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是嗎。”

  沐靈紗心裡空空落落的。

  唇角揚起了一抹似是自嘲的笑，眼淚卻不斷在蒼白的臉頰上滾落。

  “下一世，我還有沒有可能再像今生一樣，在某個寒冰洞中突然解開一個神秘的封印，然後，我們重新相遇……”

  “不可能。”

  姬琉璃冷冷說道。

  “千年前，他只不過是被封印在了人界，而這一次，他已經消逝了。消逝的意思，就是不再存在，你明白麽。”

  “是嗎……”

  沐靈紗呆呆的回應著，像是機械做成的人偶。

  “靈紗姑娘，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白澤輕歎一聲，他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麽，都勸不了沐靈紗了。

  只能先讓她冷靜下來，總有一天，時間會衝淡今日的這份傷痛。

  白澤完全沒有想到，最後拯救了整個九界的，竟然會是那個修羅帝尊，傳說中最邪惡強大的男人。

  不……

  夜影寒從來沒有想過要拯救九界。

  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沐靈紗。

  為了讓沐靈紗以後能幸福的生活下去，他才做出了跟拓跋修同歸於盡的選擇。

  “靈紗姑娘？”

  白澤見沐靈紗沒有反應，又輕聲問了一句。

  沐靈紗木然回過頭，隻怔怔的重複著幾句話：“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嗎。永生永世，他都不會再回來了嗎。”

  “這……”白澤不知該如何回應。

  姬琉璃看到沐靈紗這副模樣，心中也頗有些不忍，歎道：“看開些吧，夜是為了你才決定犧牲自己的，你要是不能得到幸福，就辜負他了。”

  “為什麽……過了這麽久，他還是不懂。”沐靈紗喃喃念著。

  對於她來說，幸福的唯一涵義，就是和他在一起。

  只有他在身邊的時候，這個世界才是溫柔而美好的。

  一旦失去了他，她眼中的一切也都沒有了色彩，仿佛黑白世界，空洞，寂寞。

  對了……

  沐靈紗想起來。

  只要像當初的那個妖蛇一樣，自爆了魂元，就會灰飛煙滅。

  她才不管這樣做對不對得起沈夜，是他對不住她在先的。

  說好生生世世在一起，卻拋下她獨自一人。

  既然他不顧她的心情，擅自做出那樣的選擇，就不要怪她現在也任性一回。

  “靈紗姑娘，你想做什麽？！別犯傻！！”

  白澤看到沐靈紗緩緩抬起手，手心上逐漸凝聚出一個天青色的光球，當即意識到了沐靈紗想要自爆魂元。

  沐靈紗搖了搖頭，“九界的危機已經解除，所以白澤也沒有必要再挽留我了。”

  “小妞，你……”

  “靈紗小姐，請三思！”同樣失魂落魄的黑魂終於反應過來，啞聲叫道，“若是你出了什麽事，帝尊大人定然會傷心的！”

  “他人都不在了，還傷心什麽。”

  沐靈紗咬著唇，昂起小臉，微微露出倔強的神情。

  她心意已決。

  沈夜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白澤心知即使今日阻攔了沐靈紗，也攔不了下一次，隻好抓住沐靈紗的手腕，沉聲說道：“靈紗姑娘，不要著急自尋短見，若是你真的想再見到他……還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