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

  沈夜對九天玄女已經失去了興趣，轉身對獨孤星樓說道：“好了，接下來便是你們上界的內部事務，自行處理吧。”

  獨孤星樓歎息，走向九天玄女，“伏法吧，玄女。雖然你的所作所為不可原諒，但我不會對你處以極刑，具體的處罰，還需要等驅逐出魔物，恢復上界以後，由諸神一起商議決定。”

  九天玄女置若罔聞，她對自己未來將會遭遇到什麽樣的處罰，竟是毫不關心。

  “夜影寒，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如果你以為擁有神弑的天罰者是專門針對神界的，那你就錯了！”

  這句話，總算讓沈夜稍稍挑眉，“是麽，那你告訴我，正確的真相應該是什麽？”

  九天玄女扯動嘴角，她以為自己抓住了最後一線可以挽回的機會，“天罰者作為滅界武器，針對的，不是我們仙與神，而是你們！因為你們是超脫了天道控制的存在，從虛無混沌中意外誕生，與天地同滅，這種逸出了天道倫常的生物，你以為會被放過嗎？”

  沈夜寒眸微微閃了閃，重新轉回身來。

  玄女見了，更是說得起勁：“就算你們現在能好好相處，將來總有一天，會變成生死相爭的敵人！等到她覺醒的那一刻，就是她把神弑劍刃對準你的時候……你以為她很愛你？不，她不會留情，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感情。”

  此時，獨孤星樓很平靜的說道：“小姑娘是不會覺醒的。若是要天罰者覺醒，洛書必不可少，但如今洛書已毀，她不會再有覺醒的機會。”

  沈夜沉吟：“洛書亦是天道化出來的至寶，不可能被銷毀，你們對洛書做了什麽？”

  獨孤星樓道：“確實，洛書無法被徹底毀滅，但我們集諸神之力，把洛書分解成了無數碎片，散落在九界各處，理論上來說，能重新收集齊洛書的概率接近於零。”

  沈夜點了點頭，“那就好。”

  玄女忽地大笑道：“怎麽，夜影寒你也害怕沐靈紗會真正覺醒？哈哈哈，我就說了，沒有人能做到不害怕死亡，包括你！既然你現在會怕，那麽將來，你和沐靈紗之間的鴻溝將會逐漸擴大，直到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對她的懼意超過了愛意……”

  “你在妄想什麽呢。”沈夜輕歎，“我只是不希望，小靈紗會因為這種強加於她的宿命而感到痛苦。”

  玄女怔住了。

  這個男人……他不去擔心把天敵放在身邊的後果，居然反倒擔心起了沐靈紗會因此而痛苦。

  她不明白。

  千年前，她也是替沈夜著想，不願看他被心愛的女人所傷，才暗中行動。

  最後，他卻走向了一個與玄女設想中截然相反的結局。

  到了今日，那個女人，沐靈紗都已經輪回轉世了，他竟是絲毫未變。

  還是像這樣，完全不考慮自己，一心隻想讓那個小徒弟幸福。

  “為什麽……她，明明不愛你啊……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