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還小，小霆琛根本念不過來，他哼了一聲，“爹地笨蛋。”

  “你連自己的名字都念不好，還敢罵爹地笨？”

  小霆琛又抓了一把泡沫抹在他臉上，“爹地是豬。”

  “你說什麽都沒關系，你是我兒子。”

  讓小霆琛躺好在浴缸替他衝洗頭髮，他乖乖躺著，“把眼睛閉上。”

  “嗯。”他小手抓著陸涼城的手，把眼睛閉上。

  本以為，自己替他洗澡不會進行的那麽順利，沒想到，小霆琛還霆配合，剛從浴缸抱起，他就問了一聲，“爹地。”

  “別亂動，爹地幫你把衣服穿上，不然會感冒。”

  “媽咪一起睡。”

  他問的意思是媽咪會回來一起睡嗎？

  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他似乎很不習慣。

  “今晚要早點睡，明天才能見到漂亮的媽咪，爹地也想媽咪，但是，要明天才可以見。”

  “想媽咪。”

  他聲音漸弱，“想媽咪一起睡。”

  他都習慣依偎在她懷裡和她一起睡。

  弱小的聲音觸動陸涼城的心，“一會爹地給你講故事，等你一睜開眼睛，媽咪就回來了。”

  “嗯，媽咪美美，媽咪是新娘。”

  陸涼城愣了一下，這句話，是今天遲牧對顧眠眠說的，沒想到，他居然記住了。

  他眸色認真的看著他，“你知道什麽是新娘嗎？”

  “媽咪就是，媽咪美。”

  “我當然知道你媽咪美，但是，你媽咪再美，也和你沒有關系，她是我的，明天就要成為我的新娘子，懂嗎？”

  他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開口，讓小霆琛別天真。

  小霆琛眉頭一擰，那樣子，簡直和他一模一樣，“媽咪是一起。”

  “等你長大，也有你的新娘。”

  “是、是媽咪。”

  “不是你媽咪。”

  “我要媽咪，我要媽咪。”

  本來就想顧眠眠，這下更想了，小霆琛開始哭鬧。

  平日裡，陸涼城就很少帶小霆琛，更不知道怎麽哄，一見他哭了，頓時有些慌了抱起他，“別哭了。”

  “媽咪。”

  “明天就可以見到媽咪了。”

  “媽咪。”

  小霆琛一副非顧眠眠不可的樣子，陸涼城拿她沒撤，抱起他，“爹地帶你玩遊戲。”

  “不要，我要媽咪，嗚嗚嗚嗚……”

  不想讓顧眠眠覺得他連兒子都帶不好，但是，小霆琛這會哭的不可收場，他想了想又撥通了顧眠眠的電話，這會，小霆琛懷裡抱著電話，哭的淒慘，“媽咪。”

  “怎麽了？”

  “媽咪睡，要媽咪睡。”

  “和爹地一起睡不好嗎？怎麽哭了？”

  “你不在，他又嬌情了。”

  “要不，你就把小霆琛帶過來。”

  這樣哭下去，也不是辦法。

  陸涼城並沒有答應，“已經很晚了，等他哭累就會睡了。”

  “兒子一直哭，你就忍心？”

  “他只是想你而已，不是身體上不舒服，現在就這麽黏著你，等長大以後，還是要經歷這些的。”

  小霆琛抱緊手機，聲音虛弱著開口，“媽咪講、講故事。”

  原來是因為沒有聽她講故事所以才哭成這樣。

  也不知道小家夥腦袋想的是什麽，像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事實上，從下午離開陸家到現在，她心裡，也有多少的不適應。

  想到明天就要舉辦婚禮儀式，心裡多少有些不緊張。

  如果不是小霆琛突然打電話過來，她也有可能今晚會緊張到難以入睡。

  “好。媽咪給你講。”

  小霆琛小手抱著手機聽筒貼在耳邊，邊聽小眼睛邊眨著，似是哭的有些累了。

  雖然，顧眠眠不在身邊，但聽著她的聲音，小霆琛明顯比剛才乖了很多，她邊講，他還知道應幾聲。

  陸涼城看著他快要入睡，拉了被子替他蓋上，小霆琛小嘴抿著，手裡還握著電話，他小心翼翼的替他抽出，放在耳邊柔著聲開口，“已經睡了。”

  聽著是陸涼城的聲音，顧眠眠的心驀地緊張的跳動了起來，“這麽晚了，你也該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

  “明明都已經領證了，只是意義上的一個婚禮，可還是會讓我緊張和激動，今晚，大概會失眠了。”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顧眠眠不在身邊。

  “你別說這些話了，越說，我越緊張。”

  顧眠眠小聲的嘟噥一聲。

  “那你現在是什麽心情？”

  算下來，顧眠眠和陸涼城已經在一起兩年多了，卻是沒想到，婚禮的這一天，還會有著一種情竇初開的感覺。

  聽著他的聲音，心裡就會砰砰的跳動。

  “期待又緊張，緊張又害怕。”

  “害怕什麽？”

  夜裡，陸涼城的聲音磁性溫柔，聽在耳邊就是一種享受，顧眠眠回想過去和他發生的點點滴滴，心底裡湧來無數縷複雜的思緒。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感覺這一切很真實，又很不真實。”

  “到現在還覺得不真實？我才覺得不真實，你永遠也無法想象，我有多麽想擁有你，用這種方式自私的把你佔為已有。”

  “活了這麽多久，我從來沒有想過，終有一天，我也會因為男女感情的事而興奮到這種程試，明明才分開幾個小時，可現在，滿腦子都是你，都是你穿著潔白婚紗的樣子。”

  顧眠眠嘴角微微一勾，“我想的事情很多，想到過去的種種，想到未來的種種，想到很多很多關於我們的事，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這樣幸福下去，這就真的實現了我們之前在傾城島的願望，陪著我們的孩子一起白天偕老。”

  “乖。”

  “陸哥哥。”

  “容許你最後一次叫我陸哥哥，從明天開始，我必須改口了。”

  之前，她追他的時候，他不允許她這麽叫，現在，害怕，她不喊老公。

  顧眠眠嗤的一聲笑了，“從來沒聽你喊過我老婆。”

  “你喜歡聽，我可以天天在你耳邊喊。”

  “你少來了。”

  “老婆。”

  以前，喊的那一聲老婆，並沒有讓顧眠眠覺得臉頰發燙，剛才那一聲，讓她愣住，待心間的那一縷暖意傳開之後，她才應了一聲。

  “晚安，明天見。”

  “我恨不得現在就去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