中午請你吃燒烤。”

  這一回葉和歡沒有拒絕。

  她把這頓飯當做是跟過去某些傻瓜行為道別,想到自己最近過得憋屈,也想好好發泄一下,她問了秦壽笙地點。

  “就在城北那家絕味坊,你打車就能到。到了門口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

  她原以為只有他們兩個人來吃燒烤。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誤會的。”秦壽笙拉著她到桌邊,特意拉開了肖益旁邊的凳子:“坐吧。”

  他自己則連忙一屁股佔住梁國棟旁邊的凳子。

  肖益一瞧見葉和歡就紅了耳根子,有些拘謹地站起來,衝她打招呼:“嗨!”

  秦壽笙在旁邊噗嗤一聲笑出來:“肖益,人家姑娘都沒害羞呢,你扭捏什麽?還不給歡歡倒飲料,人家大中午過來多熱。”

  肖益的臉更紅,但真的乖乖拿了空杯子去倒橙汁。

  秦壽笙趁機踢了還站著的葉和歡一腳,示意她給個面子,葉和歡無語,卻也在桌邊坐下了。

  梁國棟跟秦壽笙湊到一塊兒滔滔不絕地講著跟籃球有關的話題,葉和歡不感興趣,低頭顧自己吃東西,倒是旁邊的肖益,將烤好的魷魚放到她的盤子裡,引得秦壽笙尖叫:“哇,重色輕友啊!”

  “那些魷魚,剛才是我放上去的,怎麽現在都進了她的碗裡?”

  “不是,我看你們在說話,所以打算等會兒烤的給你們。”肖益一臉不好意思,眼角余光看向和歡。

  梁國棟也插話:“我們也可以邊說話邊吃啊,再說,女孩子的胃口有那麽大嗎?肖益~”

  聽到秦壽笙跟梁國棟的一唱一和,葉和歡再傻也猜到他們的用意,她拿起盤子裡的魷魚,都擱到了秦壽笙的盤裡,然後繼續一語不發地吃自己的東西。

  肖益看到她這個舉動有些喪氣,又低聲問:“你想吃什麽,我給你烤。”

  他的口吻小心翼翼,又帶著討好,葉和歡抬起頭看他,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襯得肖益的皮膚越發白皙,他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無框眼鏡,斯斯文文,望著她的目光掩飾不住眼底對她的喜歡。

  原本要出口的話哽在喉中,葉和歡瞟了眼那堆蔬菜,說:“平菇。”

  ……

  看到兩人的互動,秦壽笙對著梁國棟擠眉弄眼,然後兩人又聊開了。

  秦壽笙一邊嚼著魷魚一邊問梁國棟:“你不是說今天去招兵辦了嗎?情況怎麽樣,他們肯收你嗎?”

  “不清楚,不過我今天真瞧見老A了,一個個長得壯如牛,而且那氣勢,一個眼神橫過來,那都是充滿殺機的,我聽招兵辦的人說,他們也要招新兵,我說來都來了,要不去試試,結果一腳就把我踹了出來。”

  梁國棟指著自己頭上那一小撮紅毛:“前兒個剛染的,就因為它,斷送了我在特殊部隊的錦繡前程。”

  “行了吧,就你?真要去了,不在樹林裡嚇到尿褲子就對得起你們梁家祖先了。”

  “你是狗嘴裡吐不……”梁國棟突然語結,他抬著頭,視線越過葉和歡的肩頭,瞅著門口方向,兩眼直發光。

  秦壽笙也跟著瞧過去:“看什麽呢——”

  絕味坊的門被人從外邊拉開,伴隨著風鈴叮嚀聲,襲來一陣悶熱的暖風。

  “來了來了!”梁國棟分外激動,拽著秦壽笙的手臂:“就他們,看來我選這裡吃飯沒錯,還真碰到了!”

  葉和歡手中的筷子一頓,她也下意識地回過頭去。

  門口匯聚了大片的松枝綠,十來個穿著軍裝的青年魚貫而入,店內顧客的視線齊齊看向那邊,那些軍官隻穿了襯衫,雖然看不出軍銜,但也不是普通的小兵,可能在問服務員有沒有包廂,一時都堵在門口交頭接耳說話。

  如果沒記錯,前方不遠處就是B市的武裝部跟征兵辦。

  “剛才踹我屁股的就是那個黑皮膚的!”梁國棟手指了指,生怕對方聽到,壓低了聲道。

  葉和歡看清他所指的人時,筷子差點從手裡滑落,那個‘黑皮膚’正是昨晚她在司令部門口遇到的上尉,某個意識竄入她大腦的時候,她有些手足無措,心跳也越來越快。

  下一秒,玻璃門又開了,還沒收回視線的葉和歡,親眼目睹了那人踏著陽光走進來。

  “老鬱來了?”

  “還有張政委呢,人要齊了咱們就上包廂。”

  服務員是一些小姑娘,看到陽剛血性的軍人,熱情招待:“包廂在二樓,我帶你們上去吧。”

  葉和歡已經聽不見周遭的喧鬧,她只是怔愣地看著那人,他穿得還是軍褲軍襯,跟昨晚沒什麽兩樣,但當陽光落在他的肩頭,卻說不出的吸引人目光。她原以為……他已經回豐城去了。

  “那不是小姨父嗎?”秦壽笙詫異道,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看向葉和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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