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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396.第396章 你瘋了!
  何亭亭哭著醒過來,一把擦掉眼淚,從床上下起來,走到自己書桌前,打開台燈,把5月25日這個日子記下來。

  沉浸在過去是沒有用的,她更該多做些什麽,為未來做打算。

  她已經過得越來越好了,回憶往事雖然會難過,但再也不會讓自己整個人沉浸在往事裡了。

  所有人都活著,像她種在大花園裡的花,鮮亮蓬勃,會繼續綻放光華。

  而她,也一定要更好地活著,往前看。

  這麽想著,何亭亭再度擦去眼睛滲出的淚水,閉上眼睛回憶夢裡何學說的話。

  那些話,其實已經被她遺忘了的,剛才在夢裡,才重新記起。

  可是現在醒過來了,再回憶夢裡的話,卻又有些模糊不清了。

  何亭亭睜開眼睛,思索良久,最終記住5月25日這個日子,她便決定讓何玄連在這個日子拋售股票。

  這時,李梅子帶著濃重睡意的聲音響了起來,“亭亭,你怎麽了?”

  “我沒事,做了個夢,醒過來覺得有點口渴,就起來喝水。”何亭亭壓低聲音道。

  因她聲音壓得低低的,李梅子沒聽出有異樣,便道,“那你喝完水早點休息,別坐著了,啊……”

  何亭亭應了,喝了水,又去了廁所,這才重新睡下。

  只是再也睡不著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半點睡意也沒有。

  睡不著,何亭亭便開始思索,她該怎麽告訴何玄連,又用什麽理由讓何玄連相信,並且說服劉君酌。

  想了又想,何亭亭覺得,這件事讓何學去說比較好。何學知道她有上一輩子,而且是體制內的人,既能接受她的話,又能讓何玄連和劉君酌相信他的話。

  熬到天亮,何亭亭去了運動場,走到運動場中間,見四周沒有人,便拿出大哥大給何學打電話。

  “亭亭,怎麽這麽早給爸爸打電話?”何學帶著笑的聲音響起。

  何亭亭聽到電話那頭有何奶奶和林玲玲說笑的聲音,因夢見過去而低落的心情頓時高揚起來,壓低聲音道,“爸爸,我做夢,夢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告訴你,由你告訴三哥。”

  “是什麽事?之前你給我的紙條上沒有記下來嗎?”何學一聽,就知道何亭亭說的是她的上一輩子。

  何亭亭點點頭,點完了想起何學看不到,忙又道,“嗯,那裡沒有記。事情太多了,這個跟我們關系也不是很大,我就沒有想起來……”她記得最深刻的就是自己一家人的命運走向,此外多數都是和發展迅猛的鵬城有關的。

  “沒關系,像現在這樣,你想到就告訴爸爸好了。”何學溫和地說道。

  何亭亭側耳聽著那邊的動靜,聽到何學走路的腳步聲,又聽到關門聲,便左右看看,見四周沒人,便壓低聲音道,

  “爸爸,我夢裡記起了你上輩子跟我說的,5月25日,股價會跌……你打電話讓三哥到5月25日那天再拋售我們的股票好不好?之前別賣,到25日全賣。”

  何學聽了,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日期沒有記錯吧?”

  “沒有。我記得很清楚,你跟我說了兩次,說那天是個可怕的日子。”何亭亭說得很堅定。

  這時她不禁佩服自己,醒過來之後沒有悲秋賞春,而是趁著腦子裡的記憶還在,馬上記下那個日期。凌晨時,如果她稍作猶豫,就會像忘記具體內容那樣,忘記了日期。

  何學想了想,問,“是5月25日開始跌嗎?那24日就得拋售股票了?”

