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隱隱滲出血跡。

  溫甜的味道再度湧出，沈夜的血液順著喉嚨流下，仿佛在體內帶動了一股奇異的力量。

  漸漸的，沐靈紗放松了力氣，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一個念頭——

  好美味。

  就像上癮了一樣，想要更多，更多。

  不知不覺中，沈夜也松開了她，翻個身，把靈紗溫柔的抱在懷中，任她貪婪的吸著自己的血。

  小傻瓜，以他的酒量，又怎麽可能真的喝醉……

  只是想借酒醉去激怒她，讓她跟以前那次一樣變身為咬人的小刺蝟，然後喝下他的血。

  這是他所想到的唯一一個辦法，可以使沐靈紗不需要經歷生死困境而突破新的天賦戰氣。

  “嗯……”

  沐靈紗趴在沈夜身上，宛如從天堂墮落暗夜的吸血天使，純淨，卻又瘋狂。

  傷口擴大，鮮血溢出，連枕頭亦染上血紅薔薇。

  沈夜滿懷依戀的擁著沐靈紗，盡管生命源泉在不斷流失，仍是不忍打斷嗜血的小饕餮。

  他苦笑，本應是他去攫取，去掠奪她的血液，如今卻反過來了。

  他還心甘情願。

  “沈夜……沈夜……”

  沐靈紗眼眸迷蒙，一邊吮著血，一邊含糊不清的呢喃。

  沈夜微微側身，拍了拍沐靈紗的背，柔聲道：“休息吧，我幫你運氣調整。”

  “休息……”

  沐靈紗的意識有些模糊，重複了數遍這兩個字，隨後依靠著沈夜的肩膀沉沉睡去。

  沈夜把手放在沐靈紗的背上，助她平穩體內被衝亂的氣脈。

  方才沐靈紗喝下的血，在沈夜的引導下，逐漸轉化為一股力量，潛伏在少女身體中。

  沈夜捏捏沐靈紗的軟軟小耳垂，低聲向熟睡的少女許下諾言：

  “靈紗，此生此世，我定將傾盡全力去守護你。”

  睡夢中的沐靈紗並沒有聽到這句話，卻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彎起了嘴角。

  ***

  第二天一早，沐靈紗就發現自己趴在沈夜身上，睡相扭曲，還撅起了小屁股。

  “喂……”

  剛想叫醒這個醉酒的男人，把他推下床，但是看到他的寧靜睡顏，又不由得放低了聲音。

  這妖孽，不睜眼，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溫文的。

  算了，看在他昨天晚上只是喝醉了的份上，放過他這一回。

  沐靈紗爬起來，躡手躡腳下了床，盡量不發出聲響。

  腦子裡還有點混混沌沌的，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麽，都記不清了……畢竟也喝了不少酒。

  今天，接下來應該就要跟秦雲烈一起去萬蟲洞了吧。

  沐靈紗走到門邊，忽又折回，在床前彎下腰，迅速而隱秘地——

  在沈夜臉上親了一下。

  男人微微側過頭，嚇了沐靈紗一跳。

  還好，他的呼吸均勻而安靜，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趁著這隻湊流氓現在乖乖的，沐靈紗忍不住多瞧了一會兒他的臉。

  昨晚被他抱著，睡得很舒服，很酣甜，只是，後來好像又做了一個悲傷的夢。

  現在看著這張臉，心裡莫名浮現出夢中的情緒，愧疚，無奈……

  沐靈紗摸摸心肝，她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沈夜的事，為什麽會感到愧疚。

  不過，只是一個夢，應該不用太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