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該不是來真的吧？　　　　似是在斟酌用詞，最後他還是給了杜玲宇最沉痛的一擊，因為他說的是：“她就住這裡。”

  聞聲，杜玲宇的腦子裡就像是裝了一萬隻的蜜蜂，嗡嗡嗡地響得她幾乎要爆炸：“什麽？她住你這裡？為什麽？”

  “我有必要什麽事都跟你解釋麽？”

  “可是……”

  杜玲宇知道自己應該停下來了，不能再追問，也不該再追問。

  可是，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因為她不相信連葉紫滕都pk得過的她居然比不過這麽一個……

  宋天燁手撐在沙發上慢慢站了起來，兩腿微微分開站立，說：“去書房吧！”

  “去書房幹什麽？”

  薄涼的男人淡唇輕勾，眼神亦是微微向上一揚：“不是說有急事要跟我匯報麽？如果沒有，你可以回去了。”

  杜玲宇：“……”

  本就是個借口，沒想到他還不依不饒了，好在凌雲航空那麽大的公司，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事情可以拿來講。所以，就算心裡沒底，杜玲宇還是乖乖地跟他去了書房。

  只是在進門之時，她又頗帶敵意地瞥了雲薇諾一眼……

  

  自他進門，雲薇諾便一直很安靜。

  不吵不鬧是因為她覺得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而讓自己變成道道地地的潑婦，只是，杜玲宇再強勢她都可以理解，唯有宋天燁的不提及不解釋甚至不承認，讓她深深地刺痛著。

  他說，他允許她在這裡的。

  他又說，她住在這裡。

  他還說，他的事不用跟杜玲宇解釋。

  可是，他說了這麽多卻只為了越過一件事，那就是他們已經結婚了的事實。因為不想提及她是他的妻，所以才會說那麽多不是麽？

  那一天，他還因為這種事怪責過他，可真到了他的這裡，他卻比她‘否認’的更直接。

  雲薇諾不是沒有料到會遇上這樣讓人寒心的場面，只是，沒想到這樣快，這樣快……

  在國內領證隻用花個拍照的錢，可他卻千裡迢迢帶她去了馬爾他，個中深意，她且當他只是一時興起好了，但起興之余呢？

  他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要帶她回宋家見一見長輩們，更沒有說過什麽時候對眾人公開她的身份。

  她不貪心的，只要能陪在他的身邊，就算隱婚她其實也覺得不錯，可杜玲宇的來到卻又如同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臉上。

  既然他那麽不願告訴別人她是他的妻，那他又為何要執意娶她？

  為何？

  或者，又是因為她長得像姐姐？又是因為她身上有凌茉的影子？

  想到這裡，心尖處似又被淋上了一桶滾油，焦糊的味道瞬間彌漫在心頭。

  那麽疼，那麽疼……

  

  冷色調的裝修風格，簡約，冷冽……

  書房裡的擺設一如宋天燁給人的感覺，就只是站在那裡，那種無形的壓迫感排山蹈海而來。

  杜玲宇身子繃得筆直，卻一直緊抿著嘴不說話，只等他又燃起了一支煙，她才在那煙霧燎繞間，看清他眼底的霍然凝聚的冰鋒點點……

  “知道我為什麽讓你進書房？”宋天燁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她聽得清。

  杜玲宇沉默著，那樣囂張的一個女人，竟難得地沒有出聲……

  因為她真的明白，明白他為什麽非要把她叫進來。

  “看在杜叔叔的份上，我覺得還是應該給你留一點顏面。”言外之意，如果雲薇諾不在，他的態度會比現在更惡劣。

  不知為何，杜玲宇突然覺得心煩意亂：“你就那麽喜歡那個女人？”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質問我。”

  “我是為你好……”話到這裡，杜玲宇又狠狠咬住了唇。

  未盡的話語咽回肚裡，她只是不甘心地看著他，看著他……

  他總是這樣無情，似乎除了小時候肯對她好好笑一笑以外，長大後，他便再沒給過她好臉色。

  不是不明白他在拒絕自己，可是，她喜歡了20多年的男人，讓她拱手於人怎麽可能？

  要不到的就爭，爭不到的就搶，這才是杜玲宇的信條，更何況，宋天燁是這樣迷人的一個男人，就算是不擇手段，她也一定要想辦法得到他。

  一定要……

  “為我好的人太多，不差你一個。”

  聞聲，杜玲宇一噎。

  久久才吐出一口氣，不甘心地盯著他冰鋒般的側顏，說：“這麽多年來，我對你的心思可以說是人盡皆知，除了你自己總是裝不懂以外。”

