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紗面露不耐，但還是詢問了一句，“我們在找憐妃娘娘身邊的蓮姑姑，她已經不見蹤影一整天了，爹可曾看見她？”

  “你娘不見了？！”

  沐天華失聲，伸手抓住沐靈紗。

  梵殺聽到沐天華的話，臉色微變。

  “我娘？”

  沐靈紗一臉莫名其妙，這個爹是年邁失聰了，還是老年癡呆，好像他才四十多歲，還沒到那種糟糕的年紀吧。

  也許是被柳如意榨得太多，把智商都榨掉了。

  “爹，我剛才說的是憐妃娘娘身邊的蓮姑姑不見了，不是我娘。再說，我娘不是十年前就死了麽？她即使在天有靈，看到你和柳姨娘那麽恩愛，說不定早已欣慰得趕緊去投胎轉世了。”

  沐靈紗諷刺的話語，讓沐天華的臉色發青。

  當年他得知葉青蓮的死訊後，如何借酒澆愁，然後被柳如意趁虛而入，撫慰了他落寞的心靈……這些往事，他不想跟沐靈紗解釋。

  自從葉青蓮去世後，沐天華亦是越看沐靈紗越不順眼，他不明白葉青蓮那麽優秀，為什麽會生出這麽個一點都不像自己娘親的懦弱女兒。

  沐靈紗的存在，不僅給沐府丟臉，還刺痛了沐天華思念亡妻的心。

  而今，沐天華才發現，葉青蓮竟然沒有死，沐靈紗也不是廢物。

  他既是欣喜，又是悔恨。

  正如沐靈紗所說，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已經讓葉青蓮徹底對他失望了，所以才不願再相見。

  沐靈紗覺醒了光系戰氣，卻連家門不願踏入，沐府根本沒法沾到半點光。

  事已至此，沐天華只能盡量拿出誠意，讓妻子和女兒重新接納他，“靈兒，你不用再瞞我了。為父知道你們怨我，你娘才不想表明身份，但一家人始終是一家人，我們還可以從頭來過，讓沐府跟你小時候一樣充滿笑聲，不好嗎？”

  “爹，你該不會真的傻了吧？我娘早就死了，難道你還想去地府跟她從頭來過麽。”

  沐靈紗看著沐天華懇切的神情，似乎認定了蓮姨就是她的娘親。

  回想起來，葉青蓮對沐靈紗真是極好的，那種溫心照顧，確實已不像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更像是……母愛？

  沐靈紗遲疑了。

  “靈兒，即使現在你們不想跟為父重新團圓也無妨，可以讓時間來衝淡彼此之間的隔閡。只是，你們至少先讓我知道，阿蓮究竟出了什麽事？她不是一直待在憐妃娘娘身邊嗎，怎麽會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呢？”

  沐天華臉上的焦急，沒有半分造假。

  梵殺開口了，“不清楚，蓮姨沒有留下半點線索，我們找了很久，依然毫無頭緒。如果沐大將軍對蓮姨可能去的地方心裡有底，不妨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分頭去找。”

  雖然梵殺也不喜沐天華，但他畢竟跟葉青蓮做了多年夫妻，更了解葉青蓮。征詢一下沐天華，比像無頭蒼蠅一樣瞎找要好。

  沐天華沉吟，“崇安街的大楊桃樹下，陵昌街的木棉花胡同，壽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