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該告訴你的……夜影寒，我只不過是擔心你，怕你知道真相後會痛苦，會難以做出抉擇，所以我才先幫你下手，讓你可以在無知中繼續幸福……”

  軒轅天苑齜著牙，面目猙獰。

  她所說的話，讓沈夜微微皺起劍眉，心下疑惑。

  沐靈紗亦是感到迷惑，聽軒轅天苑的話，所謂的真相倒像是不僅僅有一幫勢力想要與沈夜敵對這麽簡單了。

  當沈夜知道真相後，他會對什麽難以抉擇？

  軒轅天苑的眼珠子緩慢滾動，望向沐靈紗，“你知道，自己是天罰者的身份麽？”

  沐靈紗微怔，旋即點了點頭。

  不是在說沈夜當年被封印的事麽，怎麽說到她身上來了。

  “天罰者，亦即是天道所創造出來代行它意志的執行者，你所擁有的光系戰氣，便是天賜的才能。”

  軒轅天苑緩緩說著，用平靜的語調，讓沐靈紗第一次真正了解到天罰者的含義。

  往常，她只聽過別人這麽稱呼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麽要稱她為天罰者。

  沐靈紗說道：“照這麽說，我就是替天行道的咯？”

  很偉大，很光明，很正義的一個身份嘛。

  雖然沐靈紗從來不覺得自己什麽時候替天行道過。

  她向來都是為所欲為，隨心而行事。

  好事做了一些，壞事倒也乾得不少。

  要說她是上天派來專門替天行道的人，那全世界的聖母估計都得吐血而死。

  “呵呵……天罰者可不僅僅是替天行道這麽簡單。”軒轅天苑從乾癟的喉嚨裡擠出一聲冷笑，繼續說道：“難道你沒聽說過大道無情，天地不仁？你並非被創造出來做好事的，反之，你是為了屠戮而誕生。”

  聞及此言，沐靈紗不由得眉心微微跳動。

  說她是被天道創造出來的，那她除了擁有光系戰氣，跟其他的人類還有什麽不同嗎。

  而且，她雖然稱不得好人，卻也不認為自己是劊子手，說她是為了屠戮而誕生，這未免太過了。

  沈夜顯然亦是很不讚同這一點，他沉聲說道：“小靈紗從來未曾做過任何屠戮之事，她的心靈比你乾淨得多。”

  “……”軒轅天苑沉默了片刻，旋即笑聲陡然尖銳了起來，“哈哈哈哈，夜影寒，那只不過是因為她還沒有覺醒罷了！等她真正覺醒之後，她就不再會是現在的這副模樣，因為她本來就只是被天道操縱的人偶而已，一個沒有自己意識思想的人偶！”

  沐靈紗臉色一變，不禁抬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處。

  心臟，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她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人偶。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麽，難道她的一切情感，包括對沈夜的戀慕，都是虛假的？

  沐靈紗不相信，她不會接受這一點。

  沈夜也不會。

  “軒轅天苑，我讓你說出當年關於封印的真相，沒有讓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去詆毀小靈紗。”

  沈夜的眸中寒光掠過，殺意浮動。

  “哈哈哈哈……”軒轅天苑總算笑夠之後，停了下來，喘著粗氣道：“別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