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的傅丹瑜,想起白日在勤政殿裡,表哥對她的冷漠,心裡又生出了些委屈來。明明她都那樣的嬌聲軟語了,卻沒能換來一個笑臉。
不過表哥是九五之尊,便是為人冷厲了些,也是理所應當。何況表哥一定是面冷心熱,不然今天也就不會召她侍寢了。
想到這裡,傅丹瑜不由羞澀的低下了頭。燕喜嬤嬤教的那些東西,實在是太羞人了些,只要一想起來,她便有些手足無措。
腦中亂紛紛的傅丹瑜,在到了乾元宮後,按例又沐浴了一次,換上了寢衣在帳子裡等著。只是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該來的人。
她有心想問一問,卻又莫名的害羞,只能坐立不安的枯著。只是聞著帳子裡,一股淡淡的清香,卻忍不住困頓了起來。
“不行不行,不能睡。”傅丹瑜用力的搖了下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告訴自己今天可是她初次侍寢,這樣重要的事,怎麽能睡過去。
萬一她睡著了,等表哥來了,定然是掃興的緊。
這樣想著的傅丹瑜,蹭了蹭輕滑的被褥,閉著眼舒緩的輕歎了一聲,漸漸的呼吸便平穩了起來。
直到這時,事先算好的啟元帝,才抬步走了進來。他伸手撩起帳幔,對著身後的老嬤嬤點了下頭,淡聲道:“這事就交給你了,務必不能讓她察出什麽不妥。”
“老奴遵命。”
這位老嬤嬤是真的老,看起來至少已經六十左右。此時她手上拿著一隻小木匣,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睡的少女。
說完話的啟元帝,已經抬步走到偏閣裡休息去了。
老嬤嬤無聲的打開木匣,露出一支擺放在當中,比的指略粗一些的圓柱。她剝了傅丹瑜的身上的寢衣,就用帶來的這根物件,給睡的不省人事的少女,破了她的處子之身。
那一點點殷紅的顏,落在了墊在下面的元帕上。
老嬤嬤的手,在那白嫩的肌膚上搓掐了倆下,便留下了一些曖昧的痕跡。任誰來看,都覺得這是男女歡好,而弄出來的。
睡的迷迷蒙蒙的傅丹瑜,一睜眼就發現天色大亮,她心中一驚,猛然坐起身,卻牽動身下一疼。外面聽到了聲音的宮女,已經殷勤的靠了過來。
“昭容娘娘,您醒啦。”
昭容?她不是容嬪嗎?
宮女已經滿臉喜笑的恭賀道:“好叫娘娘知道,皇上已經升您為正三品的昭容了,娘娘得了皇上的喜歡,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
傅丹瑜半天說不出話來,難道她要說,自己根本不記得侍寢的事,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了。不過能升到正三品,當然是一件好事。
只要她讓皇帝表哥喜歡她,貴妃之位也不在話下。
宮中多了一位昭容的事,並沒有讓人意外。因為一般的情況下,只要不是招了皇上的厭惡,新進妃嬪在初次侍寢後,位份都會升一升。
要看皇上是不是真喜歡,得看看接下來的幾天,是不是還是這位傅昭容侍寢了。
只是接下來的幾天,皇上都沒有再踏足后宮,讓人心喜的同時,又夾雜著一股失望。
啟元帝可不管這些,反正他已經表明了,願意同其他妃嬪親近的意思,也就沒有人能再多說什麽了。他可是皇帝,耽於女色總往后宮跑算什麽。
此時的他,已經忘記在早倆年裡,只要一有空暇,他抬腿就往彼時的鳳陽宮跑。
轉眼又是幾個月,得封進宮的幾位妃嬪,大多數都已經承過了寵。雖然皇上難得才來一次后宮,這幾人時常一個月才見到皇上一回,但是依然算是寵妃了。
沒見早先進宮的,這都幾年了,也沒能近皇上的身嗎?有了比對,這幾人都還算滿意。
但有人滿意,就會有人不滿意。
傅丹瑜覺得自己不同旁人,應當和表哥更親近一些才是。只是她卻發現,表哥待她同其他人一樣,並沒有什麽不同。
直到此時,她才認清,表哥在她的面前,其實只是一位皇帝。
雖然認清了這件事,但是她卻不肯放棄,時常去勤政殿送湯送點心。其他人自然也是有樣學樣,結果卻惹了皇上大怒。
皇上下令,以后宮妃無詔不得出現在勤政殿,違者去其封位,貶為宮女。
有了這條禁令,勤政殿的太監們,也就沒有再喝到那些珍貴滋補的湯湯水水了。
此時,據說有一個月,都不曾踏足后宮的啟元帝,今夜也依然如往,熟門熟路身手利索的,從窗口跳進了壽陽宮的寢殿裡。
元歌就在桌邊等著。
啟元帝笑意盈盈的走近,瞄了一眼桌上的紙張,開口道:“今天元哥兒寫了多少,若是只寫了幾百字,可不夠我幾眼瞧的。”
“放心。”元歌挑著眉道:“今天我文思泉湧,足足寫了六頁。”
啟元帝聞言心中好笑,這一頁也不過四百余字,這六頁加起來,一共也沒有多少啊。不過這也是她,寫的比較多的一回了。
其實元歌也不想這樣,但是最開始動筆寫話本的時候,她還興致勃勃的。只是沒幾天,就開始懶怠了起來。一來寫話本,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二來,寫出來的東西,沒人有看,又有什麽趣味?
算來算去,她寫出來的話本,竟然只能拿去讓啟元帝看。本來還想著,他大約是看不進去的,結果沒有想到,他每天來了,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她今天所寫的內容。
元歌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啟元帝拿著那幾張紙,慢慢翻看了起來。
半刻鍾後,啟元帝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元歌見了,心急的問道:“如何?你看了可是有什麽想法?”
“很精彩。”啟元帝認真的道:“我都沒有想到,那公子竟然不是個好人,處心積慮的接近人家姑娘,可見是個輕浮之人。”
元歌聽了笑了起來。
“對啊,你看出來了,這人不是姑娘的良配,你可猜出來哪位才是良配?”
“我猜是那位寄居的表少爺。”啟元帝背著燈火,看著面前人的目光,帶著一絲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