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意思……本來應該是我帶你兜風的。”

  沐靈紗感到很沒勁，小聲嘟噥著，目光忽被沈夜腰間的古劍吸引。

  她好奇地戳了戳這把‘狂歌’，問道：“它真是你的劍？”

  沈夜把劍抽出來，拿給沐靈紗看，“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我很久以前跟一個賣魚的老伯花了二兩銀子買的，你聞聞，上面還有點魚腥味。”

  “呸，沒句真話。”沐靈紗笑罵，還真把鼻子湊到劍身前聞了聞。

  嗯？……這股味道是……

  沐靈紗愣了。

  不是魚腥味，卻有一種奇異的氣息。

  讓沐靈紗想到了大海。

  難道沈夜沒騙她？

  “喂，你這把劍怎麽怪怪的，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沐靈紗用劍尖指著沈夜的胸口，“老實交代，不然戳死你。”

  沈夜歎道：“小靈紗真凶殘，說了真話你也不信。”

  “賣魚老伯怎麽會有這種絕世好劍，你當我沒見過世面？”

  “當然有。”沈夜笑著彎起中指，彈了一下沐靈紗的額頭，“他賣的魚……名叫蒼龍。”

  “蒼龍？”

  沐靈紗剛想吐槽怎麽不叫金龍魚，還能炸土豆片吃。

  驀然，她憶起了在寒冰洞中，被一雙金瞳凝視的感覺。

  還有楓尋雪所說的龍嘯。

  真的是龍？！

  “你別告訴我，你用二兩銀子買了一條龍，然後鑄成劍。”沐靈紗一頭黑線，沈夜總是能顛覆她的世界觀。

  “差不多就是那樣吧。”

  沈夜握住沐靈紗的手，緩緩把劍刃舉起，欣賞著這把充滿莊嚴氣質的狂歌。

  沐靈紗亦望向古劍，不知是否太入神，刹那間，她似乎又看到了那雙跟她對視的金瞳。

  驚得她低下了頭。

  沈夜瞥了一眼懷裡的沐靈紗，“它嚇你了？這麽壞，我們把它封進去。”

  說罷，他把狂歌塞回了劍鞘。

  “劍裡有龍？”沐靈紗有些不安，又摸了摸形似戰國刺客佩劍那般簡樸的劍柄。

  “也許有劍靈吧，但我沒見它出來過。”沈夜語氣淡然，“劍刃是龍骨，劍柄是龍鱗，蒼龍的魂魄仍寄宿於劍身之中，也不是不可能。”

  沐靈紗趕緊抽回了手，不再瞎摸。

  如果劍裡寄宿著蒼龍的魂魄，那沐靈紗可以斷定，它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家夥。

  動不動就發出能嚇破心臟的劍鳴，多看幾眼還要被它瞪回來。

  都說物隨主人，怎麽這把劍就那麽暴躁，沒學到沈夜的半分瀟灑，哼。

  沐靈紗又纏著沈夜，“其實沒有那個老伯，你去屠龍了對不對？給我詳細說說。”

  “我還不至於為了鑄一把劍就去殺了守護人界大陸的蒼龍。它在上古時代，神魔大戰的時候就殞命了，後來經過一番因緣，到了我手中。”

  “然後你就把人家鑄成劍了，還不是一樣不厚道。”沐靈紗兩隻手托著小臉，作思考狀，“改天你把它借給我使使，讓我跟它增進一下感情。”

  “當然可以。”沈夜微笑。

  沐靈紗心裡想的卻是另一碼事——等這把劍落到她手裡，她就往上面抹醬油抹菜汁，看那條龍還怎麽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