  何亭亭一愣,“我記不清了,總之是這個日期……應該是25日賣才對……可是到底是怎樣,我想不起來了。”

  “只是一天半天,風險卻極高,那就24日拋售股票吧。”何學溫言道。

  何亭亭茫然點點頭,努力回憶自己的夢,可到底想不起來什麽,半晌說道,“爸爸,我雖然不記得具體內容了,但是我感覺上,應該是25日拋售的。”

  “那就取個折中的時間,25日上午拋售吧。”何學雖然不想冒風險,但更不想讓女兒失望,當下就如是說道。

  何亭亭高興起來,“好,那就這麽辦,爸爸你趕緊告訴三哥吧。他和一個專家在魔都,我怕他會把股票賣出呢。”

  何學聽到女兒高興的聲音,覺得自己的決定做得不錯,因此掛了電話之後,就心情愉悅地打電話給何玄連。

  “老三,我這裡有內部消息,股票你先不要動,等到5月25日再全部拋售。”何學對兒子講話就鐵血了很多,並且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何玄連有點驚訝,“要那麽遲才拋售嗎?爸爸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我和唐生還盤算著,今天出手賣掉一些股票試水呢。”

  “哪裡來的消息能告訴你小子嗎?總之消息很可靠,你拿筆記下來,5月25日上午結束前清倉,在這天之前,一點都不許賣。君酌那裡,你也跟他說一聲吧。”何學說道。

  何玄連知道自己父親人脈很廣,且向來不會亂開玩笑的,當下就拿筆記了下來,還跟何學核實了一遍,這才掛了電話,打給劉君酌。

  劉君酌雖然對這個精確的日期很不解,但想著是未來老丈人的指示,咬咬牙就信了。

  因為有了這個日期,何亭亭、劉君酌和何玄連都不像之前那樣,緊緊地盯著股票了。

  不過也有麻煩,這個日期讓劉君酌請來的專家很不高興。

  專家覺得,有了這個日期及指令,他的存在毫無意義,這和他的初衷完全不同。

  對此,何玄連和劉君酌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人給安撫好。

  下學期何亭亭完全沒課了,所以花在室內設計書籍編寫的時間多了很多,到四月中旬,初稿就完成了。

  何亭亭想到5月1日是自己的生日,便打算這天出版這本書。

  她把這個計劃跟出版社的副主編劉同雲一說,就看到劉同雲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麽,趕不及是嗎?”何亭亭也知道為難,這麽提只是抱著最好的打算,現下見了出版社主編眉頭皺起來,便擺擺手,“實在不行,那就按照正常流程,慢慢來吧。”

  劉同雲眉頭已經舒展開了,“既然5月1日是你的生日,怎麽好推遲?我剛才算了一下,排版、校稿和審核都要在十16天內完成,的確很趕。但是大家都動起來,倒還是能趕出來的。”

  “不為難嗎?如果為難你一定要跟我說,千萬別勉強了。”何亭亭笑問道。

  劉同雲擺擺手,“不為難,你這個項目我早就跟上面匯報過了,上面決定當重點項目來推。我們啊,等你完成初稿可等了兩年多了,你現在能交初稿,我們都不知多高興,渾身的勁也總算找到地方使了。”

  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何亭亭讓劉同雲保持聯系,便繼續忙自己的事去了。

  到四月下旬,一向和何亭亭沒有話說的羅子怡,忽然重新跟何亭亭說話了。

  主動問話,主動答話,跟換了個人似的——不,或許說,跟剛入學的羅子怡一樣,熱情、樂觀,對未來充滿期盼和憧憬。

  何亭亭吃了一驚,下意識就看向方碧荷,想從她哪裡知道些什麽。

  可惜,方碧荷和她一樣,滿臉震驚。

  羅子怡仿佛看到兩人的震驚了,笑著說道,“不用看,我還是我。只不過,我重新愛上了一個人而已。我和何亭亭也沒什麽仇怨,先前結怨是因為劉君酌。現在,我重新有了深深愛著的人,對過去的感情自然就放開了。”

  何亭亭聽得有點吃驚,羅子怡對劉君酌愛得那樣瘋狂,怎麽竟然舍得移情別戀了?從大一到大四,也才三年多而已,怎麽跟滄海桑田似的?

  羅子怡看了不說話的何亭亭一眼,又道,“當然,這是我單方面的忘記這件事,如果何亭亭你心裡過不去,也可以像以前那樣對我,我沒關系的。”

  她說到這裡笑起來,眼睛裡的光彩十分耀眼,想來是因為想起了她的那個愛人。

  何亭亭沒說話,也沒什麽表示。

  等羅子怡不在宿舍,何亭亭問李梅子,“羅子怡說她重新愛上了一個人,這是真的嗎?”

