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啟元帝試膳的太監有二、三十人,這些人每天都會被把脈,且身體若是有一點點不適,就會立刻上報細察。每一樣啟元帝入口的東西,都會由這些人親口試過,才會送到啟元帝的面前,包括茶點也一樣。
試膳的太監每次都有三人,且要每人吃三口。只是元歌帶來的湯盅只有那麽一點大小,若是讓三人一人三口,能剩下一半就算不錯了。
元歌親手揭開盅蓋,當著啟元帝的面,低口綴了三口才抬起頭來笑道:“皇上,臣妾親手為您煲的湯,不想入了別人的口。因此臣妾就自作主張,幫您試膳啦。”
說完將湯盅捧到了啟元帝的面前,眨了下眼道:“還請皇上不要嫌棄。”
雖然這樣有些不合規矩,但也只是件小事,只要皇上不介意,當然沒有人會跳出來說這樣不合禮。這樣男女之間的小情趣,劉義當然不會多言,他默默的垂下了視線。
只是聞到四溢的香氣,劉義鼻翼微微一動,再次嗅了嗅湯的香氣,隻覺得這香味很是熟悉啊。
倒有些像他不時就要喝一次的那湯。
雖然宮中只有皇帝一個正真的男人,但是宮采買進來的東西中,其中各種豬牛羊的鞭物卻並不少。宮中的太監們,只要有了些銀錢,都會喜歡弄這樣的東西來吃。
此例由來已久。
太監,因著比正常人少了些東西,那殘缺的身體自然是時常不諧。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說是太監只要常喝這些壯陽補腎的湯,會彌補身體一些不足的地方。
雖說那物不會再生,可是聽說喝的好了,能與正常男子一般,能夠長出胡須呢!宮中的太監們都愛弄些鞭物來吃,劉義自然也不例外。
因著地位的原因,有時還能弄到一些虎鞭鹿鞭來。
此時聞到這有些熟悉的味道,劉義不由抬眼看了下,立在皇上面前笑盈盈的皇貴妃。看到那笑他不由覺得自己是不是聞錯了,或者只是相像?
猶豫再三,他還是沒有張口說話。
此時啟元帝看了眼面前的湯盅,並沒有伸手去接,昨天茶盞莫名翻了的事還歷歷在目呢。雖然他不覺得元歌是故意的,但是此時也不會再貿然去接了。
元歌自然是看了出來,嬌笑一聲將湯盅在桌案上放好,扶著啟元帝坐下道:“皇上還是快趁熱喝吧,不然等涼了味道怕是要欠缺了。”
“便是連作用說不定也會銳減。”
聽到這後一句話,劉義的眼皮止不住的狠狠一跳,接著心中也越發懷疑了。只是這種時候,沒有他開口的份。
坐著的啟元帝看了眼面前的湯,不由想起昨天晚膳時,元歌用的那盅湯。於是輕笑了一聲,抬頭問道:“福樂兒,你這是為朕準備的什麽湯?”
“補湯呀。”元歌淺笑道:“皇上日夜勞累,臣妾擔心皇上的身子給累壞了,於是準備的補湯,為皇上好好的補一補。”
啟元帝聽到日夜勞累,不由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倆人一直胡鬧了大半夜才消停。不自在的舔了舔嘴唇,呵呵乾笑了倆聲,又問:“那這補湯用的是什麽食材?”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總不會是下毒這麽蠢,而且她自己也喝了。
只是他的這位皇貴妃,進宮不過第三天,就已經好幾次做了讓他措手不及的事。不問個清楚,他竟然真有不太敢將這湯送入口中。
元歌唇角勾了勾,忽然扯住啟元帝的衣袖晃了晃,狀似撒嬌的說道:“皇上若想知道用的是什麽食材,親自嘗一嘗不就知曉了?”
“直接告訴您了,那還有什麽趣?”
“皇上,您快嘗嘗嘛,看臣妾的手藝可合你的味。”
啟元帝無端覺得心都癢了起來,且一條胳膊都酥酥然的,接著就想起昨夜倆人胡鬧時,那壓抑住的嬌喘和偶爾的輕哼。
“那、那朕就朕就嘗一嘗,若是不合朕的口味,那可是要好好的罰一罰福樂兒了。”啟元帝聽到自己的的聲音這樣說道。
“自然。”元歌掃了啟元帝那一副沒出息的樣,掩唇笑道:“若是皇上不喜歡,那臣妾認打認罰。”也不知道以後,啟元帝想起他自己現在的蠢樣,心裡會是個什麽滋味。
殿中伺候的人都深深的把頭埋著,假裝自己只是一根木頭,心裡則暗暗吃驚,沒想到皇上對皇貴妃竟如此親眯,竟然會去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元歌先前雖湯,是如喝茶一般低頭啜了幾口,而此時啟元帝當然不會也這樣。他執起調羹舀起湯,緩緩送進了口中,然後仔細的品了品。
嗯?啟元帝忍不住挑了挑眉,發現這湯的滋味竟是第一次嘗到,從前竟是沒有喝到過的湯。
“倒是新鮮,朕竟沒有喝過這種湯。”宮中湯品眾多,沒想到竟然沒有他沒有喝過的湯。
啟元帝年輕體盛,當然不需要喝鞭物煲的湯。聽到這句話,劉義心中的猜測原本只有四分,如今便有了八分。因為太過吃驚,他隻覺得腦子都木了。
皇貴妃給皇上煲這種湯,倒底是有什麽含義?劉義真是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總不會是昨天夜裡,皇貴妃對皇上有所不滿?雖然覺得不可能,他卻忍不住的往這方面想。
元歌聽到啟元帝發問,咬了咬唇忍住快衝出口的笑聲,挑了下眉道:“這湯啊,有千千萬萬種,自然有皇上沒有喝過的,不知皇上可還喜歡?”
啟元帝回味了一下,點頭道:“還不錯。”
“皇上喜歡,那臣妾就心滿意足了,不如晚上臣妾再為皇上備一份?”
啟元帝無所謂的剛想點頭,突然又反應過來道:“不必了,要是累著朕的福樂兒該如何是好?此後朕只要偶爾能嘗到你的手藝,便也覺得心滿意足了。”
接著又頓了頓問道:“福樂兒還沒告訴朕,這湯到底是什麽食材烹製而成呢。快說給朕聽聽,竟如此神秘。”
元歌忍笑忍的面上飛起倆抹紅暈,歪了歪頭道:“皇上當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