  杜宋兩家素來交好，她雖然不像葉紫滕一般和他一起住在一個大院裡，但也是那邊的常客。小時候每年暑假她都會纏著父親送她去宋家小住，時間一長，人家還以為她是宋家的孩子。

  她就在那樣情況下陪伴著他長大，一天天看著他變得越來越成熟，越來越迷人。

  從她記事以來，她便從未掩飾過自己對他的野心，可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宋天燁便開始對她若即若離。葉紫滕他素來稱之為紅顏知己，而她，卻一直被他叫做朋友。

  為此，她有很多年都不肯跟葉紫滕說一句話，直到後來，她發現只有了解對方才能打擊到對方，所以才會葉紫滕恢復了表面上的邦交。

  當然，真的僅僅只是表面上的而已……

  為了他，她守著自己的人，守著自己的心，就為了‘配得上’這三個字，她直到27歲的剩齡也從未交過男朋友。

  不是沒有追求她的人，也不是沒有喜歡她的人，只是，只要拿那些人和他一比，她就怎麽也不能說服自己去將就。

  知道他不喜歡自己，所以她一直在等，可等了這麽多年，一個葉紫滕還沒有解決，又來了一個雲薇諾……

  總覺得再不出手就晚了，所以，她便義無反顧地來了。

  甚至找黑客偷偷搞到了他家大門的密碼，就只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給她驚喜的竟是他。

  “那又如何？”

  宋天燁舉手，將兩指間的煙遞到嘴裡，但卻不吸：“對我有心思的女人那麽多，我是不是每個都要照顧下？”

  “我和那些女人怎麽能一樣。”

  聞聲，宋天燁笑了一下，反問她：“哪裡不一樣？”

  杜玲宇：“……”

  又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杜玲宇看著面前這個薄涼的男人，隻覺得五髒六腑都似要燒焦了。

  還記得中學的時候，她偷偷跟在他身後，結果被喜歡他的一群小女生盯上了，她被那些小女生攔住去路逼著說以後不再喜歡他。她不肯說，那些小女生便群歐她，他寧可站在遠處冷冷的瞧，也不肯出手幫她一下。

  那一次，她被生生被打斷了兩根肋骨，可他卻只在救護車趕來後，便漠然地轉身回家。

  這樣的無情，這樣的狠心，要有多犯賤她才會喜歡上他這種男人？

  可她就是喜歡，還喜歡得不得了她能怎麽辦？

  不願他被別的女人佔去，所以她從小到大對自己的要求都是以宋家的大少奶奶為目標，可是，如今的她早已變成了到完全可以配得上他的那一種女人，可他，卻還是對她這樣的狠。

  那種疼，無以言表……

  杜玲宇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然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老爺子，他是不可能讓你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的。”

  “是嗎？”

  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的口吻，還是那樣不冷不熱的態度。

  他是如此的平靜，平靜到讓杜玲宇越來越覺得不安心，終於，她咬了咬牙：“好吧！各退一步怎麽樣？要是你真的喜歡那丫頭，等我們結婚後，你就把她養在外面好了，我絕對……不干涉……”

  聞聲，宋天燁夾著煙的手都笑得抖了起來：“你說什麽？”

  無視於他極盡嘲弄的口吻，杜玲宇沉著道：“我說，我不管你在外面怎麽玩，男的女的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和我結婚，我都……不管你了。”

  最尾的四年字，幾乎是用盡了杜玲宇全身的氣力。這是她的最終底限了，哪怕得不到他的心，只要他的配偶欄上的名字是她，她真的什麽都能忍。

  “結婚？我和你？”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沒關系，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不是麽？”

  似是聽了多麽可笑的事情一般，宋天燁樂不可支地瞅著她：“咱們認識也20多年了，這培養的時間還不夠長？”

  早知道他會拒絕，可他的話到底太直接，杜玲宇隻覺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在一突一突地跳。

  可最終還是被她用可怕的自製力強自鎮壓了下去。

  低下頭，她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就事論事地開口：“像咱們這樣的人，婚姻從來就不是可以自己選擇的，愛情？愛情又算什麽？生在名門望族，哪一家不是靠聯姻來穩固或者壯大自己家族的地位？做為宋家未來的繼承人，你覺得你還有其它的路可選？”

  “那又如何？”

  杜玲宇仿佛豁出去了，突然抬頭直視著他： “反正你總是要娶一個你不喜歡的女人，為什麽那個人就不能是我？”

  “那為什麽那個女人一定是你？”

  “因為我可以給你想要的自由，只要你給我那個名份就好，其它的，我都不干涉……”

  懶洋洋地打斷他的話，宋天燁直接拆穿了她：“所以你給我自由的方式，就是炒掉我身邊所有的女性助理和秘書麽？”

  “我不是把林思暮給你留下來了麽？”

  聞聲，宋天燁又笑了，冷冷地：“那難道不是因為，她是秦君朝看上的人？”

  “一個小小的保安隊長而已。”

