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絕殤的事，充其量是讓沈夜對自己無法抗拒嗜血本能而感到很失望。

  倒還真稱不上難過。

  他們這雙生子，一個極強，一個極弱，要不是有沈夜的庇護，夜絕殤早被其他人給懟成渣了。

  在那個充滿了殺戮的世界，弱者逝，強者存，是極其尋常的事。

  沒有人會為此感到悲傷。

  所以沈夜也很淡然。

  沐靈紗看著這樣的沈夜，心裡卻有些不舒服了：“我聽不太懂你說的那些跟哲學書似的話，但是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怎麽可以不去在意。”

  “嗯，對。”沈夜溫柔的撫了撫沐靈紗的小臉，“這個事實，是我在遇見小靈紗之後才醒悟的，所以方才我所說的答案，並非謊言，而是實話。”

  沐靈紗一怔，那句“最讓我難受的事，是令小靈紗傷心”，竟然是實話。

  那麽，他對她豈不是……

  “你確定了，這個就是你的答案？再給你一次確認的機會。”

  青銅怪尖銳的吼聲打斷了沐靈紗的思緒。

  沈夜輕輕點頭，淺笑：“這便是我的答案。”

  青銅怪干擾不成功，只能恨恨的說道：“恭喜你，你第一個問題成功通關。”

  沐靈紗愣愣的，成功通關，也就是說，這個答案的確是沈夜內心所想。

  他不願意讓她傷心。

  這不就是喜歡她的表現嗎？

  到底為什麽……

  “嗷嗷嗷。”青銅門再次變紅，這次，是被氣的。

  它已經氣到暴跳如雷，如果它有腳的話，絕對會跳起來，狠狠的打沈夜膝蓋一拳。

  通關了一個小姑娘也就罷了，要是這兩個人一齊通關，那青銅老魔的顏面何存。

  這個守門怪還要不要做了。

  完全不頂用的。

  “接下來，第二個問題！這一次，絕對會難倒你……聽好了，在漫長的歲月中，最讓你開心的一刻，是什麽時候？”

  青銅怪得意洋洋。

  人類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若要問他們記憶中最痛苦的事是什麽，或許能回答出來，但若是問最快樂的事，反倒是幾乎沒有人能回答出來了。

  享樂之事帶給人的印象，永遠不如苦痛那般深刻。

  開心喜悅的情緒只能保留一時，痛苦卻會綿延，在內心留下傷痕，直至永久。

  青銅怪很有把握，這個問題，總該難倒沈夜了。

  豈料，這一次沈夜卻答得更快。

  “最讓我開心的一刻，自是與小靈紗成親的前一天。”沈夜淡淡笑道，“想到次日，小靈紗便是我的妻子，確是開心得不得了。”

  沐靈紗和青銅怪一同懵逼。

  原來，沈夜也曾那麽期待他們的婚禮？……

  沐靈紗越來越看不清這個男人了。

  他是真的有所隱瞞，還是說男人就是那麽反覆無常，可以在一瞬間就不愛了。

  青銅怪的心情也很沉痛，不遜於沐靈紗，它咕噥著：“不可思議……真是難以置信。”

  沈夜回答的速度快，語氣堅定，更甚於回答第一個問題的時候。

  自然，是正解。

  青銅門的顏色由紅轉黑，代表著青銅老魔的情緒已跌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