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知道。”
傅丹瑜不急不緩的道:“我雖不知鄭公子是什麽樣的人,但是終究是祖母定下的婚事。鄭公子不知所蹤,我家已經派人多番尋找,仍未能覓得其蹤影。”
“此事也是遺憾,隻願鄭公子吉人天相,不論是遇到了什麽事,最後都能平安無事。”
說完後,傅丹瑜難掩擔心的道:“母親,那鄭振到底死沒死,尚不能確認。若是在選秀前,這人又再一次出現可怎麽好?”
傅夫人冷笑:“這人若是死了也就罷了,若是不死,且還敢再出現的話,這一回就叫他生不如死。他隻管來,傅家早已布下人手,在你進宮之前,不會讓任何意外再發生了。”
“不過那人十有八九是死了,就算僥幸不死,也絕不敢再冒頭了。哼,他想攀上傅家這棵大樹,也不看看有沒有這個命來享這份福氣。”
傅丹瑜終於放下了心。
皇宮門外,一輛騾車停在那裡,一名年輕的婦人被丫鬟扶著,拿出一方令牌道:“妾身董鄭氏,請公公行個方便,回稟鳳陽宮的娘娘一聲,就說董文陽之妻,想求見娘娘。”
小黃門是個有些門路的,知道皇貴妃娘娘的倆府城池,都是由一個姓董的人在管。聞言笑了笑,道:“夫人請稍等,小的這便去回話。”
“只是夫人怕是要久等。”
董鄭氏笑的溫婉:“不急,妾身等得。”
元歌想起曾見過的那個董家表哥,難得的擺了架子,強硬的說要見一見董鄭氏。許興德拗不過,隻得讓人進了鳳陽宮。
只是要見人還好,要是吵著要出去的話,那他可就真做不了主了。
難得見到外人,元歌精神好了許多,打量了番眼前的年輕婦人後,笑著道:“不必拘束,論起來本宮還得稱你一聲表嫂。”
董鄭氏淺笑著道:“謝娘娘抬愛,不過小婦人怎麽當的起。出閣前閨名阿真,娘娘要是不嫌棄,便也這樣喚妾身吧。”
元歌笑著道:“如何當不起,文陽表哥為那倆府城池勞心勞力,這也就是自家人了,旁的人本宮怎麽會這樣放心呢?”
“能得娘娘得用,是相公的福氣。”董鄭氏笑盈盈的道:“娘娘同董家是血親,有些事情自然責無旁貸,一顆心都是向著娘娘的。”
這是個會說話的。
元歌含笑點頭,直言道:“不知表嫂此番進宮,可是有什麽為難之事。隻管說來,本宮雖沒有什麽本事,但也算是能說的上話的。”
董鄭氏溫聲道:“好叫娘娘知道,此番妾身隨相公進京,一來是為了賀娘娘入主中宮的大喜事,二來,是奉董家之命,說個故事給娘娘聽。”
奉董家之命,不是奉董文陽之命?
元歌好奇了起來,笑著道:“故事?本宮近來最是喜歡聽故事了。只是不知,表嫂的這個故事,有什麽新奇之處。”
“這個故事娘娘大約也是聽過的,只是個中詳情,娘娘恐怕有所不知。妾身便鬥膽在娘娘面前當一回說書人了,這個故事得從前朝說起。”
元歌疑心更盛,點頭道:“說吧,本宮聽著。”
董鄭氏掃了一眼,靜靜站在皇貴妃身後的嬤嬤和宮女,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和緩的將帶著的故事娓娓道來。
“前朝武安年間,京城有一戶人家育養了一名嬌女。送入宮中入妃後,竟得了末帝的心,一越成為后宮最受寵的妃子,可謂是一朝勢起萬人豔羨。”
“但是好景不長,末帝無能昏庸,百官爭權奪勢,黎明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起先,元歌還不知道這個故事,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聽下去後,便漸漸聽出了端倪來。這個故事說的,分是便是前朝的那個董妃。
只是她光知道董妃死的慘,且被人傳為狐媚美貌的女子,但是沒有想到,這個董妃死的竟是如此的淒慘,甚至連家族都受到了連累。
董鄭氏說完了寵妃之死,講明了寵妃家族的淒慘下場,忽然一雙眼睛便直視過來,定定的問道:“敢問娘娘,這個家族被有心人陷害,落得一門女子皆不得善終。”
“娘娘覺得,如果此家族後人尚存,此時該如何行事?是一直隱藏於世,不敢提前先人。還是該站到人前,洗刷掉先人的恥辱。”
元歌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不過又不太肯定。聞言挑了挑眉,開口道:“端看這後人該如何想了,後人若是心有不甘,站出來替先人正名,也是理所應當。”
董鄭氏起身盈盈拜下,鄭重的道:“娘娘所言極是,妾身定然會將此話,轉告於董家。”
“娘娘,妾身告退。”
“去吧,嬤嬤讓人送一送表嫂。”元歌至此,已經能夠肯定,前朝董妃的董家,便是生母外家的董家。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能前朝奸妃有關系。
不過此次董鄭氏代表董家,在她的面前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又是什麽用意呢?是想得到她這個皇貴妃的支持,還是覺得流有一陪分董家血的她,應該為董家所做的事出力?
若是這樣的話,他們可就打錯算盤了。如今她可是泥偶沾不得水,董家怕是要大失所望了。
董鄭氏回到董宅,立刻便換了一個人似的,翹著腳大呼:“進宮真的累死了,這一身的行頭,走路不能快,也不能慢。”
“就是連講話,也都慢慢來,我差點沒被自己急死。”她翻了個白眼,同內室裡走出來的年輕男子說道。
來人正是董文陽,他輕笑了一聲,體貼的走上前替她揉肩捏背,溫聲道:“辛苦你了,這本該是董家的人,卻讓你去操心。”
從前的鄭真,如今的董鄭氏沒好氣的道:“如今人人都稱我董鄭氏,我也就是董家的人了,這事我操心也沒什麽,不過抱怨下罷了。”
“再說,這事不讓我來,該讓誰來?”
董家女眷們別說是進宮了,就是連進京都不願意。何況她們一個個被教的板正,根本不適合進宮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