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和遲牧相處這麽長一段時間，她對他，不完全說是喜歡，但心裡肯定夾有不一樣的感情，要不然，今晚，她也不可能會讓他吻她，更不能容許他現在這樣碰她。

  被他重重的身軀壓著，茉莉感覺大腦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唇舌乾燥的有些難受，更不知道該怎麽去回答他。

  “嗯？”

  遲牧俯身，溫熱的氣息再次靠近她。

  茉莉無處躲藏，隻好抬起那雙清澈的雙眸望著他，“你是因為……需要發泄才臨時做出這樣的決定嗎？”

  “不完全是，至少，我是因為有了感覺才碰你。”

  茉莉遲疑著，“那我、明天要怎麽面對你……”

  她撒不了謊，被人輕輕一戳肯定立馬現出原形了。

  要是讓醫院的人知道他們的事，她肯定呆不下去了。

  遲牧輕笑一聲，“你想玩潛規則？”

  “你……”

  感覺她的緊張，遲牧輕撫著她的身體，“乖，放松點……”

  外邊，雨聲淅瀝，越下越大，雨勢仿佛要刷新整座城市的面貌。

  房間裡，傳出男女交織在一起的呻.吟聲，格處動聽。

  ……

  -

  另一邊，沈少庭和慕向晚車子開到一半，因為雨下的太大，而沒有辦法朝走前，他打了雙閃停在路邊。

  因為關著窗子，狹窄的車內，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了起來。

  這陣子，慕向晚身體一直不好，生怕雨天她會著涼，他又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等雨下小點，我們再回醫院。”

  慕向晚點了下頭，應他，“好。”

  他解開安全帶，俯身過去，將嬌小的她摟在懷裡，“如果累了，先睡會，到了我再叫你。”

  慕向晚搖頭，“我還好。”

  這一晃，過去八個月了，這一年裡，放下恩怨和仇恨，好像是他過的最輕松的一年。

  只不過，他卻隱隱能感覺到，懷裡的這個女人，心事藏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以前，他只有透過她的眼睛，就能看穿或猜透她的思想，現在，看著學會冷靜，學會沉默的她，心裡卻有那麽一絲絲的害怕，害怕她脫離自己的掌控。

  “晚晚……”

  慕向晚垂著長翹的睫毛，因為他的一聲叫喚而煽動了一下，她抬起頭看他，沈少庭那雙含情脈脈的眸正注視著她，她應了一下。

  他大掌伸去，向今晚那樣，將她冰涼的小手用力的握緊在掌心之中，“我給了你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考慮，你現在，還是打算要跟我離婚嗎？去酒店找你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胡言亂語說了好多，可那些都不是發自內心的，我不該不相信你，更不該質疑你，這幾個月裡，每次看著你對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就會想開口問問你，對我的看法，我接受你對我的任何指責和懲罰，我也不奢求你原諒我，只希望，你不要活的這麽痛苦。”

  慕向晚隻覺得喉嚨有些酸澀，複雜的情緒交錯在一起。

  她把自己最好的年華，最好的青春，都獻給了沈少庭，甚至也不顧仇恨跟他在一起了這麽多年。

  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她就會開始胡思亂想，心裡面一遍又一遍的掙扎，最終，還是得不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說實話，在她心裡，對離婚的確有著不舍。

  可她卻也隱隱能感覺到，和他，再怎麽樣，也不可能達到眠眠和涼城的那種地步，更不可能回到過去，她認識的那個少庭。

  很多時候，她心裡受的委屈和煎熬，沒有辦法像別人傾訴。

  “少庭……”慕向晚沉思了半晌，才出聲，“我父親的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治好，我現在一無所有，對你，對任何人來說，什麽都不是，總覺得，是累贅，是拖累，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那份感情，你也許，是因為看我可憐，同情我，才一直在苦苦維系著，其實，我從來沒有怨過你，恨過你，我隻恨自己……”

  “我很迷茫，從我對你提出離婚的那一刻起，對自己，對人生就已經充滿了絕望，我害怕，我這樣的性子不合適去愛一個人，我永遠，也做不到青青那樣對你，體貼又溫柔，更多時候，我隻覺得，自己像個怨婦，因為一點點的事情而記恨在心裡，也許，除了我以外……”

  “你還是介意，青青的事？”

  “不是。”

  “你只是聽到了謠言而已，青青是我媽媽妹妹的女兒，她比我小兩歲，她之前嫁過一個洋人，後面她老公出車禍死了，回國無依無靠，所以才來找我，我不知道記者媒體為什麽會報導說她是我包養的女人，的確，我每個月，都會給錢她，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我在替我的家人，盡應有的責任。”

  “這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解釋，可是找不到機會，你也從來沒有給過我機會，我們之間，誰都沒有真正的信任過彼此，這些年來，雖然是分居，但我，除了你之外，沒有碰過別的女人，我不會接受，婚姻出軌，我痛恨婚姻出軌，所以，我不會那樣做。”

  淚水一下子打濕了睫毛，慕向晚心臟擰著疼，他到現在，都沒有跟她實話實說。

  “那天晚上，我親眼看到，她去了你的別墅，去的時候，穿著一條紅裙子，開門穿的是你的襯衫，我知道，青青是你小姨的女兒，可是……算了，不說這些了，雨應該停了吧。”

  “晚晚！”沈少庭扳正她的身子，“你還是不相信我嗎？要我怎麽做，你才會相信我？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青青，讓她證實，我們是清白的！”

  慕向晚奪過他的手機，“別打了！”

  沈少庭望著她，喉結滾動，“你是因為這個，才和我離婚嗎？”

  她搖頭。

  “如果真的離婚了，我還能再追你嗎？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可是現在，我一天天的發現，原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才是我最想過，最想要的，哪怕像今晚這樣，像現在這樣，靜靜的和呆在一起，就已經足夠了！”

  “晚晚……我愛你！”

  沈少庭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