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些巽陰狼的屍身，倒是還有一些用處。”

  沈夜踢了踢被切落的狼頭，沉吟道。

  沐靈紗嫌棄那滿地的血腥味，“別告訴我，你想用狼皮給自己做一件騷包的大衣。”

  “小靈紗真聰明。”

  沈夜手中驀地現出一把匕首，開始給地上的狼屍剝了皮。

  沐靈紗擰起秀眉，不由得對沈夜的品位產生懷疑：“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那種華貴土鱉的穿衣風格，怎麽現在變那麽騷包了。”

  沈夜雙手都染滿了血，左右瞧瞧，就拎起那隻白兔子，用它的毛給自己擦手。

  兔子懵逼臉：“吱吱吱？！”

  用死命掙扎的小兔子擦完手上的汙髒後，沈夜解釋道：“我們兩個身上都沒有妖氣，若是大搖大擺的走出暗霧森林，一下就會被那些妖類發現。用巽陰狼的狼皮做件衣服披著，其他妖就無法憑氣味辨出我們了。”

  “好吧。”沐靈紗明白了原因以後，還是覺得很別扭，“就這麽穿著，會感覺我好像原始人，很不文明。”

  “當然不會讓你就這麽披著，我會把它們製成大氅的。”

  沈夜拿起仍血淋淋的狼皮，“走吧，我們先去找個水源地把這些皮毛清洗一下。”

  ……

  在這種逸出常理的森林裡，沐靈紗的方向感完全不起作用，只能跟著沈夜走。

  走得一陣，便聽到水聲叮咚，隨即看見前方有一條清澈的河流。

  沐靈紗有些遲疑，“這種森林裡的小河，該不會裡面有水怪吧。”

  她可還記得曾經在凶冥谷裡那個遊滿鱷魚和魔魚的黑水潭。

  沈夜卻說道：“再凶險的森林，也必須要有一處乾淨的水源，我保證你脫了衣服在裡面衝個涼都不會有妖物攻擊你。”

  “剛才你不是已經幫我擦過身了，不需要再洗。”沐靈紗嘀咕。

  趁著沈夜在很賢惠的洗狼皮縫大氅，沐靈紗就自己一個人在附近晃悠。

  好不容易來一次妖界，結果沒有奇花異草，沒有奇遇寶物，沐靈紗感到很沒勁。

  難怪那個妖後柳霓君寧願被驅逐，放棄妖界公主的身份，也要到人間跟她相公一起比翼雙飛。

  雖然人間可能沒有妖界這麽強盛，但勝在逍遙自在，山水成畫啊，反正沐靈紗比起修煉，更喜歡玩樂。

  要是換了沐靈紗生長在這種鬼地方，別說驅逐了，她絕對會求著別人快趕她走吧，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正在沐靈紗百般無聊的時候，忽然從隱秘樹叢裡傳來幾聲怪叫，像是公雞被掐住了脖子那樣刺耳的聲音。

  沐靈紗一愣，想起沈夜說離這些妖物太近的話，會被它們嗅出氣味，便趕緊往後退幾步。

  隱隱約約之間，隔著幾簇高高的密草，沐靈紗聽到似乎是有人在交談。

  莫非，終於碰上了真正的妖，而不單單是獸。

  沐靈紗轉了轉眼睛，拿出傳音紙鶴，送它去偷聽。

  “……也不知道妖皇怎麽想的，霓君本來就早被趕出了妖界，她被人類殺死也好，被蟲子咬死也好，關我們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