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祁琛沒動,反而抬眸看向她,意思很明顯。
“要接嗎?”
她的手機落在資料室沒有拿出來,那件事發生過後,估計不少人都知道了,所以裴易白現在給他打電話的目的其實是,找她。
她的眼神閃爍了幾下,盛好米飯坐下,“裴醫生給你打電話,大概是有事兒吧,問我乾嗎……”
“除了問你,還能有什麽事兒。”
男人拿起手機,盯了兩秒,最後滑動接聽鍵,貼在耳邊,那邊立即傳來裴易白的聲音。
他應道:“嗯。”
不知道裴易白提到了什麽,他掀眸朝她看過來,“嗯,她和我在一起。”
接著,墨祁琛把手機給她遞過來。
白楚寧將口中的米飯咽下去,抬手接過來,放在耳邊,“喂……”
“還好嗎?聽說你被嚇得不輕,現在怎麽樣了?”那邊即時傳來裴易白關切的聲音。
“我沒事了……你放心就好,在首長這裡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沒什麽大礙。”
裴易白松了一口氣,“你的東西都在我這兒,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接你。”
這裡好像不是淺水灣,也不是水墨洞庭,所以:“我……我不太清楚,不用這麽麻煩,我自己回去就好。”
“小家夥想你了,鬧著要回去,不如,你到我這兒來?”
她的眼睛來回轉了幾圈,對上對面男人清涼的黑眸,心漏跳了幾拍:“我周末有時間,你跟他說,我周末過去。”
“行。”裴易白叮囑了幾句,道:“我把你的東西放在你公寓的小區門衛那兒,你記得拿。”
“好。”
掛斷電話,她將手機放在餐桌上,心裡的思緒有點亂。
對面的男人氣定神閑的吃飯,淡淡睨她一眼,像是平常聊天的語氣:“你喜歡他?”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誰,有點模糊不清的回:“他人還不錯。”
對於五年前對裴易白的記憶零零散散,雖然那一晚過後她對他的印象並不怎麽好,後來卻也不怎麽排斥了……
直到五年後再次遇到他,感覺和記憶中的那個男人反差太大,以致於她有種認錯人的錯覺。
但不管到底是不是他,親子鑒定就能說明一切了。
“那我呢?”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仍舊沒有什麽起伏。
她抵不住他有點炙熱的視線,低頭去夾菜,“首長當然也很好。”
這個問題她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明知道他問的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她說出口的卻是另外的答案。
喜歡,終究和愛不同。
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
…
吃過飯後,他送她回去。
車停在公寓樓前,白楚寧看到那邊停的那輛車前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裴易白。
他怎麽還在這兒?
“我先走了。”她連安全帶都忘了解開,直接打開車門準備離開。
剛熄火的男人擰了擰眉,解開安全帶,嗓音降了點溫度,“等一下。”
她眼角的余光有注意到男人的身子在朝她傾近,她立刻側身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推著他:“你幹嘛?”
“……”看著她一臉緊張又警惕的模樣,男人俊美的眉間蹙的更緊,“你說呢?”
她屏住呼吸,往後縮了縮身子,“你別亂來……裴易白在外面。”
男人的眸色沉下來,一手撐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側首,看向站在那輛紅色蘭博基尼前的裴易白。
所以……是怕他看到了誤會?
本來只是單純的想給她解開安全帶,結果……她以為他想做什麽?
男人收回視線,唇角輕輕勾出些弧度,抬手捏住她下巴,唇就直接朝她覆了過來。
她瞠目,手上的力道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多大的作用。
不過男人沒有放肆,她低低的模糊出聲:“墨祁琛!”
男人狠狠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呼吸灼燙,嗓音低啞:“這麽怕他看見?”
‘啪嗒’一聲,她身側的安全帶被男人一手打開。
她愣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她因為看到裴易白而直接忘了解開安全帶,他過來只是為了……
“你……”
她的臉蛋上染了點好看的緋紅色,接著立刻推開他,下車。
裴易白聽到這邊的動靜,轉頭朝這邊看過來,看到她好好的揚了揚唇,朝她走過來。
“你怎麽在這裡等?不是說好的把東西放在門衛那就好了。”
裴易白拽著包帶背在身上,“當然是不太放心你啊,在這兒等你這麽久,有沒有很感動?聽說今天是被一條蛇嚇到了?”
“感動個鬼,感覺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才對,被一條蛇嚇到腿軟。”
裴易白笑,抬眸看向車內的男人,朝他頷首,笑著敬了個軍禮,“謝了,首長。”
墨祁琛點頭,發動引擎離開。
白楚寧拿過裴易白手中的包,拿出手機,手機屏幕已經碎掉了,但是還可以用。
打開看看,上面有不少的未接電話,陌生號碼,還有幾個座機號碼,她不太認識。
本不準備去管,下一秒,手機響起來,是邢璐。
她按了接聽,那邊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白小姐。”
“你是?這不是璐璐的手機嗎?”
“是這樣的,今天邢璐吊威亞的時候摔傷了手臂,現在在第一人民醫院,你有時間過來照顧一下她嗎?”
白楚寧驚了一下,“她受傷了?現在在醫院,哪個病房?”
得知邢璐所在的病房號,白楚寧立刻掛斷電話,準備去醫院。
“要去醫院?我送你過去。”
“好。”
……
墨祁琛離開之後,去了機場。
穿著一身黑低調的要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男人拉開後車座的門進來,薄唇抿緊,眉間皺得緊緊的,一副老大不爽的模樣。
墨祁琛從後視鏡中瞥了他一眼,唇角劃出一抹笑,揚眉:“你這一副媳婦兒跟人跑了的表情怎麽回事?”
“要被一隻小白眼狼氣到折壽——當初真是腦子抽了,才會答應我大哥照顧她。”男人隱藏在墨鏡後的眼睛黑沉沉的,嗓音沉的發冷。
“去哪兒?”
“第一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