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從慕惜斷斷續續的話中,季敏琳拚湊出了事實。
裡奧猥、褻她……
親、吻,撫、摸,竟然還用她的手,發泄了獸、欲。
從小到大,慕惜不喜歡的人,連碰她的手指頭都碰不到,更別說被輕、薄猥、褻了。
這一次,對她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
噩夢一般的存在,消磨不去。
過了很久,司空鬱蓮輕輕推開門,看到了依偎在季敏琳懷裡,睡得正熟的東方慕惜。
“媽咪,慕惜她……?”司空鬱蓮聲音壓得很低,目光一直注視著熟睡的人兒。
季敏琳一手抵在唇前,“噓,慕惜剛睡著。你先出去。”
司空鬱蓮沉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走出臥室,他直接靠在牆壁上,點了一支煙,受傷害的是慕惜,他卻比她更痛。
…………
任江靜和任一一,被送回S市。
東方慕惜說的,都做到了,任一一的撫養權一並還給了她。
她中彈的雙腿,子彈取出來了,暫時只能依靠輪椅行動。
帶著女兒,艱難回到租房裡,她帶著任一一先去看了母親。
“一一,你陪外婆說說話,媽媽去給你做吃的。”在任母的床前,任江靜面色平靜的交代任一一。
任一一雙手巴在床邊,“外婆,一一回來了。外婆,你不要睡覺了,起來跟一一說話啊。”
任母沒有任何反應,任一一覺得奇怪,就轉過頭來,問她:“媽媽,外婆怎麽了?”
“外婆她啊……生了一場大病,要睡很久很久的時間才能醒過來。一一給外婆講故事聽吧。”說完,任江靜逃也似的推著輪椅離開臥室,不敢去看女兒那雙純淨的雙眼。
廚房裡,把砧板放在椅子上,任江靜握著菜刀,砍著剛解凍後的排骨。
每一刀,力道十足,刀落骨斷。
砍到最後,她放下刀,筋疲力盡的垂下頭,手肘撐在輪椅扶手上,一手捂住臉,無聲淚流。
如今躺在床上,成為植物人的媽媽,是她永遠的痛。
從來沒有一刻這麽厭惡憎恨自己沒出息,在母親受欺負的時候,不能替她出頭,掙回這口氣。
她恨她那良心被狗吃了的父親,更恨那個帶著私生子登堂入室,喪心病狂把她媽媽從樓梯上推下來,導致她媽媽成為植物人的罪魁禍首後媽!
她勢單力薄,沒錢沒勢,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
眼睜睜看著他們顛倒是非黑白,誣蔑她媽媽尋仇報復未果自己不慎摔下樓,卻無能為力。
如果她是東方昊然喜歡的人,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如果一一是東方家受寵的孫女,後果會不會不一樣?
她恨,她怨,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什麽都沒有了,母親變成植物人,躺在床上,或許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辛辛苦苦為東方昊然生下的女兒,連東方家族譜都進不了,最後還讓她們母女分離……
這一切,都怪她那喪心病狂惡毒的後媽,都怪插足進來的冉純。
如果沒有這兩人,她和媽媽現在還住在任家別墅裡,過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生活。
東方昊然也或許因為任一一,而接納她,這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任江靜抬起頭,淚水洗過的眸子,迸射出堅毅的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