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紗，你找到小雅了嗎？”

  秦雲烈顯然遍尋不得，緊張地抓住了沐靈紗。

  兄妹……大抵就是即使妹妹壞事做盡，身為兄長，還是會給予無限包容和袒護。

  面對這樣的秦雲烈，沐靈紗說不出口。

  秦雅茹已經被斬成兩半，死無全屍。

  跟在後邊過來的梵殺看出了沐靈紗的遲疑。

  “這裡不宜議事，先回房裡吧。”梵殺拍拍秦雲烈的肩，招手示意沐靈紗跟來。

  跟焦灼的秦雲烈拉開一段距離後，梵殺低聲問沐靈紗：“你看見了什麽。”

  沐靈紗把剛才在佛塔中遭遇的事，告訴了梵殺。

  “……我知道了。”

  梵殺停下腳步，低不可聞地發出一聲歎息。

  沐靈紗望著秦雲烈的背影，擔憂道：“阿梵，小烈他……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嗎？雅茹公主雖然以前有諸多不是，但這一次，她死得太慘烈。”

  梵殺的藍眸中，泛起些許漣漪，“嗯，如果沒有雅茹公主拚著最後一口氣向你傳遞的消息，我們定要被皇后打個措手不及。如果皇宴第七日皇后就要行動，那現在已經沒時間讓小烈憂傷了，必須盡快做好準備。”

  ……

  沐靈紗說不出來的話，便由梵殺代為敘述。

  秦雲烈負手背對著他們，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須臾，他終於緩緩開口，嗓音嘶啞：“妖蛇亂世，蒼武國大難臨頭，我分得清輕重。”

  “小烈……”沐靈紗擔心地看著秦雲烈。

  秦雲烈轉過身來，沐靈紗分明看見昔日少年神采飛揚的眸中，一片猩紅。

  一夜之間失去了最疼愛的妹妹，他的心情不難想象。

  即使如此，秦雲烈還是竭力維持情緒，穩聲道：“阿梵，你讓禦林軍提前埋伏在十方寺周圍，做好戰鬥準備。此外，必須找個由頭讓各國貴賓提前離開，否則，那些皇子王爺若是死在了蒼武皇城，極有可能跟鄰國爆發戰爭。”

  梵殺默默點了點頭。

  沐靈紗亦下定決心，“小烈，有什麽忙我能幫上？既生在這個國家，我也有保護它的義務。”

  看著秦雲烈冷靜作出指揮，沐靈紗身體裡的熱血仿佛在沸騰，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

  上一世，她本就是為保護國民而毅然選擇自爆殉職。

  不是什麽為國為民的大英雄，只求一生無愧於心。

  這一世，蒼武皇城的大街小巷，都有沐靈紗留下的足跡。

  她喜歡這座風舞槐花落禦溝的繁華都城，喜歡這裡豪放樂天的民眾。

  秦雲烈猶豫，“靈紗，你……”他已經失去了妹妹，自然不想再讓心儀的女子涉險。

  “靈紗小姐若想救這個國家，最好的辦法便是快去把沈公子找回來。”

  忽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暗中響起。

  秦雲烈和梵殺臉色一變，“誰？！”

  以他們的功力，竟然都未能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沐靈紗認得那聲音，忙道：“沒事，是自己人。繃帶大夫，是你嗎？”

  繃帶怪人啞聲答道：“靈紗小姐，請恕黑魂不能在此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