  保安隊長？

  宋天燁終又抿唇一笑，然後長長地‘哦’了一聲：“原來你還不知道他是我表哥……”

  杜玲宇：“……”

  垂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地緊了又緊。

  她知道自己做什麽事都是瞞不過他的，可沒想到，她心裡想的是什麽他也猜到了。

  秦君朝，嶺南秦家的大少爺。

  宋天燁大舅舅家的大兒子，雖然他喜武不崇文，寧可為了自由放棄秦家繼承人的資格，但他長子嫡孫的身份畢竟擺在那裡，又豈是一個小小的杜家敢不顧忌的？

  將她的‘尷尬’看在眼裡，宋天燁面色無波，但神情凜冽：“看來，以後我們是連見面都沒有必要了。”

  “外面那個女人，你該不是來真的吧？”

  聞聲，宋天燁沉默著，什麽答覆也不給她。

  看出他的猶豫，杜玲宇眸光漸冷：“雖然她有姚家三小姐的名頭，可她畢竟還是個私生女，甚至，還和凌正楓有過一次結婚的經歷，這樣的女人，你玩玩就好……要不然，等到你家老爺子出手，恐怕事情就不在你所控制的范圍之內了。”

  “你在威脅我？”

  宋天燁這輩子最不喜歡的有兩件事，一個是被騙，一個是被威脅，更何況還是被一個女人威脅，那感覺……

  虛虛眯了眼，再望向杜玲宇時，宋天燁的眼神已再不複平時的偽善。

  那是一種連裝都懶得再裝下去的狠絕，如二月天深埋在雪底的刀片，一點一點剜進她的骨髓，讓她忍不住就是一陣猛顫。

  喘息著別開臉，杜玲宇避開他幾乎可以讓自己害怕到動搖的眼神，才能繼續：“隨便你怎麽想，我只是想提醒你，當年宋伯伯的手段如何？聽說為了那個女人差點送了命，可最後不也因為老爺子一句話就娶了宋伯母麽？”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終於，宋天燁的眼神徹底變了，這件事，宋家都沒有一個人敢提起，她竟敢……

  “總之，我杜玲宇得不到你，那這輩子誰也別想得到。”

  冷冷一笑，宋天燁慢慢抬眼，那雙獵鷹般的眸子鎖緊了杜玲宇的臉。

  明明旁邊就是煙灰缸，可他卻固執地將煙尾按在了書桌上，然後，當著她的面將手裡的煙尾狠狠掐滅……

  看著他狠辣的動作，杜玲宇禁不住又是一抖，正咬著唇，卻聽他又不緊不慢地來了一句：“是老三去凌雲航空報到了吧？”

  杜玲宇：“……”

  “要不然，你怎麽會這麽急著來跟我談婚論嫁？”

  “和三少無關，你明知道我從小就想嫁給你……”

  她想否認，宋天燁卻輕笑著搖了搖頭：“假如我不是宋家的繼承人，假如老三才是，你會選我還是選他？”

  明明是質問，可問過後他又不給機會讓她回答，隻帶著那又薄涼又冰冷的笑意冷冷凝睇著她：“其實，家主之位現在又不在我手上，你和我結婚了也沒用啊！要想做宋家的當家主母，那得嫁給我爺爺……”

  杜玲宇：“……”

  

  杜玲宇氣得跑出書房的時候，雲薇諾正在廚房裡忙碌著。

  一回頭看到連杜玲宇那樣的女人都紅了眼圈，連忙放下手裡的鍋鏟走出來，只是，還不等她追到門口，杜玲宇已‘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她關門的時候太急，門風掃過來的時候，雲薇諾隻覺得臉上一涼……

  怔在那邊良久，直到身後傳來陣陣的壓迫感，她才緩緩轉過身來，說了一句：“本想留她吃飯的，就走了。”

  “她若留下來，你真的吃得下飯？”

  聞聲，她艱難地笑了一下：“總得習慣的。”

  如他這般優秀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愛她，就算她空有一個宋太太的頭銜又能如何？

  他身邊就算沒有杜玲宇也會有葉紫滕，抑或者還會有更多更多前赴後繼的人，如果現在這樣就已經吃不下飯了，日後，她還能怎麽活？

  總得習慣的，這是什麽話？

  宋天燁擰著眉頭瞧她，琢磨了半天都回不過那個味兒。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做為一個道道地地的純爺們，是真的聽不懂她這話裡有的是什麽話。

  可同樣地，做為一個平時在商戰上習慣了玩陰耍狠的人，怎麽也不可能看不出他家的這隻小東西在高興。

  且不論她在不高興什麽，做為一個‘體貼’的丈夫，他應該主動走過去安慰她一下。所以，難得想要大獻殷勤的男人，主動伸手要去搭她的肩……

  只可惜，還不等他的指尖落在她的肩頭，雲薇諾已飛快地避開了。

  “裡面還煮著湯呢！我去看看。”

