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我要去告訴他們。”

  帝江看到被沈夜踢起的灰塵，嚇得連連後退幾步。

  沈夜淡淡道：“你告訴他們也沒用，他們不會聽你的話去行動。嘴上說著擁有理智的天罰者是一件好事，實際上他們只不過是內心深處在害怕跟天罰者交戰，很想就這樣袖手旁觀，置身事外罷了。”

  看穿了這一點的，同樣還有獨孤星樓。

  面對眾神的侃侃高談，這個老人隻默然不語。

  沈夜打了一個響指，“我大概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你還不快化成原形？就你這慢慢吞吞的傻樣，恐怕我禦風而行都要比你的瞬間移動快。”

  “好，好的！”

  帝江不敢懈怠，慌忙化成了一頭白獸。

  他的體型比白澤要小，皮毛倒是……一樣的雪白。

  “等等，帝江，你們想幹什麽？？”

  忽地，眾神之中有聲音喚住了他們。

  沈夜依然遙望著窗外的天際，只有帝江戰戰兢兢的回過頭來，說道：“我們，我想去找老大……”

  一個上神走了出來，“找她做什麽？帝江，她已經不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小姑娘了，你就不怕她判定你有罪，然後一劍把你砍得魂飛魄散嗎。”

  帝江嚇得脖子一縮，“不，不會吧……我都沒做過什麽壞事……”

  “你確定？千年前你一聽到壞消息，難道不是立刻就躲進了神墓，還變成了一顆蛋。”

  “那時我還小！我才剛破殼不久就碰上那種事情，想縮回蛋裡避一避又有什麽錯……”

  “這更糟糕，證明你是天生懦弱，不砍你砍誰？”

  “……”

  被對方這麽一說，帝江呆立在原地不敢動了。

  那個上神繼續勸說道：“她可不會再認得你，不管你們以前關系有多好，現在她也只會根據洛書上的記載判斷你為一隻膽小懦弱的小神獸，她根本沒有心，也沒有感情的，她只有洛書所提供的眾生萬象……”

  “閉嘴！”

  對那上神怒喝的，是沈夜。

  他無法再聽下去。

  他想起了在白霧縹緲的石橋上，沐靈紗用陌生的目光看著他，如頌念神諭一般淡淡說出他的生平過往。

  ——“夜影寒。”

  她從來沒有用過那麽淡然的語氣，喚出這個名字。

  仿佛他與她，從來不曾相識。

  沈夜竭力想令自己忘記這個事實。

  在他潛意識裡，他認為只要找到沐靈紗，跟她說幾句話，哄一哄她，她就會像以前一樣回到他身邊。

  可這些不識趣的神，偏偏要戳穿沈夜的幻想，打破他的希冀。

  他殺氣極盛，寒眸泛冷。

  那個上神亦是嚇了一跳，但他依然不願意讓帝江去找白澤和沐靈紗，萬一天罰者受了沈夜和帝江的刺激，又變回千年前那般狂暴不分是非了怎麽辦？

  到時候，他們好不容易躲過一劫，又要面臨可怕的災難。

  “我，我只不過是說了真話而已……”那上神鼓起勇氣，直視沈夜，哪怕他已經嚇得手指顫抖，“你堂堂一個修羅帝尊，難道還怕人說真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