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伶惜還沒開口訓斥他呢,紀沉上前來,便冷了臉,厲呵道:“你再說一遍試試,跟陸哲道歉。”
這個弟弟,可以目中無人,可以不喜歡他這個大哥,可以對他這個大哥不敬,甚至可以動手打他,但是他就是沒資格對陸哲說半句不敬的話。
他現在要是不跟陸哲道歉,他也沒必要對他顧及什麽兄弟之情了。
“道歉?我說錯了嗎?他本來就是同性戀,同性戀難道不惡心嗎?還有你……”
“北,辰,曜……你找死。”
紀沉忍無可忍,北辰曜話還沒說完,他抬手,直接鋒利的朝他給砸了過去。
一拳頭,直接落在北辰曜的臉上,打得他猝不及防,整個人後退了好幾步。
紀沉怎麽能忍受他來侮辱陸哲。
就算是自己的弟弟,他也絕對不允許。
實在是氣急敗壞,打了一拳也不夠,他上前揪起北辰曜的衣領,還想再打的,風伶惜跟陸哲,卻忙上前,拉住了他。
“紀沉,你別這樣,我知道是曜不對,但暴力也不能解決問題,別打了。”風伶惜忙說道。
北辰曜卻不知好歹,瞪著紀沉說:“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做都做得出來,還怕別人說嗎?你這種人,夠惡心我一輩子了,我也永遠不會承認,有你這樣的兄長。”
“你……”紀沉真是被氣得不輕,捏緊拳頭,再想給他一拳的,陸哲卻忙拉住了他的手。
“好了阿沉,讓他說吧,在某些人的世界觀裡,或許我們的關系,就是令人作嘔的,我不在乎。”陸哲看著北辰曜,聲音不輕不重的說道。
“不過北辰曜,就算你看不下去,你也沒有評頭論足的資格,紀沉為你做的還少嗎?你不感恩就算了,到底有什麽資格來說他?”
想到紀沉為了他這個弟弟,現在又給他籌備什麽收納他畫作的畫展,他就覺得不值得。
這樣的弟弟,他真後悔當初跟白晏一起,把他從北辰家裡領出來。
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他為我做什麽了?再說,我可不稀罕他那些所謂的為我犧牲,我北辰曜,不靠他活,這輩子,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北辰曜臉色扭曲的吼道。
風伶惜就聽不下去了,驀然冷了臉,瞪著他,實在失望至極。
“曜,你以前不是這樣無理的一個人,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陸哲,你現在還被你爸囚禁著,還染著毒癮呢!你為什麽這麽不知好歹啊?”
這個男人,太讓她失望了。
以前那個溫柔,善良,體貼的北辰曜,到底哪兒去了?
“伶惜,我……”面對風伶惜,北辰曜忽然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
他忙拉過風伶惜,軟了語氣道:“伶惜,我不是故意的,別生我的氣,抱歉,我真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這樣的,伶惜。”
“好了,你回房間去,好好反省你自己吧!”風伶惜覺得,這個人,可能是太年輕了,所以不太懂很多人情世故吧!
她可以不跟他計較,但是,卻不願意再給他機會了。
“伶惜……”
看到風伶惜明顯對自己失望了,北辰曜想要解釋,卻欲言又止。
風伶惜看都不再看他,冷冷地道:“讓你回房間去。”
北辰曜終究比她小,以前,也一直很聽她的話,這會兒被她如此命令,他也只能埋著頭,默默地回了房間。
北辰曜走了,風伶惜這才看向紀沉,實在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陸哲,請你擔待一點,他之所以會這樣,也是為我,畢竟我以前跟紀沉的事,你明白的,對嗎?”
陸哲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看到風伶惜這麽袒護他,陸哲想,她應該也還是喜歡著他的吧!
他這輩子,對佩服,最感激的,也只有這麽一個女人了。
所以無所謂的搖搖頭,他道:“沒關系,我不會放心上的,那個……孩子們呢?我先接孩子去幼兒園。”
風伶惜忙指著胳膊的房間道:“可能還在睡呢,就在那間。”
陸哲回頭看了一眼,就去房間了。
紀沉沒跟著去,而是看著風伶惜,有些頭疼的道:“又讓你為難,給你添麻煩了。”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帶著陸哲來這裡,不應該打擾風伶惜跟北辰曜安靜的生活。
現在把他們倆弄得如此不愉快,想來等他走了,他們倆又要鬧矛盾了吧!
紀沉覺得,還是有些對不住風伶惜。
風伶惜卻跟沒事兒一樣,笑著轉移話題,“你昨晚跟陸哲求婚,他答應你了嗎?你們倆什麽時候結婚啊?在哪兒結?”
紀沉淡淡地說:“他答應了,不過結婚這事兒,我們得去國外公證,伶惜,真的很感謝你。”
這個女人,是他見過的,最美麗大方,也是最善解人意的了。
這輩子,他紀沉虧欠她的,不能還了,那就只能等到下輩子,用他的一生去償還她吧!
這麽好的女人,他也希望,弟弟能夠給她幸福,讓她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女人。
“謝我做什麽呀,我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偉大,是真的對你沒那種感情了,所以才選擇放手的,只要你不把回憶從我身邊帶走,什麽都好說。”
以前她還對他抱有那麽一點幻想的時候,是恨過紀沉是同性戀的。
可是時間久了,她知道,不管自己怎麽做,都改變不了那個事實的,所以放棄了,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就好比現在,她沒了對紀沉感情的束縛,不是一樣過得很好嗎?
她也希望,紀沉能夠幸福。
陸哲抱著孩子走了出來,看向紀沉,“我們走吧!”
紀沉嗯了一聲,看著風伶惜說:“那你先照顧好回憶,我們走了。”
走的時候,紀沉去房間,親吻了下小回憶,再出來,才跟著陸哲離開。
風伶惜送的他們,看著他們進電梯走了,她這才轉身將房門關上,去了北辰曜的房間。
看著北辰曜生氣的站在窗戶邊,她也沒好氣的道:“你之前是怎麽答應我的?曜,你要是還這樣,我覺得我們也沒必要堅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