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隨著真正的沐靈紗歸來，小風鈴已經消失了。

  說到底，司墨錦也只是愛上了一個短暫的幻影。

  所以當沈夜出現，他知道小風鈴隨時可能恢復記憶和神智的時候，竟是完全無法接受。

  一念之差，為伊瘋狂。

  ……

  “小烈失蹤了。”

  這是梵殺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沐靈紗一怔，旋即目露擔憂，“你說的失蹤，是指他自己離開，還是被別人給帶走。”

  梵殺搖搖頭，“不知。但是他自己離開的可能性不大，前一晚小烈還跟我商討去水災地區巡察的事宜，他算是個負責任的好皇帝，即使發生天大的事，也不應當在這關頭擅自消失。”

  “第二天，他就失蹤了？”

  “嗯。桌上還留有未批閱完的奏章，以我猜想，他應該是在夜半時分，猝不及防的被人劫走。禦書房內既沒有打鬥痕跡，也未曾留下血跡，想必敵人身手不弱，並且暫時留了小烈的活口。”

  沈夜淡淡問道：“敵國刺客的可能性呢。”

  梵殺道：“有可能，只不過現在比起敵國刺客……某個女人下手的可能性更大。”

  沐靈紗急忙問：“哪個女人？”

  沈夜緘默不語，他心裡已對梵殺的猜測有了答案。

  “小烈失蹤以後，就開始把握朝政，把蒼武國弄得烏煙瘴氣的那個女人……憐妃娘娘，蘇小憐。”

  沐靈紗愕然：“小憐？”

  梵殺屈膝，鳳眸中閃過一絲寒光，“我也不想相信，畢竟她……算了，多說這些無益。但小烈失蹤後，她仿佛是早有準備那般，立即開始垂簾聽政。毫無疑問，如今得益最大的是她。”

  沐靈紗還想說些什麽，沈夜便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小靈紗，我知道那個小妃子是你的好朋友，你不願意懷疑她。但若是你面對現實，好好想一想，最有機會讓你這個小鬼靈精喝下碧瑩幽水的，無疑便是她。”

  白澤一直在旁邊聽著，忍不住插口道：“以禍國妖姬的形象出現，這倒是挺符合九尾狐的行事作風。”

  “九尾狐麽。”梵殺沉吟，“我曾聽過一些傳說，碧幽山是九尾狐的居住地，那碧瑩幽水，也是她們所擁有的寶物。說起來，憐妃娘娘自從掌握大權後，就下令全國禁止捕殺狐狸，以至於民間百姓都說當朝太后是狐狸精變的。”

  種種線索，都指向了蘇小憐。

  沐靈紗依然垂眸，輕搖頭：“難道，你們覺得她以前的單純都是裝出來的嗎？我不相信小憐能騙過我們所有人。”

  梵殺冷冷道：“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不知你們有沒有感覺到，自從妖蛇之亂，憐妃娘娘‘死’過一次以後，似乎整個人的性格氣質都起了微妙的變化。”

  沐靈紗一時語塞。

  梵殺說的是事實。

  當初，沐靈紗也隱隱從蘇小憐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違和感，但細細想，似乎又沒什麽不妥之處。

  而且，沐靈紗下意識的不想把蘇小憐當成外人那樣去審視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