  她倒不介意羅子怡是不是還喜歡劉君酌,但是探聽清楚一點還是有好處的——要做點什麽,能提前做準備,要防備什麽,也能提前做準備。

  李梅子的神色變得怪異起來,她扭著手指扭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來,“是真的,也是假的……”

  “怎麽說?”方碧荷不解地問。

  李梅子像是開了缺口的河堤,說了起來,“她瘋了,我怎麽勸她都不聽,反而說我不懂……我勸過她好多次了,從第一次看書就開始勸……”

  “等等,這和看書有什麽關系?”何亭亭不得不打斷了李梅子的抒發。

  李梅子哽了一下,眼中充滿了淚水,

  “子怡寫了一部長篇小說,是寫至真至純的愛情的……那部小說裡,男主人公取材於劉君酌,而女主人公取材於她自己……小說有二十多萬字,她從大一下學期開始寫……寫完了,她也瘋了,她愛上了書裡的那個男主人公。”

  何亭亭和方碧荷聽得匪夷所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將視線看向李梅子,其中何亭亭美目怒火燃燒,“你說她寫小說,把劉君酌當作男主人公來寫了?”

  這太不要臉了吧?劉君酌明明是她的!

  方碧荷則驚愕地問,“真的假的?她說她重新愛上了一個人,那個人竟然就是她筆下的人物?”

  “是真的,她深深地愛上了她寫出來的一個人物。”李梅子點頭道,“我跟她說過很多次,那個人物的原型雖然是劉君酌,但是畢竟是虛構的,她不能愛上他。可是她總是不聽……”

  她說到這裡,又歉疚地看向何亭亭,

  “我之前不知道,三天前書成稿了,我讀完才發現那個男主人公竟然就是劉君酌……我勸過子怡,可是她不肯改,她說誰敢動她的愛人,她就跟誰不死不休……亭亭,作家用了什麽人物原型歷來是不會被追究的,你也想開點……”

  何亭亭表示自己很難想開,畢竟別的女人覬覦自己的愛人,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這時門忽然被推開,羅子怡走了進來。

  她將門關上,然後將視線看向何亭亭,“何亭亭,文公子就是文公子,他不是劉君酌,他們兩個是不一樣的。文公子是我的,完完全全屬於我,他的喜怒哀樂,他的貪吃憎恨愛,全都屬於我。”

  “子怡……”李梅子不讚同地看向羅子怡,拿了何亭亭喜歡的人做原型寫了一個人物意淫,竟然還這麽囂張,太過了。

  羅子怡看向李梅子,“梅子,你該理解我才是。你看過書了,難道看不出,文公子和劉君酌是不一樣的嗎?文公子對四夕很好,從不會惡語相向,他深深地愛著她……”

  “你瘋了!”方碧荷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

  羅子怡搖搖頭,笑了笑,“我沒想到,學文學的竟然會認為沉浸在文學角色裡的人是瘋子……”她說到這裡,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表情顯得異常認真,“我沒有瘋,我只是深深地愛上了我筆下的一個人物而已。”

  何亭亭三人頓時都說不出話來了,愛上了文學作品裡的一個人物,從來不是瘋子。

  宿舍裡陷入了沉默,接著響起羅子怡收拾課桌的聲音。

  何亭亭回過神來,抿了抿唇,將口中的話咽了回去。盡管她很不高興,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羅子怡是個至情至性的瘋子。

  羅子怡很無恥,把她的劉君酌偷進一本書裡,可是沒有指名道姓,她奈何不了她。

  方碧荷問,“你這本書,是打算自己收藏還是走出版?”

  “出版。XX出版社已經回復我了,這本書可以出版。初版5000冊,再版視情況而定。”羅子怡激動地說道。

  何亭亭的俏臉沉下來,“我要看你的書。”如果書裡關於男主人公的描寫和劉君酌太過像,她絕對不讓這本書出版!

  羅子怡小心翼翼地從包裡拿出一累稿子,遞給何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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