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

  他再一低頭，果不其然，沐靈紗又陷入了深思。

  很想抓住這個小家夥的肩膀，搖醒她，再敲開她的小腦袋看看，裡面究竟都裝了什麽東西。

  除了香蕉和石榴，還有沒有一點他的位置。

  他很失職，不管是作為師父，還是作為戀人。

  居然都不知道，小靈紗心裡最困擾的，最令她煩悶的，原來是這種問題。

  沐靈紗托著下巴，用小指頭戳著自己臉蛋，喃喃道：“果然比第一個問題更難啊，每次吃石榴，我都在吐籽和不吐籽之間猶豫，徘徊，就這麽在迷茫中吃完整個石榴……到最後，也不知道到底吐了的多，還是不吐的多。”

  她都記不清楚了，又怎麽說得清自己心裡是覺得吐好，還是不吐好呢。

  真難。

  時間，過去很久。

  沈夜一頭黑線，見沐靈紗仍在糾結，便說道：“小靈紗儲物戒裡還有沒有石榴。”

  由於沐靈紗喜愛吃小零嘴，沈夜怕她營養不足，就往她儲物戒裡塞了很多水果。

  沐靈紗掏一掏，“還真有，一個。”

  “我給你剝，你現在吃吃看。”

  兩人在青銅門前面坐了下來。

  沈夜幫沐靈紗把石榴皮剝了，一顆顆石榴籽塞進她不點而紅的小嘴裡。

  青銅怪一直注視著他們，忍不住說道：“喂……剝石榴這麽簡單的事，讓她一個人來就可以了吧？”

  連敵方的怪都情不自禁吐槽沈夜對沐靈紗的溺愛了。

  沈夜不以為然，“小靈紗的手那麽嫩，石榴皮太硬，會傷了她的指甲。”

  沐靈紗把頭點的像小雞啄米。

  青銅怪竟無言以對。

  它現在很惱火，在這個結界裡駐守了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用狗糧冷冷的拍在臉上。

  沐靈紗總算啃完，不，被喂食完了一個石榴，在心裡默默計算著剛才吐籽和不吐籽的次數。

  “我覺得，還是吐籽比較好。”

  沐靈紗作出決定。

  一開始可以不吐籽，嫌麻煩，後來就噎得難受。

  青銅怪再度沉默，良久，才幽幽開口：“恭喜你……第二個問題，你也誠實的面對了自己的心靈……啊呸。”

  沈夜把石榴皮扔進了青銅怪大開的嘴裡。

  這種白癡一樣的問題，有什麽好誠實面對的。

  根本連捫心自問的必要都沒有。

  沐靈紗連續答對兩個問題，底氣十足，“你現在可以繼續問第三個問題了。”

  青銅怪呸呸的把石榴皮吐出來，沉聲道：“極好……能像你一樣連過兩關的人類，屈指可數。曾經呢，也有過像你這麽勇於面對自己內心深處的人，但他們都在第三關敗了下來。”

  “謔……”沐靈紗剛吃完一個石榴，覺得不太過癮，又掏出一個桃兒來吃，吃得兩腮鼓鼓的，說道：“看來……唔……第三個問題會更難了！唔……你問吧！”

  “有沒有人教過你，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應該嚴肅一點，不要邊吃東西邊說話？尤其是，我還是這個結界裡最厲害，最大的青銅老魔，請給我多一點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