  她逃得很快，以至於宋天燁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伸出去的手亦是僵在半空，久久不能收回……

  

  之前，杜玲宇來的時候，其實把吃的東西都弄得差不多了。

  而且，還弄的是西餐，有牛排，有意粉，有水果還有生菜沙拉……

  可是，她不喜歡那個女人，也不喜歡拿她做的東西給宋天燁吃。所以，習慣了隱忍的小女人終還是任性了一回，無論是做好的還是沒做的，只要是杜玲宇帶來的，就連佐料她都統統扔掉了。

  以至於沒買菜回來的她，最後只能為他煮了個大醬湯。

  好在宋天燁這人雖然對吃的東西很挑，但對她做的東西卻照單全收，就只是一碗米飯一鍋湯還有幾碟鹹菜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看著他這樣，雲薇諾心裡又覺得……

  “怎麽不吃？”

  “胃有點漲，我喝點湯就好。”

  這句話半真半假，因為她雖然是因為心裡有事才吃不下的，可她的胃也是真的有些不舒服。

  胃病這種東西，和情緒有關，心情不好就會影響到胃，今天的事情又那麽多……

  “胃不舒服？”

  問著，男人的大手便直接穿過她的胳膊放在了她的肚子上，還問：“吃藥了沒有？”

  沒想到他會有這樣貼心的動作，雲薇諾身子一僵，馬上便紅了臉：“不用吃藥，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是嗎？”

  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可他卻霸道地捏住了她的小下巴：“真的是因為這個才吃不下？”

  四目相對，她眼底的憂鬱淡得仿佛看不見，可他還是不經意間捕捉到了。

  他這隻悶騷中的戰鬥騷雖然在某些方面略有些遲鈍，但觀察力畢竟還在，況且，被她扔掉的食物有那麽大一袋，只要他眼睛沒問題，就不可能看不到。

  “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所以沒味口……”

  她還是說了實話，可他卻下意識地想到了今天林思暮跟自己的匯報的事：“因為徐芷玨的事？”

  “你……”你怎麽知道的？

  原本她是想這麽問的，可才吐了一個字，雲薇諾突然又停了下來。

  最近，她似乎一直在問這個問題，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問宋天燁，後來是葉紫滕，今天，就連徐芷玨她也問了。

  突然覺得自己是最沒用的一個，好多事情她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包括……杜玲宇能自由進出這個‘家’。

  很受傷，很難過，可這一次她竟哭都哭不出來。

  “問心無愧就好。”

  在宋天燁看來，徐芷玨認罪也好，不認也罷，雲薇諾只要守好自己的心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完全不必要為那種不理解她的朋友去傷心。

  事實上，那一天他就說過了，如果真是她的朋友，自然會懂她。

  可是很顯然，徐芷玨又一次讓雲薇諾失望了。所以，他也有理由相信，她這個閨蜜根本不值得交，更沒必要為了她的事而難受。

  “嗯！”

  雲薇諾點點頭，表示知道，只是嘴角的笑意還是有些勉強。將她的這絲勉強看在眼裡，宋天燁又微微蹙眉：“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不想提之前杜玲宇的事，雲薇諾於是又道：“芷玨說，她要跟我絕交。”

  對此，宋天燁表示一點也不意外：“也許是她最近情緒不穩定，也許是因為刺激太大，又或者，她原本就是隻白眼狼呢？”

  “你別這麽說她，其實……她真的沒你說的那麽壞。”

  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幫徐芷玨說幾句話，可想到她在拘留所裡對自己的態度，這話說得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費勁。

  這時候，她真的寧願相信就像是宋天燁說的那樣，也許是她最近情緒不穩定，也許是因為最後刺激太大……

  但最後的那一句，她實在還有些接受無能，芷玨，她不應該是那樣的人啊！

  可是……

  “是嗎？”

  “她說，是我爸……”

  舔了舔乾枯的嘴唇，雲薇諾遲疑般開口。

  可是，畢竟那個人被她叫了17年的爸爸，一時還有些難以改口，可經過這件事後，雲薇諾是真的不想再侮辱爸爸這兩個字了。

  所以，她頓了一下才又道：“姚家忠說只要她認罪，他就幫她擺平他哥哥和爸爸的事。”

  “這點本事他自然有。”

  一聽這話，雲薇諾掀眸望他：“那，那……”

  “我也有。”

  宋天燁從不否認自己的能力，但也從不無視自己的底限，所以，他也坦白道：“可惜，我不想幫那種人渣翻案。”

  “……”

  雲薇諾沒有出聲，只是心忽地又是一沉……

  他是不想幫那種人渣，還是她的份量還不足夠讓他出手幫她？