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這一身行頭，還有剛才那個送您出來的丫鬟，想必是大富大貴人家裡的千金吧。”

  沐靈紗隨口答：“我是沐……小靈……”

  大腦一片空白。

  竟連自己的名字都想憶不起來了。

  唯獨那個男人的身影，依舊清晰。

  仿佛烙印在了靈魂中。

  馬夫笑著接口：“慕小鈴？這可是個好名字。跟沐二小姐重音了兩個字呢。”

  “沐二小姐？”

  “是呀，您瞧窗外，在那邊熱火朝天乾活的，就是皇城的老百姓在自發想給沐二小姐立個雕像呢。”

  沐靈紗掀開車窗簾布，朝外望去。

  果然，在街口有一群民眾在圍觀一座半成品塑像。

  面容尚未完成，只能看出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手中握劍，衣袂飄飄，氣勢凜然。

  沐靈紗不禁慨歎：“真美。”

  馬夫得意洋洋：“必須的！聽說沐二小姐生得那是美若天仙啊，現在皇城百姓都視沐二小姐為蒼武國的守護天女呢。可惜妖蛇亂那一晚我嚇得躲在床底下，沒能出來一睹沐二小姐大戰妖蛇時的光彩。”

  沐靈紗淡淡道：“噢。”

  一眼瞥過後，便放下簾布。

  比起沐二小姐，她現在更重要的是先理清一下思路。

  不僅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似乎連思維邏輯也在明顯退化。

  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她體內侵蝕。

  有人向她下了毒，一種能使人大腦萎縮的毒。

  沐靈紗用僅存的理智作出判斷，當即驅動戰氣。

  光系戰氣具有淨化的作用，定然可以清除排出毒素。

  然而，沐靈紗發現她無法調動光系戰氣了。

  迷迷糊糊中，她記得自己昨晚做過的事。

  光與暗交溶……當暗系力量更強大時，光系力量便會被吞噬、同化。

  沐靈紗眸中閃過最後一絲凌厲的寒芒——

  她被算計了。

  車外，馬夫還在絮絮叨叨的說道：“當然，小姐您也美得很，我想未必就會比沐二小姐差吧。”

  沐靈紗沉默不語，澄澈明眸中神色不斷變換，最終變得懵懂，不複靈氣。

  日移西山。

  中午早已過去。

  漸漸地，路變得不平坦起來，馬車亦是磕磕碰碰的。

  沐靈紗掀開簾子，稚聲稚氣的問道：“大哥，不是說去哪個府裡嗎，怎麽出城了。”

  外面的景色，像是荒郊野嶺。

  黃昏時刻，野外樹影斑斕，如幢幢鬼影。

  沐靈紗有點害怕。

  馬夫倏然停下馬車，把沐靈紗從車廂內拽了出來。

  “啊！”沐靈紗驚呼一聲，摔倒在地上。

  她惶恐地抬頭：“你做什麽？”

  馬夫搓著手，賊笑道：“我不是說了嗎，小姐您可真是美得很，我這種色.中.餓.鬼，當然要佔點便宜。”

  沐靈紗揉揉屁股，睜大眼睛，無辜地問道：“大哥，原來你餓了？”

  茫然失措的模樣，竟十足像是一個八歲女童。

  馬夫愣了愣，大笑：“哈哈哈，我說剛才怎麽覺得有點奇怪，原來是個傻的！很好很好，反正傻子小姐想必也沒人會關心，今天我要定你了。”

  沐靈紗嘀咕：“我又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