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一家人的氣氛,相當的凝重尷尬。
尤其是紀芸,低著頭臉色陰沉沉的,也不吭一聲。
白晏一如既往,如同一尊佛放在那裡,面無表情。
只有白啟林跟紀小念,不停的給禦聖桀夾菜。
“孩子啊,別太拘謹,以後就把這裡當成是你自己的家吧,對了,我聽說,你上次來過這裡,還在小念家住了一段時間,你怎麽不過來呢?”
禦聖桀笑笑的回道:“因為上次不認識您,也不知道您願意接納我,所以就沒有過來。”
“說的這什麽話,以後就住下吧,這位是白晏,我兒子,比你大幾歲,你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他。”
“好,我確實有很多問題想要討教他。”而後盯著白晏,禦聖桀紳士友好的喊道:“白大哥,以後請多多指教啊。”
白晏埋著頭吃飯,沒吭聲。
對於這種小屁孩,他沒精力跟他玩那些爾虞我詐的把戲。
於是,他不說話,禦聖桀就有些尷尬了。
他一尷尬,白啟林也尷尬了,於是就尷尬的提醒著白晏,“人家在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
白晏還就假裝沒聽見,轉而問同樣尷尬處在旁邊的紀小念,“小念,吃好了嗎?我帶你出去走走。”
紀小念本來也沒什麽胃口,心裡還是有點反胃,忙放下筷子道:“好,好啊。”
“我吃飽了,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正好,去看看紀沉大哥。”禦聖桀跟著起身道。
白晏還沒吭聲,紀小念就笑著說:“好啊好啊,我還忘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呢,等到你去我家,你就會驚奇的發現,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禦聖桀權當她是玩笑話,沒當真,推開椅子示意紀小念,“那走吧!”
“嗯。”站起身來,紀小念跟禦聖桀,有說有笑的,朝著別墅門口走了去。
留下的白晏走在後頭,心裡別說有多鬱悶了。
但他才不是那種小氣的男人呢!
以前,他可能會因為這丫頭無視他,從而生氣,可是現在不同了。
只要丫頭高興,她想做什麽,他都會由著她的。
哪怕就像現在這樣,她跟前面那個男的有說有笑,無視自己的存在,盡管心裡在乎,卻還是一言不發,安靜地走在後頭。
因為丫頭有了他的孩子了啊,因為丫頭心裡只有他啊,他又何必心胸狹窄的去在乎那麽多呢!
能讓她高興,讓她多跟別人交流交流又何妨呢!
……
見白晏一直跟在後面,禦聖桀小聲的提醒了紀小念一句,“你跟我走這麽近,都不跟他說話,他回頭不會吃醋吧?”
他知道,他的念念跟白晏的感情很好,他知道他們倆肯定還在交往中,盡管自己再努力,再在這丫頭面前表現,或許都抵不過白晏在她心目中的一個眼神。
但今兒白晏一個人默默地走在後頭,不發一語,實在讓他有些難以想象。
紀小念回頭看了一眼白晏,笑起來,“沒事兒,他吃什麽醋啊,我跟你什麽關系他又不是不知道。”
“嗯,不吃醋就好,我怕他回頭找你發脾氣。”
“才不會呢,他現在對我可好了,我只要一不高興,他分分鍾就會摘下天上的月亮放我手裡。”在紀小念心裡,還是挺了解白晏這個人的。
他還沒至於到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這樣有失大蔣風范。
“看出來了,他對你確實挺好的,好到令我失望。”禦聖桀絕望了歎了一聲。
紀小念一愣,盯著他問,“怎麽會令你失望呢?”
“因為我沒機會了啊!”他做出一副好笑的鬼臉來,盯著紀小念眼睛使勁兒的眨著。
紀小念朝他臉上拍了一巴掌,不重不輕,“可是他也沒機會像你這樣,跟我成為最好的鐵哥們兒了啊!”
禦聖桀,“……”
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
鐵哥們兒?
嗯,不錯,能把他當最鐵的哥們兒也不錯。
“到了。”紀小念看著眼前燈火通明的別墅,走上前去按門鈴,又回頭對著禦聖桀說:“事先聲明啊,一會兒嚇到,可別怪我。”
“嚇到什麽?我還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有跟我們家念念長得一樣的人,就算有,我分分鍾滅了她,因為我們家念念可是獨一無二的。”
“得了吧,你可千萬別。”
按了門鈴,沒多久,保姆就過來開門了,看到是紀小念,保姆忙鞠躬的喊道:“小念小姐您回來了,快請進。”
紀小念一邊走一邊問,“我哥他們都在家的吧?”
“哦,少爺跟南宮先生不在,只有舒念小姐在。”
哥跟那個可惡的家夥不在?
紀小念回頭盯著保姆,一臉擔憂的問,“他們去哪兒了?”
保姆無知的搖搖頭,“這個我並不知道,您可以打電話問問少爺啊。”
紀小念求助的目光看向白晏,哀求他,“小白,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
因為她是女孩子,也不知道哥跟那個人出去做什麽了,紀小念覺得自己打有點不太合適,白晏打的話,就很理所當然了。
“嗯。”
白晏拿出手機,給紀沉打電話。
邊打邊進屋坐著。
客廳裡沒有舒念,紀小念讓禦聖桀先坐著,她先問問大哥再哪兒,再去樓上叫舒念下來。
白晏的電話是打通了,對方是南宮銘的聲音,“晏,找紀沉有事兒?”
白晏一聽那聲音,語氣就不好了,“怎麽是你接的電話?紀沉人呢?”
“他喝多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呢!”
“你們在哪兒?”
“在酒店啊。”
“哪家酒店?”白晏知道今天下午紀沉去參加了一個飯局,但是沒想到他會喝醉。
喝醉就算了,竟然被南宮銘送去了酒店?
他送紀沉去酒店做什麽?
那種事不用想,白晏猜都猜得出來,為了以防南宮銘做出更過分的事來,白晏冷了聲音呵斥對方,“快告訴我哪家酒店,南宮銘,你最好規矩點兒,敢對他做什麽,你知道我的脾氣。”
電話那頭,南宮銘似乎也感覺出了白晏的不告訴。
但是他也不高興,冷了聲音說:“晏,我對紀沉這麽多年的感情,你不會不知道,就算今晚我想對他做什麽,那又怎樣?你覺得你管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