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明天這個時候，還要來這裡繼續修煉。”

  沈夜臨走之前，不忘叮囑沐靈紗一句。

  沐靈紗嘟噥：“知道了。”

  兩人告別，沐靈紗頭也不回的往空蟬城的方向走去。

  沈夜卻是沒有立即離開，他目送著沐靈紗的背影，眸光深邃。

  其實，沐靈紗一轉過身的刹那間，‘沈夜’的眼神就變了。

  不像以往那般如有熠熠星河流淌，反而充滿了幽深的黑暗，像是無盡的地獄深淵。

  直到看不見沐靈紗的身影之後，他才縱身而起，掠過一片片峽谷樹林，來到一座山崖之上。

  ‘沈夜’正站在高高的山崖上俯瞰空蟬城，以及走入城門的那個小小身影，忽地有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你竟然又去跟那個小姑娘接觸了。”

  聽到這句話後，‘沈夜’的劍眉一挑，淺笑道：“有何不妥？”

  “咳……你別忘了，那個小姑娘是跟夜影寒最親近的人，她對他的所有行為習慣都十分了解，只要你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笑容不對，就會被她察覺出來。到時候，你就會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一個身披黑袍，右手拄著粗拐杖，把面容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走了上前，來到崖邊。

  從他的聲音，蹣跚的步伐，以及佝僂的身形，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個歲數不小的耄耋老人。

  ‘沈夜’聽了駝背老人這番話後，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跟夜影寒最親近的人，不是她，是我。我模仿夜影寒，絕對不會有人能認出來，如果我沒有自己主動說，姬琉璃和墨小棋也斷然不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只會把我當成他們最崇拜的帝尊大人。”

  駝背老人說沐靈紗十分了解夜影寒，但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呵，你剛才就有好幾次差點暴露了吧。”

  駝背老人發出乾癟的笑聲，嘲諷這個‘沈夜’。

  “那是因為今天偶遇了她，沒有事先做好準備而已。”

  ‘沈夜’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墨綠色的長衫，喃喃道：“他確實不會喜歡穿這種衣服……等回去以後，我便把除黑白兩色以外的衣服全都丟掉。”

  駝背老人用拐杖敲了敲泥地，啞聲道：“不必糾結於細節，像不像他，現在對你來說並不重要。你只不過是借用了修羅帝尊的名號，方便在修羅夜域進行我們的計劃。夜影寒身邊那名小姑娘擁有光系力量，那是修羅之力的最大克星，你沒有忘記吧？”

  “當然沒有……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傲，無懼，竟然把對自己來說最致命的敵人放在身邊，當成寶一樣寵。”

  ‘沈夜’的眼眸中浮現出複雜的情緒。

  駝背老人冷哼道：“沒錯，正因如此，才會給別人可趁之機，讓人置他於死地。本來，想辦法讓夜影寒和沐靈紗處於敵對的位置，讓他們光暗相噬，是最好的選擇。只可惜看九重天界發生的那些事，恐怕很難讓他們自相殘殺，還須得再從長計議……”

  ‘沈夜’默然片刻，緩緩說道：“沐靈紗，那個小姑娘，我不會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